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嫁夫从夫,朕从平生,有何不可?

巳时六刻,宁清殿。

任平生、南韵并坐于书案后,南韵拿着毛笔,一丝不苟的批阅奏章。任平生则看着巧儿昨日整理好的绣衣内部各类情况详述,和巧工坊上报给朝廷的各类情况,进行对比。

偶尔走神时,任平生会看向南韵,看着她无暇绝美的侧颜,忍不住地伸出左手,搭在南韵精致柔嫩的大腿上,摩挲,捏一捏。

南韵一开始会淡淡的瞥向任平生,见任平生不是露出登徒子笑容,就是一本正经的看巧工坊奏报,南韵没有开口,也没有推开任平生的爪子,回捏一下任平生大腿,继续批阅奏章。

如此回应,让任平生脸上的登徒子笑容更盛,南韵娇媚横视,嘴角却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咦,这家工坊怎么没听你说过?”

“哪家?”

“内源坊,”任平生将相关奏报递给南韵,“其中有个研发项目是以内力作为驱动力,为飞鸟提供飞行动力。”

南韵扫了眼说:“是我疏漏,此项成立于宣和十一年,飞鸟成功研发后,据说是由你主导成立,也因此,尽管这些年一直没有成果,巧工坊内裁撤此项目的声音,一直停留在各坊的坊工之间,没有成文。”

“这个项目每年需要多少经费?”

“此项目一年的经费五百万钱,主要用于周游列郡,寻找能够承载内力的材料。项目的相关人员还算敬业、节省,每年项目经费能够剩余百万左右。此外,项目虽迟迟没有进展,但这些年他们发现了不少有用的矿石、材料。”

“不错,这能说明他们是真的在干活,”任平生拿回相关奏报,“朝中对此是何态度?”

“巧工坊直属于你我,内部的项目无论优劣皆属机密,便是左右丞相都不知详情,莫论他人。他们能够知晓的唯有朝廷每年拨给巧工坊的经费数额。”

南韵接着说:“因数额较大,眼红者不少,每年拨发经费时,都能收到不少消减巧工坊经费的奏请。”

“都有哪些人?”

“一些言官,”南韵说,“有理无理暂且不论,他们的奏请能给巧工坊一点警示。”

“是啊。”

人皆有惰性,谁也不能保证巧工坊的诸公会不会因为安逸的生活,丧失研发进取之心,或因巨额的经费数目,生出贪墨之心。每年让言官给巧工坊上上压力,不是坏事。巧工坊内部一直有裁撤“内力飞鸟”项目的声音,亦是同理。

看完关于“内力飞鸟”项目的各类情况,任平生接着看向内源坊的其他项目。其中让任平生格外感兴趣的是,燃煤机项目,该项目进展颇为顺利,去年就成功研发出第一代燃煤机。虽然动力不大,只有一马力,但重要的是实现了零突破。

现在正进行第二代燃煤机研发,主要研发方向是提升燃煤机的动力,将燃煤机小型化。研发过程还算顺利,按内源坊坊主元臻的估算,最多还有两个月就能研发成功。

接着看其他工坊,火药坊在收到月冬代发的整改令后,火药坊坊主立即就学生偷带火药原料一事,进行专项整改,于昨日上奏整改方案,和要处置的相关人员,其中饱含火药坊坊主本人。

另外,腾空改进的火药配方,前日已完成试验,确定爆炸威力和腾空估算的一致,开始进行运用研发。对于腾空的安排,已按照任平生的指示,给出相应的方案,就等腾空伤势痊愈。

而腾空显然是个不安分的,方案刚下发到他手上,他就收拾好行李,拄着拐,拐到火药坊。

看完一个又一个工坊枯燥乏味的奏报,任平生扭了扭脖子,发出骨头扭动的脆响,引得南韵、月冬侧目。任平生端起茶杯,喝了口,笑说:“这辈子就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看过这么多字。”

南韵莞尔一笑:“情况如何?巧工坊上奏的内容和绣衣上奏的内容可有出入?”

“没有,政思方面,我原以为他们会跟齐升一些学生一样,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没想到这些人很符合工科人的思维,一个个一门心思的搞研发,没人在意我是不是违背政思教育。”

“本该如此,齐升学院也好,巧工坊也罢,都是你一力建立,且不说他们的吃穿用度,皆由你一力承担,便是他们每月的俸钱,读书、研发所需的场地以及未来的发展,皆赖于你。他们纵使不思报答,也不应对你有意见。”

南韵语气淡淡,但任谁都能听出南韵言语里的不悦。在南韵看来,巧工坊、齐升学院的人都应绝对忠诚于任平生,不管任平生是忤逆造反,还是如何,他们都当无理由的追随任平生,不得有半点意见。

至于那些有意见的人,按南韵的想法是以情况轻重,杀一儆百,也就平生会费心思试图说服他们,上政思课。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我又不是单纯、无条件的教他们读书、供他们研发,我不认为他们就得无条件的忠于我,我也不需要他们无条件的忠于我,我只需要他们各司其职,能尽心完成我交给他们的事情就够了。”

“平生日月无私,我心甚佩。”

“陛下此言差矣,我还是有私心的,”任平生按住南韵精致柔嫩的大腿,“陛下知道是什么吗?”

南韵明媚的桃花眼里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什么?”

任平生凑到南韵耳边,说:“你,臣很自私的想陛下一直爱臣,陛下可愿?”

见任平生果然与她预料的那般,南韵娇媚的俏脸上仍是不自觉的流出嫣然的浅笑:“真巧,朕也有与秦王一样的心思。秦王可愿始终如一?”

任平生轻捏南韵大腿:“你就不该有这个想法,这世上就没有比我更始终如一的人。”

南韵忍着大腿的异样感,浅笑说:“平生何尝不是多此一问。”

“我问和你问能一样?”

“有何不一样?”

“我先问的,你学我就失了先机,所以我能说你不该有这个想法,你不能说我多此一问。”

南韵眸光潋滟的看着任平生的眼睛,说:“腐儒有言,嫁夫从夫,朕从平生,何来失了先机一说?”

任平生不自觉的翘嘴:“也是,陛下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