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人头战功
刘肉将二人领进房中。
‘王羽’将张清斋抱到榻上，盖好被褥，这才问刘肉道：“五当家，张兄和我占了你的房间，那你怎么办？”
“我随便找个地方就行，咱们寨子虽不小，但像样的房间没几间，我这间房虽比不得山下那些客栈，但在整个寨子还算是好的，你们别嫌弃。”
“哪里会嫌弃！已经很好了，五当家说笑了！”
刘肉又喊来两人。
吩咐一人道：“去烧些热水送来，另外找些现成的疏果，前两日带回来的点心也拿些过来。”
又吩咐另一人：“你带几个人，就在附近守着。”
最后指着那人，对‘王羽’说道：“王兄弟，山上的条件不比城里，莫要嫌弃，要是有什么其它吩咐，就直接喊他，等张道长明早醒了，我再来喊你们。”
‘王羽’忙抱拳道：“五当家自去忙，不用管我们，咱们明日见。”
等到刘肉离开。
后来又有人送来热水，还有一个篮子和一个大海碗，大海碗还用布盖着。
等到他们离开，‘王羽’把门从里面关上，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这才朝榻上的张清斋轻声唤道：“好了，人都走了，别装了。”
果然，下一刻，张清斋蓦地从榻上坐起，长长舒了口气。
“差点憋死我了！”
‘王羽’白了他一眼。
张清斋气道：“这二当家，还真是个千年难遇的……奇葩啊！我要是再不装醉，恐怕一世清名就保不住了。”
“你有什么清名？满江湖的烂桃花，我倒是觉得，你和二当家凑一块，那些烂桃花铁定不会再为难你。到时候，她们只会后悔自己为何生了个女儿身。”
“姓于的，你放屁！老子就是一辈子打光棍，也不会做这种没底线的事。”
‘王羽’奇道：“你们道士不是不让娶妻么？你这么沾花惹草，不怕祖师爷降雷劈你？”
“说了多少遍了，老子是「正一」的？”
“「正一」的了不起啊！「正一」的也要守清规戒律吧！”
“总归我不想继承门派，要是一辈子呆在山上，还不如现在祖师爷就降下一道天雷，劈死我算了。”
“几位真人真是年老目盲了，怎么就看不出你是这么个货色。”
“你要是让那几个老道看清我这是这幅货色，我一定好好感谢你十八辈祖宗，给你十八辈祖宗立牌位，每日香火供奉不可。”
“……”
两人你来我往，扯了好一阵子，这才回到正题上来。
于康道：“看来咱们的人已经得手了。”
张清斋道：“我看三位当家回来后，也没见他们有那种东西丢了该有的反应啊！你怎么就能确定得手了？”
于康道：“你没看到那个跑进堂里报信的人么？那能是摔的？东西丢了肯定是没跑了，只是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那可就说不准了。”
张清斋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东西早就掉包了，来报的人不知道？”
于康冷笑道：“我当时看了他们的反应，大当家和二当家应该是瞒着五当家做的！总归咱们的人铁定已经和他们看守货物的人交过手了。我猜，他们应该是还在等什么消息，只要等到了，就会有下一步动作。”
张清斋撇着嘴道：“你究竟怎么知道这磨刀岭和对你下黑手的人，不是一条心的？”
“不是你告诉我的么？”
张清斋气急：“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于康冷言道：
“亏你还自诩对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既然你也说了，磨刀岭在此地经营了几十年两代人，且能将一个小寨子发展到这么壮大，还一直没被剿喽！想来这寨子里的人，是有明白人的。”
“他们岂会不知，敢谋害锦衣卫的人，又怎么会放过他们这些小山匪？我猜他们肯定是留了什么后手。”
“尤其当我知道他们将货物还留在山下，甚至还故意让人守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恐怕事先将货物转移，就是后手之一。”
张清斋问道：“所以你让锦衣卫的属下按兵不动，让咱们的人冒充锦衣卫劫掠，再送到你那些锦衣卫属下驻地附近，就是为了迷惑他们？”
于康回道：“他们一定会跟着劫掠货物的人，咱们的人也一定会让他们跟着，直到他们追到货物安放之地，发现劫掠他们的是另一伙锦衣卫，而且离去的方向，是大军行进的方向，你说那时磨刀岭的各位当家会怎么想？”
张清斋倒吸一口凉气：
“我猜磨刀岭诸位当家和谋算你的人，只是约定了时间，等时间一到，就归还货物。”
“中军给你下的将令是五日时间，到时候你交不了差，就要受处置。”
“可是这也不对啊！他们要真用这个罪名处置你，怕是京师那里也不好交代吧！”
“所以想要你死，就必须让磨刀岭的人和剿匪的锦衣卫拼命，只是这个局的关键所在是——怎么让剿匪的锦衣卫和磨刀岭匪众拼命，这说不通啊！
难道他们就那么笃定，你会不惜代价剿匪？”
于康冷冷笑道：“这有什么说不通的，一则我和磨刀岭大当家有‘私仇’，二则因为我姓于，所以那个谋划的人觉得，姓于的肯定会拼命剿匪，父亲的金字招牌，我怎么能不承袭呢？”
“只是他们没想到，我并不打算拼命！打一开始，想的就是招安。而且我敢肯定，大当家也知道我不是真的‘山猫’。只要不是亲手杀害他弟弟的那个人，他才会说服自己，选择妥协。”
“只是我这里按兵不动，磨刀岭也按兵不动，谋算的人或许会想其他办法添一把火。所以保险起见，这把火得我自己添，这样主动权才能在我。”
“有人抢了货物，还杀了磨刀岭的人，而且那些人是凭空冒出来的，磨刀岭会怎么想？”
张清斋幽幽道：
“任谁都能想到，一定是某些人为了让磨刀岭和你血拼，才做到这种程度的吧！”
“到时几位当家怕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某些人是想连同他们一起赶尽杀绝啊！”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磨刀岭各位当家只要不傻，定然会选择与你合作，毕竟货物还在他们手中，这个筹码可是一直都在，你也肯定会和他们合作的吧！”
“只是好像还遗漏了什么？”
张清斋皱着眉在想。
于康见他这样，提醒道：“是不是还少了一波血拼之后，打扫战场的人？”
“对！对方谋划，让锦衣卫和磨刀岭血拼，自然会有在你们锦衣卫和磨刀岭两败俱伤或一方惨胜后，收尾的人。”
于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表情冷峻肃杀。
“他们猫在哪里，我已知晓，来清理战场的定是那人嫡系，剿匪么！自然要把山匪人头献上，这些人的人头，可不就是战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