第374章 什么样的人
这二人目光投来，韩山深吸一口气，先是躬身一拜：
“请大人恕罪！”
王山有些摸不着头脑，怪道：“恕罪？什么没头没脑的混账话，究竟何意？”
贺喜则目光幽幽：“山兄说的是，韩山，有话不妨直说，山兄与我向来信任你，说不得以后会好好提携你。”
王山则有些不悦道：“老贺，你也想提携他？”
“山兄误会了。”
王山却撇撇嘴：“什么误会不误会的，都是你打岔。”
再不理他，转对韩山道：“韩山，快说来。”
贺喜依旧陪着笑，只是再看韩山时，目中多了一丝惊讶和戒备。
心中暗忖：
「也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似乎刚刚王公来的一段时间，王山对韩山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王公来的突然，去的也急。哎……！早知如此，就不躲了，平白让王山误会。」
「果然，这血脉至亲就是不同于别人，无怪王山敢如此这般行事。」
「这王山向来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性子，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似乎今夜的事，是福不是祸。奈何他不愿明说。」
想到此处，贺喜愈发后悔。
这王山是个直性子，恐怕今夜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心中有了芥蒂。
只是事情刚过，贺喜自知无法立刻挽回，只心里想着以后再徐徐图之。
……
韩山却像是对二人刚刚言外之意全然不懂，依旧保持恭敬的姿势，稍作迟疑后，开口道：
“大人，也是刚刚贺掌公的话，提醒了属下。”
“既不是一条心，加上之前咱们怀疑对方和「圣教」的人之间有来往。他们自然有可能暗中也派了人盯着咱们。”
“如此一来，就全都解释的通了。想来那北镇抚司保护的何阿大被人刺杀，说不得也被栽在咱们头上了。”
王山瞅了一眼贺喜，似也想起刚刚贺喜是说过一句对方和自己一方不是一条心的话。
心里顿时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怒意涌上来。
仿佛本来自己以为得意的，隐瞒的极好的私密事情，其实自始至终就在别人眼中赤裸裸呈现之感。
“这群囚攮的贱胚，合着一直耍老子玩儿？”
贺喜皱眉道：
“韩山说的只是猜测，还不能下定论。许是山兄去激薛瑄这件事，让他们心里有些怀疑而已。”
“他们既然没有告诉王公，就证明他们也不能万分确信。所以才有今夜的故意试探。”
又眯着眼对韩山斥道：
“没影儿的事，不要乱猜。山兄是直性子，平白惹他生气。”
韩山连忙赔罪，知道自己或许真的想偏了。
王山一听，大怒，一双大手在脑袋上连连揉弄，最后干脆大骂道：
“说了半天，合着你们都有理，就我一个糊涂蛋？”
接着又没头没脑的把马顺，喜宁等人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一遍。
最后又吩咐韩山：
“这件事不搞清楚，老子睡不安稳，你给我好好探一探，咱们身边究竟有没有眼睛？”
韩山应诺一声，迟疑了一下，又问：
“大人，那刺客的事，要不要也探一探。”
贺喜连忙截了他的话：
“山兄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那刺客究竟是不是他们贼喊捉贼，人是死在北镇抚司的保护中，自有徐良去头疼。再不济，大理寺姓薛的现在做了此案主理官，他也不会放过。你去瞎凑什么热闹。”
韩山又连忙应了声‘是’。
王山却在此时插言道：
“查，给老子查，老子做的事，他们若真知道就知道了，老子自己担着就是。但是老子没做过的，老子凭什么担这个恶名，那等下贱坯子，也配老子派刺客去杀么？”
贺喜脸色急变，转瞬又恢复如常，讪讪道：
“山兄，这事儿本就和咱们不相干，要是咱们的人关注太多，容易让他们误会。”
“老贺，你今天是怎么了，说他们不和咱们是一条心的是你，既然不是一条心，老子凭什么怕他们误会？他们又凭什么误会老子。”
贺喜口张了又张，一双眼睛中尽是茫然，最后只是缓缓吐出一句：
“山兄，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王山一摆手，气犹未消：“韩山，这件事，无论如何，你给老子搞清楚喽！”
接着又对贺喜道：“老贺，今夜你也该看出来了，散布消息的事，还是得东厂来做。”
贺喜暗自叹了口气，
苦笑道：“许胜之死，是喜宁这个亲哥哥所为的消息？”
王山咬牙道：“做的隐蔽点。”
贺喜摇头道：“这消息一出，他们怕是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咱们。”
“不是说了，让你做的隐蔽些么？实话和你说了吧，刚刚王长随透露了几句，这件事，本来叔父不愿闹这么大，只是现在喜宁死了亲弟弟，已然闹开了，叔父也觉得心里亏欠喜宁，就连陛下……！”
说到此处，王山突然止住：
“老贺，喜宁盯着你的位子可是许久了，你说说，要是他向陛下讨你这个位子，陛下那里会不会就允了？”
贺喜脸色突变，目中尽是狠色，咬牙道：“山兄，此事我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便告辞离开，背影看着无比决绝。
王山目送他离开，才嗤笑一声道：
“这老贺，就是把东厂的位子看的太重，只可惜本事平平，东厂在他手底下这些年，越来越不受叔父倚重，即便是马顺如今接连办蠢事，叔父也依然不愿将大事交给东厂办，这其中的道道，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韩山道：“既然大人看的分明，如今又是同盟，为何不与贺掌公说明白。”
王山却拍了拍韩山的肩膀：
“韩山，老贺这人，心思太深，胆子又太小，这些年被马顺压着，如今就连喜宁也都不太把他放在眼里，要换做是我手底下有那么多好手，他喜宁敢呲毛试试？”
说完，就将韩山打发走了。
韩山独自走在街上，想着今夜种种，突然觉得自己对王山的了解，似乎太肤浅了些。
王山此人，除了凶暴、残忍、滥杀之外，似乎也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蠢。
【今天还是没补出来，状态奇差，硬是只憋出一章。明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