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王者归来
陈泽霖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雀跃,特意避开众人耳目,蹑手蹑脚地朝月姐的住处走去。一路上,他的心像是揣了只小兔子,蹦跶个不停,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月姐惊喜万分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谷底的日子里,那些艰苦的训练间隙,月姐的一颦一笑、轻言软语总会悄然浮现,成了他咬牙坚持的精神慰藉,此刻,他迫不及待要将这份失而复得的喜悦传递给她。
轻轻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小院安静得有些过分,唯有墙角的几株月季,在微风中孤寂地晃动。陈泽霖放轻步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屋子,透过虚掩的门缝,瞧见月姐正落寞地坐在窗前。她身形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手中反复摩挲着一块手帕,那手帕是他俩曾经逛庙会时,陈泽霖费了好大劲儿赢来送给她的,上头绣着的鸳鸯,都被摩挲得有些褪色。
陈泽霖深吸一口气,猛地撞开房门,扬声高呼:“月姐,我回来啦!” 本笃定会收获月姐又惊又喜的目光,万万没料到,月姐扭过头来,看清是他的瞬间,整个人瞬间脱力,泪水汹涌决堤。
那哭声像是冲破了长久封禁的洪流,先是压抑的抽噎,紧接着便化作声嘶力竭的大哭。月姐踉跄着奔过来,一下子狠狠撞进陈泽霖怀里,双臂像钳子一般死死箍住他,手指攥紧他的政见,仿佛稍一松手,眼前人就会如烟飘散。她哭得浑身颤抖,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全蹭到陈泽霖身上,往昔的温婉优雅荡然无存,真就如一个受尽委屈、迷失方向的孩童,所有的惊惶、思念与绝望,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陈泽霖眼眶瞬间泛红,双臂收拢,把月姐紧紧揽在怀中,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月姐,我在这儿呢,别怕,我真回来了。” 声音也染上了浓浓的鼻音。
好一会儿,月姐才缓过劲儿来,仰起满是泪痕的脸,抬手轻抚陈泽霖的脸庞,又捏了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打趣道:“你这小子,比走的时候结实多了,是不是被野人抓去做苦力啦?” 话虽这么说,可眼神里的疼惜与眷恋愈发浓烈,那是劫后余生才有的珍视,哪怕只是细微变化,都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月姐缓了缓情绪,拉着陈泽霖的手,语气里满是郑重:“大家都很担心你,尤其是依诺,这段日子……” 提到杨依诺,月姐神色有些复杂,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眼里闪过一丝说不上来的情绪,似是感慨,又似是些许怅然 ,“她虽然嘴上不说,可我知道,她整个人都快急疯了,集团的事儿也没心思打理。”
陈泽霖听着,心中感动又愧疚,忙不迭点头:“月姐,咱们这就去帮会,让兄弟们也都安心。” 月姐轻轻嗯了一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和陈泽霖并肩朝帮会走去。一路上,陈泽霖步伐坚定,月姐则挽着他的胳膊,两人身影被阳光拉长,向着那满是牵挂与温暖的帮会行去,即将给翘首以盼的众人,带去失而复得的惊喜。
当陈泽霖与月姐踏入帮会总部的那一刻,原本喧闹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惊愕后的狂喜呼喊。还没等众人围拢过来,杨依诺从内堂快步奔出,她向来精致的妆容此刻有些花了,眼眶泛红,发丝也稍显凌乱。
一看到陈泽霖,杨依诺脚下步伐陡然加快,直接扑了上去,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打湿了陈泽霖的肩头。她哭得毫无形象,身子微微颤抖,抽噎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你个混蛋,你还知道回来……” 那哭声里,是积攒数月的担忧、恐惧与思念,此刻全然化作委屈,宣泄而出。
月姐站在一旁,嘴角原本扬起的弧度悄然收起,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她看着杨依诺这般失态地抱着陈泽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意,可脸上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意,没有流露出分毫异样。
震天虎率先打破这略显微妙的氛围,大笑着大步上前,一把将陈泽霖从杨依诺怀里 “抢” 出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霖哥,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随后,王彪、林逸飞等兄弟们也纷纷涌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着,簇拥着陈泽霖往大厅里走。一时间,欢声笑语重新填满了帮会总部。
众人围坐水云轩,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气氛热烈得如同燃烧的篝火。兄弟们挨个向陈泽霖敬酒,听他讲述坠崖后的奇遇,惊叹声此起彼伏。陈泽霖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心中满是与众人重聚的畅快。月姐和杨依诺也陪着喝了不少,只是偶尔对视时,目光交汇间有几分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几轮推杯换盏下来,众人都有了醉意,到最后,一个个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地醉倒在桌旁、地上。陈泽霖也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月姐和杨依诺对视一眼,默契地起身,开始照料起这帮醉汉。
月姐拿了条湿布,轻轻擦拭陈泽霖额头上的汗珠,动作轻柔又细致,眼神里满是心疼。杨依诺则指挥着帮里的小弟,把几个醉得厉害的兄弟扶到偏厅的榻上躺好,又折返回来,给陈泽霖倒了杯醒酒茶。两人忙前忙后,虽没什么交流,但都为了照顾陈泽霖和兄弟们尽心
尽力,在这微醺又温暖的氛围里,先前那一丝微妙的隔阂,也悄然被共同的关切所弥合。
月姐轻轻摩挲着陈泽霖的脸庞,眼中满是温柔与感慨,她把陈泽霖的脑袋往怀里拢了拢,看向一旁的杨依诺轻声说道:“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失恋了,每天哭得像个孩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说着,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在回味往昔岁月。
杨依诺正把醒酒茶吹凉,听到这话,也跟着陷入回忆,轻轻点头回应:“是啊,那个时候沈茵刚走,泽霖整个人都垮了,每天浑浑噩噩,跟行尸走肉似的。上课走神,作业也不做,还老是一个人躲在操场角落发呆。” 她把茶杯递到月姐手里,目光仍落在陈泽霖脸上,“谁能想到,经历这么多事,如今的他不仅事业有成,还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本事。”
月姐接过茶杯,小心翼翼地扶起陈泽霖,将杯沿凑近他唇边,轻声哄着:“泽霖,喝点茶,醒醒酒。” 陈泽霖在半梦半醒间抿了几口,眉头微微皱起,嘟囔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月姐和杨依诺相视一笑,这一笑,仿佛把之前那点若有若无的醋意与隔阂彻底冲散。
“这一路,他走得太不容易了。” 月姐喟叹道,手指梳理着陈泽霖有些凌乱的头发,“坠崖那事,我当时真觉得天都要塌了,满心想着,要是他没了,往后这日子该怎么过。”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染上一丝颤意。
杨依诺伸手轻轻搭在月姐肩头,轻声安慰:“好在他福大命大,平安回来了。以后啊,咱们就守着他,帮着他把事业再做大,别让他再受那些苦了。” 她的眼神里透着坚定,看向陈泽霖的目光满是期许。
陈泽霖似乎感受到了两人的关怀,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挥了一下,差点打翻茶杯。月姐眼疾手快稳住杯子,和杨依诺又忙活起来,在这静谧的夜里,两个女人围绕着同一个心爱的男人,那些过去的回忆、此刻的温情,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三人的命运越发紧密地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