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狗眼看人低
第二天，晨曦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洒在陈泽霖脸上，唤醒了他。宿醉后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他揉了揉太阳穴，缓缓睁开眼，就瞧见月姐和杨依诺相互依偎着，在沙发一旁沉沉睡去。两人的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疲惫，可神情却格外安详。陈泽霖心头一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她们，从里屋抱来两床被子，
陈泽霖轻轻给月姐和杨依诺盖上被子，端详着二人沉睡的面容，眸中柔光一闪，而后稳步离开帮会。一路上，归心似箭，家中父亲的身影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到家时，父亲已站在门口，岁月把他的脊背压弯，白发添了不少，可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爸！” 陈泽霖喊着，快步上前拥抱。陈父乐呵得不行，转身就往屋里拿菜篮：“儿啊，爸去买些你爱吃的，好好给你做顿大餐。” 陈泽霖拦住他，兴致勃勃道：“爸，别忙了，今儿咱去水云轩，尝尝鲜。”
踏入水云轩，父子俩质朴的穿着与店内的奢华气派形成鲜明反差。周围投来不少异样目光，邻桌的纨绔子弟更是夸张，他身着名牌，头发打理得油光水滑，瞅见陈父的旧夹克与洗得发白的裤子，嗤笑一声，提高音量：“哟，这高档地儿啥时候成收容所了，什么穷酸模样都往里放。” 一旁的主管闻声赶来，上下打量陈父，眼神里满是轻蔑，撇嘴道：“我们这是高级餐厅，消费可不低，二位要是走错地方，还是尽早出去，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陈泽霖眉头紧皱，上前一步，直视纨绔子弟：“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纨绔子弟 “噌” 地站起来，嚣张道：“你敢威胁我？知道我爸是谁不？在这江城，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正说着，他伸手就想推搡陈泽霖。陈泽霖哪能让他得逞，反手扣住他手腕，稍一用力，纨绔子弟疼得嗷嗷叫：“疼疼疼，快放手！”
这时，纨绔子弟的父亲张老板匆匆赶来，他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晃得人眼晕，肚子上的赘肉一颤一颤。见儿子被制住，瞪大眼珠吼道：“反了天了，敢动我儿子！” 主管立马狗腿地凑上去：“张老板，这两人不知天高地厚，我正想法子赶他们出去呢，您来了就好。” 又转头对身后几个帮会新来的小弟使眼色，“还愣着干嘛，把这闹事的收拾了！”
陈父心急如焚，双手死死抱住陈泽霖胳膊：“儿子，别冲动，咱不惹事，快走！” 陈泽霖安抚父亲：“爸，别怕，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话间，几个小弟已经围上来，挥着拳头就砸向陈泽霖。陈泽霖把父亲稳稳护在身后，身形一闪，避开迎面一拳，紧接着一个扫堂腿，将最前面的小弟绊倒。另一个小弟从侧面偷袭，陈泽霖侧身抓住他手臂，借力一甩，那小弟就摔向了旁边的桌子。
张老板见小弟们不顶用，怒从心头起，顺手抄起一把椅子，铆足劲朝陈泽霖砸去。陈泽霖眼神一凛，双手接住椅子，顺势一拉，张老板踉跄着往前冲，陈泽霖抬腿就是一脚，正中他胸口，张老板像个破布袋般飞出去，砸在地上，疼得哼哼唧唧。
纨绔子弟见状，发了疯似的冲过来，陈泽霖侧身躲过，一把揪住他衣领，猛地一甩，纨绔子弟撞到墙上，滑落下来，半天爬不起来。陈泽霖冷声道：“今天不给我爸道歉，谁也别想走！”
张老板趴在地上，掏出手机，气急败坏地拨通王彪电话：“彪哥，快来救我啊，有人在水云轩把我往死里揍，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不多时，王彪风风火火冲进来，先是被混乱场景惊到，待看清是陈泽霖后，脸色骤变。他箭步上前，揪住刚爬起来一点的张老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你个瞎了眼的东西，这可是我霖哥！也不打听打听，就敢撒野，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让我在江城看到你！” 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狠劲，张老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求饶。
主管站在一旁，双腿抖得像筛糠，脸色惨白如纸。王彪扭头看向他，啐了一口：“还有你，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平日里仗着点小权势就作威作福，从今天起，别在这行混了，滚！” 主管 “扑通” 一声跪下，哭嚎着求饶，王彪理都不理。
王彪这才转身，满脸堆笑走向陈泽霖：“霖哥，对不住啊，是我没管好手下，让您和伯父受惊了，您没伤着吧？” 陈泽霖摆摆手：“没事，彪子，处理得挺好。” 陈父站在一旁，惊得合不拢嘴，满心疑惑：“儿子，这…… 这到底咋回事，为啥王彪管你叫霖哥？” 陈泽霖笑着搀住父亲：“爸，先别管，咱先吃饭，回头慢慢跟您说。” 说着，扶着还在发懵的父亲走向餐桌，这场风波算是暂歇，可疑问的种子已在陈父心底种下。
月姐和杨依诺原本在帮会总部睡得正熟，被手下慌慌张张叫醒，听闻水云轩出了大事，衣服都没来得及仔细整理，就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一进餐厅，看到一片狼藉，月姐柳眉倒竖，几步上前就揪住王彪的耳朵，没好气道：“你个愣头青，怎么回事！这么大动静，要是伤着霖哥和陈叔，我扒了你的皮！” 王彪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还手，一个劲儿地求饶：“月姐，我错了，我这不是来晚了嘛，一看到是霖哥，我当场就把闹事
的收拾了。”
月姐松开王彪的耳朵，王彪揉了揉火辣辣的耳根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转身就朝向那几个还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小弟，瞬间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每一步落下都好似带着千钧之力，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在安静下来的餐厅里格外慑人。站定在小弟们身前，王彪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们，眼睛里像是能喷出火来：“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平日里教你们的都喂狗了？连霖哥都不认识，还跟着外人瞎起哄，在这儿丢人现眼！”
为首的那个小弟刚想张嘴辩解，王彪飞起一脚，踹在他肩头，直接把人又踢得往后滑了半米：“还敢顶嘴？我让你们来是维护场子的，不是让你们分不清是非黑白，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的！” 其余小弟噤若寒蝉，头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
王彪弯下腰，一把揪起其中一个小弟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溜起来，咬牙切齿道：“知道今天惹了多大祸吗？要是霖哥有个三长两短，把你们剁碎了喂鱼都不够赔的！” 那小弟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回应：“彪哥，我们错了，真不知道是霖哥啊……”
“不知道？不知道就能乱来？” 王彪怒吼着，把人狠狠甩到一边，又挨个扫视众人，“从今天起，都给我滚去城外仓库反省，没我的命令，不许回城！每天负重跑二十公里，少一米都不行，要是再不长记性，就别在帮会里混了，都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 小弟们齐声回应，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懊悔，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往外走，这场风波后的余波，在王彪的怒火下，也渐渐平息，餐厅里再次恢复了些许平静。
另一边，杨依诺眼神冷厉地盯着还在地上跪着的主管，高跟鞋踩得地面 “哒哒” 响，她寒声说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还想在这行混？从今天起，你被开除了，永不录用！” 主管一听，哭得更加凄惨，抱住杨依诺的小腿苦苦哀求，杨依诺嫌恶地甩开他，径直走向陈泽霖和陈父。
两人来到桌前，月姐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拉着陈父的手说道：“陈叔，真不好意思啊，都是我的管理疏漏，让您受惊了。” 陈泽霖在一旁笑着打圆场：“都一家人，说这个干啥。” 陈父也赶忙摆手，脸上堆满笑意：“没事，姑娘，这事儿不怪你，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杨依诺也跟着点头，柔声道：“陈叔，您别往心里去，这水云轩平时服务还是很不错的，今儿就是出了这么个不长眼的。以后您常来，我给您安排最好的包间，专享的菜单。” 陈父笑得眼睛眯成缝：“哎呀，姑娘有心了，不过太破费咯。”
月姐顺势拉着陈父坐下，兴致勃勃地聊起水云轩的招牌菜：“陈叔，这水云轩的清蒸鲈鱼，那可是一绝，用的是每天清晨新鲜运到的活鱼，肉质鲜嫩得很，还有那道鲍汁扣辽参，滋补得很，您可得尝尝。” 杨依诺也在一旁补充：“对呀，陈叔，配上他们自酿的梅子酒，酸甜可口，解腻又开胃。”
陈父被两人说得心动不已，连连点头：“听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馋了，今天可得好好尝尝。” 陈泽霖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场景，心中满是温暖，有爱人、兄弟、父亲相伴，这场风波后的温馨，让他愈发珍惜此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