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砰——！谢枝韫车祸
第233章 砰——！谢枝韫车祸
砰——！
电话那头传来剧烈的碰撞声，那一瞬间，沈舒白感觉自己的脑袋和心脏也跟着猛烈地震动一下，他整个人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呼吸无声无息地停止，他的心跳一声重过一声，他握紧了手机喊：“……枝枝？”
“枝枝？”
他好像喊了两声，但其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喊出声，而电话那边没有谢枝韫的声音，有的只是汽车的报警声，以及隐隐约约的，路人的呼救声。
“枝枝……”
通话嘟——的一声停止，什么都听不到。
沈舒白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原来可以这么安静，静到他都觉得害怕。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东西。
他又一次拨打谢枝韫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他又打一次，还是同样结果……这是车载通话断线了，他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同时大步往外走。
迎面遇到行雪李英，两人都注意到沈舒白发白的脸色。
行雪最先迎上来：“少爷，您怎么了？”
沈舒白脚步未停，飞快往前走，李英也追了上来：“少爷，您要去哪里？”
“去机场。去京城。让京城的人……”
话说到一半，他的喉咙突然哽住，立刻伸手扶住墙壁。
李英反应非常快：“是要问小姐吗？我马上安排人确认小姐的情况。我现在送您去机场。”
沈舒白阖上眼，点头。
行雪也说：“那我也一起去，也许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直觉告诉她，应该是谢枝韫出事了。她可能有机会了。
在他们登机之前，沈舒白接到京城方面的消息——谢枝韫的车在高速路上发生车祸，她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了。
李英怕沈舒白接受不了，特意强调：“谢小姐被送去医院时还是清醒的，应该……应该没有很严重。”
但就算李英这么说，沈舒白也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的某个地方一下又一下地凿着。
具体是哪里，分不清楚，但那种清晰的痛感，让他觉得他已经失去谢枝韫了。
他甚至难以忍受这种疼，伸手去抓自己的心口，想让它不要这么诅咒谢枝韫，可它却不受控制，就好像……
他曾经历过一次失去谢枝韫。
沈舒白深深地呼吸。
李英连忙给他倒了杯水：“少爷。”
沈舒白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车祸是在高速路上发生的？”声音也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李英点头：“是的。”
“路上的监控拿来给我，我要看。”
李英马上说：“我这就联系交管部门。”
视频很快被送到沈舒白面前，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
那是谢枝韫最喜欢的冰莓粉色跑车，匀速地行驶在高速路上，没有任何异样。
她这个时间正在电话里跟他娇嗔，说被他puA了，都习惯一有空就跨越数千公里去港城看他……
沈舒白这一刻恨死自己，为什么要她来？明明就应该他去看她……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他的大脑，他的脸色又冷又沉。
接着他就看到那辆白色面包车，他已经尾随了谢枝韫一路，她变道，它也跟变道，沈舒白攥紧了平板，下一秒，面包车突然加速，直接撞了上去！
谢枝韫根本来不及躲闪，车子被撞得撞上路边的护栏，车灯不断闪烁，而那辆面包车竟然还后退了一点，想要再次撞上去！
沈舒白猛地闭上眼睛。
李英连忙暂停视频。
等沈舒白重新睁开眼，才继续播放视频——面包车没能撞第二次，后面一辆白色轿车注意到面包车的反常举动，见义勇为，开过去挡住面包车。
随即路上的其他车也纷纷停下，有的车帮忙挡住面包车，有的司机跑去看谢枝韫，也有的司机报警和控制住司机。
路人合伙将谢枝韫从车里抬出来……模糊的道路监控拍下了身上全是血的谢枝韫。
沈舒白拿开了平板，好几秒钟后，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辆面包车是故意的。”
李英点头：“是的，司机已经被警察抓走了。”
沈舒白的声音嘶哑：“落地后，我要听到完整的结果。”
“明白。”
……
“顾医生，高速路上发生一起车祸，伤者已经送过来，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其他医生都还在手术室，只能您上了。”
京华医院，顾岘亭接到急诊发来的多科会诊通知时还没有多想，照例和助理一起前往手术室准备。
他脚步又稳又快，一边走一边问：“做过检查吗？目前是什么情况？”
助理回答：“做过检查了。静脉断裂导致大量出血，送到急诊时已经做了紧急处理，血管介入科已经到了；左三肋骨断裂，以及左小腿骨折，骨科派了赵教授过来做手术；Ct显示伤者颅内有血肿，您再评估一下。”
顾岘亭伸手，助理立刻将报告递给他。
顾岘亭一眼就看到患者姓名那一栏，脚步猛地停下：“谢枝韫？”
“是的。”助理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顺口说，“就是很火的那个网红，在去机场的高速路上出的事。”
顾岘亭脸色变了几变，旋即加快脚步：“病人现在在哪儿？”
“已经在手术室。”
进刷手间时，顾岘亭脚下无端踉跄了一下，助理连忙伸手：“顾医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如果您身体撑不住的话，我去协调其他医生。”
顾岘亭闭了一下眼，再睁开已恢复镇定：“准备手术。”
“好的。”
……
来自港城的飞机在京城机场降落，沈舒白坐上来接机的车，李英火速汇报最新情况：
“司机抗拒交代，一个字都不肯说，警方没办法对他进行问话，但调查了他的生平，发现他原来是池家的司机，专门给池元炳开车。”
沈舒白眼中的锋芒比刀还要尖锐：“池家？”
“是的。”
沈舒白明白了，池家这是的报复。
这件事跟池家那对老夫妻脱不了干系。
“把池家人都给我看好了，一个都不准跑。他们跑了，我唯你们是问。”
李英表情严肃：“明白。”
车子开往医院，沈舒白闭着眼睛，手指揉着鼻梁骨。心脏抽痛了一路，连带着脑袋也疼了起来：“枝枝怎么样？”
行雪及时插话：“还好小姐开的车安全性能比较好，手术已经在进行了。您放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沈舒白没有说话，他只看着前方，也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能有事。
·
到了医院，手术还没结束，沈舒白等待着，又过了一个小时，门才终于打开，出来的人是顾岘亭。
沈舒白直接问：“枝枝怎么样？”
顾岘亭也没有废话：“手术都很成功。24小时内醒了就没事。”
沈舒白眉头抽动：“什么叫‘24小时内醒了就没事’？意思是，可能存在不醒的情况？”
顾岘亭耐心解释：“她有颅内血肿，我做了开颅手术清除了血肿，但人的大脑就像一台精密且复杂的机器，有一点点偏差都会导致无法预料的结果。我没办法跟你说她肯定没事或者肯定有事，只能看她苏醒之后的状况。”
这不是沈舒白要的结果。
他盯着他：“你不是自称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么，你如果做不到直接说，我马上换其他的医生，别耽误她。”
顾岘亭难得冷了脸：“你可以换你认为的更好的医生，但我告诉你，如果我能救她，我比谁都想救，我不可能耽误她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