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之牛西襄子

第125章 道曰无为 尧帝之后

麻姑笑了笑,抬步继续往尧祠中走去。

牛牧野看她半点儿没想要拔降龙木,不由奇怪道:“姐姐不取这些宝物吗?”

麻姑回头笑道:“我认为宝物是有缘者居之,我未必有缘,而且眼下也时机未至。”

牛牧野瞧着她的回眸一笑,只觉灿然生辉。又似乎是夕阳的余晖正照在她脸上,让她这个笑容也显得分外美丽。

同时也不禁对她话中所表达的境界有些感触,“有德者居之”与“有缘者居之”,虽只一字之差,境界却分高下。

其实无论有德还是有缘,都可以强行有德与有缘,但麻姑话里所表达的自然不是这种,就是纯属看缘份。又或者,真的存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机缘。

有缘自欢喜,无缘不强求。

牛牧野前世听多了所谓的都市生存法则以及所谓成功学,许多公司更是奉行什么狼性文化。明明是现代化的文明都市,却在遵循最古老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强取豪夺。

生意、利益,乃至情爱,一切都能夺取。业务员要抢夺客户,销售要争夺业绩,就连他们这些码农也要完成kpi。

一切都是奔着利益性的,许多人在这种环境中都被养成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面对任何事事,都是一切从自身利益出发来考虑。

牛牧野虽然自认为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但在这种环境里呆久了,行事也不免会受影响,很多时候都是先从自身利益出发来考虑。

比如昨晚面对虎怪时,虽然他当时与林芝是盟友,要合力一起对付虎怪。但他心里打的主意却是,万一不敌,自己就利用可以飞行的底牌先行逃走。

至于到时林芝独自面对虎怪的下场会如何,他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这种时候,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先以自保为上。何况他昨晚与林芝也不过是临时结盟,相处未久,也谈不上有什么友情。

而之前他刚被麻姑强行收为坐骑时,也曾考虑过把林芝推出去顶锅,代替自己当坐骑,那他就能脱身自由。只是最后觉着林芝一直待他不薄,又帮了他许多,良心有点儿过不去,这才作罢。

所以从自身利益来考虑,见到好东西,当然要据为己有。就算无缘,也要强行有缘。有人相争,若能争过,那必然是自己最为有德而居之。

但麻姑显然不是这种,做为一名真正的仙人,她肯定有能力取走降龙木,包括下面的龙血、蛇卵龙种等物。但她并没有取,而是认为应该有缘者居之。

或者确实是机缘未到,宝物出土的时机未至。但她能这般说,也确实显出了更高的境界。如果无缘,她不会强取。

仙人如果只是拥有更强大力量的凡人,仍会像凡人一般争名夺利,计算来计算去,争夺某些利益。但凡有点儿争执、不和,就视为生死仇敌,睚眦必报。那这样的仙人,显然没有超脱凡俗境界。

道曰无为,或许麻姑这种才是真正的仙人。

麻姑刚提点了他有道心,牛牧野也不禁思考,道心到底是什么。

是坚定不移的向道求仙之心,无论千难万险,也要证道长生,一切阻道者都必除之?还是道法自然,无为不争?

听说大道三千,可能每个人追求的道都不尽相同。至于他自己的道,他目前自然是无从得知,更毫无头绪。

并且以他目前的修为,“道”之一字对他来说还太过遥远了。他踏入修行,只是抱着朴素目的,就是想修炼到能够重新变化成人,再次拥有人生而已。

显然还离的太过遥远的东西,又何必苦恼。他根本不确定自己能走多远,眼下不过是看一步走一步,见步行步罢了。

略摇摇头,牛牧野连忙跟上麻姑的脚步。

走到那尧祠前,但见正门上方有块牌匾,刻着两个大字。只是那两个字是什么,牛牧野却半个也不认得。

那两个字是他完全没见过的字体,隐约有虫鸟之形,好像传说中上古所用的虫鸟篆。

但虫鸟篆他纯粹只是偶然听过,不像甲骨文还算从博物馆以及某些纪录片里见过。

那两个字,他只能半猜半蒙地觉着其中那个简单点儿的有可能是“尧”字。

至于剩下那个,他虽然纯凭字形根本连猜也没头绪,但凭着猜出了那个“尧”,他盲猜另一个可能是“祠”。

商用甲骨文,这夏朝竟还用虫鸟篆,他若是穿越到这两个朝代,或更早的三皇五帝时期,估计去了也是文盲。给他一本绝世神功,他也是两眼一抹黑,一个字不认得。

祠庙的大门洞开着,里面大殿中央矗立着一尊尧帝的雕像。头戴冠冕,神威凛然,还有种宏大古朴之气。

这是刘累亲手所塑的雕像,而刘累做为尧帝之孙,应该是见过尧帝的,所以眼下的雕像很可能便是尧帝本人的样貌。

跨进大门后,麻姑向殿内的尧帝雕像郑重行了一礼。牛牧野跟在后面,也郑重地屈膝点头行礼。

三皇五帝,都是华夏之祖。

牛牧野那个时代的人,虽然许多人都是无神论者,不信仙神,但还是很多人相信先祖,对祭祖之事很看望。

牛牧野前世同样是个无神论者,但也很敬先祖。尤其这位尧帝,也称得上是他的直系先祖。他前世的家乡,相传便是尧帝当年的建都之地,他家乡那座城市都被称为尧都。

市区与周边也有很多相关的尧帝旅游景点,有尧庙、尧帝陵等。所以他跟这位五帝之一的尧帝,还真能论得上关系。

拜过尧帝像之后,牛牧野便随着麻姑在祠内逛了一圈。

除了供奉尧帝像的前面大殿外,后面还有几间房舍,能够看出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想来这座尧祠除了是刘累祭祖所建外,应该也是他弃官逃至尧山后的隐居生活之地。

转了一圈后,麻姑选中一个房间,伸手一挥,房中的所有尘土便被她收笼作一团,扔出窗外。

然后她随意地盘坐在房中石床上,抬手一指,水镜中的画面又重新切换成了之前关注的那七人。

但见此时那七人已经赶至玉皇峰的山脚下,正在寻路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