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陈泽霖失踪{3-3}

此时的帮会众人,月姐的世界,自陈泽霖失踪那一刻起,便陷入了永夜。她独居在帮会总部那间熟悉的屋子,以往温馨满溢的空间,如今只剩蚀骨的清冷。窗前的摇椅,曾是他俩打趣逗乐的角落,如今月姐枯坐在上头,眼神空洞得像一口干涸的深泉,直勾勾地望向远方连绵山峦,仿若只要盯得够久,陈泽霖就会从那山间小道冒出头来。

晨曦初照,暖光试图挤入屋内,却暖不了她的心。往昔这时,陈泽霖总会带着热气腾腾的早点,嬉皮笑脸地唤她起床。可如今,寂静无声,唯有回忆如针,刺痛泪腺。泪水不知不觉就蓄满眼眶,大颗大颗滚落,打湿了她的衣襟,洇出一片片深色水渍。她伸手想去抓那虚无的空气,像是还能触碰到陈泽霖的温度,嘴里喃喃着:“你到底在哪儿啊……”

夜晚更是难熬的炼狱,月姐蜷缩在床上,把自已裹进被子,那是曾经他俩嬉笑打闹时扯过的被子。只要一闭眼,陈泽霖坠崖的画面便如恶鬼般缠上来,呼啸的风声、失控的惨叫,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她猛地惊醒,冷汗与热泪交织,双手死死揪住被子,喉咙里挤出压抑的啜泣声,直至天明,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生气,愈发憔悴消瘦。

集团大厦顶层的办公室,向来是杨依诺杀伐决断的战场,可如今,这里也被哀伤攻陷。文件堆积如山,她却没了往日处理公务的干练劲儿,常常对着一份文件发呆,眼神失焦,思绪飘进无尽担忧里。钢笔从指尖滑落,墨水在纸上洇开,恰似她此刻凌乱的心。

想起陈泽霖曾大剌剌地靠在这办公桌旁,眉飞色舞畅想未来蓝图,杨依诺的泪就再也绷不住。先是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文件上,洇湿字迹。紧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呜咽,她用手死死捂住嘴,不让哭声泄露,肩膀剧烈抖动,平日里筑起的坚强堡垒轰然崩塌。

和月姐相聚时,两人相对无言,唯有红肿的双眼诉说着相同的痛苦。她们握紧彼此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丝慰藉,在无声的绝望里,盼着奇迹能撕开这浓稠黑暗。

林逸飞,可此刻,那份潇洒劲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帮会大厅里急速地来回踱步,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杂乱而急促,恰似他此刻纷乱如麻的心。“不能等!霖哥生死未卜,每一秒都耽搁不得!” 他猛地顿住,犀利目光扫向众人,平日灵动的眼眸,如今满是焦灼,一丝往日的精明条理都寻不见了。

震天虎 “噌” 地一下从座位上跳起,那魁梧壮硕的身躯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激动得微微战栗。他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抡向桌面,“砰” 的一声巨响,震得满桌杯盏蹦跳摇晃,茶水四溅。“霖哥肯定是碰上大麻烦了,再磨蹭,天知道会出啥岔子!” 他双目怒睁,铜铃般的眼睛里燃着汹汹怒火,那架势,仿佛只要揪出致使陈泽霖失踪的元凶,就能徒手将其撕成齑粉。

王彪,噌地抽出腰间短刀,粗声吼道:“还傻站着干嘛,出发!” 边喊边风风火火往门外冲,脚步带起一阵风,那急切的模样,好似下一秒就能把周边的山山岭岭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要把陈泽霖找出来。往昔跟着陈泽霖冲锋陷阵,他何曾这般慌过,如今这未知的恐惧,把他的心搅得一团糟。

柯景腾年纪轻轻,本就心思单纯。此刻,眼眶早已红透,泪水在里头打着转,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霖哥待我恩同再造,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 话还没说完,豆大的泪珠已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他打心底敬慕陈泽霖,在他迷茫无助时,是陈泽霖拉他入帮、悉心教导,这份亦师亦父的情分,让他一想到可能失去,就慌得六神无主。

齐浩然到底还存着几分沉稳,可手指不自觉地、急促地敲击桌面,还是暴露了他心底的紧张。“都先冷静!” 他高声喊道,努力稳住众人情绪,“咱们得有章法,从霖哥最后现身之处查起,周边山林、村落,一处不许漏。”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满心的不安,理出个靠谱的搜寻方案。

何子光立刻点头附和:“浩然说得对,我带一队兄弟奔崖底,那儿最可疑。” 言罢,迅速招呼手下,一群人脚步匆匆,鱼贯而出。阳光洒在他们肩头,却暖不了这凝重冰冷的氛围,人人面色冷峻,心怀焦急。

莫言向来沉默寡言,此刻也忍不住多言:“我去周围村子摸摸情况,看有没有异常动静。” 话音未落,身影已如鬼魅般闪出屋子,转瞬融入市井嘈杂。他隐匿身形,竖起耳朵,捕捉着每一丝闲言碎语,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便悄然凑近,绝不放过任何可能指向陈泽霖下落的线索。

众人即刻兵分多路,展开地毯式搜寻。山林间,震天虎扯着嗓子嘶喊:“霖哥!你在哪儿呐!” 那粗犷的声音在山谷间来回激荡,惊起一群群飞鸟。他带着手下,在荆棘丛里艰难跋涉,尖锐的刺划破衣衫、割开皮肉,鲜血渗出,却没人哼一声疼。王彪在旁瞪大眼珠,不放过一草一木的细微动静,满心祈盼下一秒陈泽霖就能从某个角落现身。

村落里,莫言挨家挨户叩门询问,脸上堆满恳切焦急:“老乡,劳烦问一句,有没有瞅见过这么个人……” 边说边比划陈泽霖的模样。每一次村民摇

头,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让他的希望沉一分,却又驱使他朝下一家奔去。

从破晓到日暮,日复一日,他们带着满身疲惫与不死的执着,翻遍每一寸可疑之地。心中唯有一念:找回霖哥,让帮会重燃烟火,让那道守护大家的光,再度照亮前路。

此时的陈泽霖武艺渐入佳境,归心似箭。墨渊看出他的心思,决定赐剑。师徒齐聚神秘山洞,洞壁闪烁着奇异微光,氛围庄重肃穆。墨渊神情凝重,依次取出三把剑。

先拿起七星剑,剑身上散发着黄色的光芒,光芒流转,神秘非凡。“泽霖,此剑削铁如泥,暗藏机关,不用时可变作腰带,轻便隐秘。传说它曾是上古战神佩剑,经无数战火淬炼,煞气与灵气并存,望你携它闯荡江湖、保家卫国,成就不世之功,莫负为师期望。” 陈泽霖听闻,跪地双手接过,声音略带哽咽:“师父,您再造之恩,徒儿永生难忘,定不辱使命。”

苏瑶的碧水剑,剑身如水波般灵动,透着温润光泽。墨渊轻抚剑身:“瑶儿,这碧水剑与你性子契合,灵动轻盈,能以柔克刚。昔日有位侠女,手持此剑荡平江湖水寇,护一方安宁,如今交到你手,。” 苏瑶欣喜接过,爱不释手:“师父,徒儿定不辜负这把好剑。”

最后是萧烬的青墨剑,剑体厚重,墨色深沉。“烬儿,青墨剑刚猛厚重,最能发挥你刚直勇猛的性子。曾有名将以此剑冲锋陷阵,立下赫赫战功,你持它,当勇往直前,莫要退缩。” 萧烬双手捧过,一脸豪迈:“师父放心,有此剑在,我必披荆斩棘。”

这三把剑还有相克之妙,青墨剑的刚猛能克制碧水剑的灵动,碧水剑的婉转又可克制七星剑的凌厉,七星剑的煞气却能压制青墨剑的莽撞。

师姐苏瑶得知陈泽霖要走,满心不舍。送别那日,她眼眶泛红,拉住陈泽霖的手:“小师弟,这一别,不知何时能见,你在外可要照顾好自已。” 陈泽霖心中酸涩,眼眶也红了:“师姐,我肯定会回来看你,你也要保重。” 说罢,他转身面向墨渊,“扑通” 一声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地有声:“师父,徒儿此去,山高水远,您的教诲之恩,徒儿铭记于心,定当勤勉努力,不负您的期望,还望师父保重身体。” 墨渊微微点头,眼中也有不舍:“去吧,好男儿志在四方,莫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