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陈泽霖失踪 {1-3}
陈泽霖从昏迷中缓缓苏醒,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混沌的迷雾,昏沉又胀痛。每一丝意识的回笼,都伴随着蚀骨般的酸痛,全身上下的骨头好似经历了一场惨烈的重组。他费力地撑开眼皮,入目的是一间弥漫着淡雅草药香的屋子,质朴的木梁、简陋的床铺,却莫名透着一股安心的气息。救他的墨渊站在一旁,眼神深邃而平和,宛如洞悉了世间一切奥秘;萧烬双臂抱胸,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苏瑶则瞪大了明亮的双眸,满是不加掩饰的关切。透过窗户,能瞧见外面仿若仙境的景致,潺潺溪流哼着轻快的小曲,穿梭在缤纷绚烂的繁花之间,花瓣悠悠飘落,随波逐流,远处的山峦像是沉睡的巨兽,被轻柔的雾霭温柔包裹。
刚恢复些许清明,陈泽霖就心急如焚地要起身:“我得回去,我的家人、朋友,他们肯定急得快要疯了……” 墨渊伸出手,稳稳地按住他,那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伙子,莫要乱动,你这一身的伤,没个把月悉心调养,休想踏出这屋子半步。” 陈泽霖还想挣扎,可身上的伤痛瞬间让他泄了气,只能无奈地躺回床上。
夜晚,如水的月色透过窗棂,洒下一片银白,将屋内染成了梦幻之色。墨渊踱步进来,缓缓在床边坐下,他的目光犹如静谧的深潭:“孩子,看你这般心烦意乱,不妨跟老夫说说,究竟是何心事,憋在心里可不利于养伤。” 陈泽霖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把心底的梦想与牵挂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老先生,我打小就怀揣着当司令的梦想,心心念念着有朝一日能披上戎装,保家卫国。可如今被困在这儿,我满脑子都是家人担忧的面容,朋友四处寻觅我的身影,心里实在难受。” 墨渊微微颔首,目光望向窗外那片被月色笼罩的山谷:“想守护家人、捍卫家国,自身若是没有超凡的本领,不过是空中楼阁,痴人说梦。你若真心有志,不如跟着老夫好好学些本事。” 陈泽霖沉默良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月姐温柔又焦急的眼神、杨依诺干练却憔悴的模样,最终,他咬咬牙,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决绝:“老先生,我愿意!” 自此,他成了墨渊门下最小的徒弟。
习武的日子,在破晓的微光中拉开帷幕。天还未亮透,墨渊就带着三位徒弟来到院子里。院子中央,摆放着一排形态各异的兵器,墨渊从中拿起一根齐眉棍,轻轻一抖,棍身瞬间嗡嗡作响,好似沉睡的蛟龙被唤醒,发出雄浑的龙吟。“今日,便先从这棍法入门。棍,可刚可柔,刚时能如雷霆万钧,破千军之阵;柔时能似春风化雨,御万变之局。” 说罢,墨渊身形闪动,恰似一道黑色的闪电,手中长棍仿若蛟龙出海,呼啸生风,一时间,棍影重重,密不透风,让人眼花缭乱。陈泽霖看得热血沸腾,心底涌起无限憧憬,可当他握住棍子,却感觉这棍子好似有了自已的意识,根本不听使唤,刚摆开架势,就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萧烬在一旁嗤笑出声:“小师弟,就你这笨手笨脚的模样,还想学功夫?别白费力气了。” 苏瑶狠狠瞪了萧烬一眼,急忙小跑到陈泽霖身边,耐心地纠正他的姿势:“小师弟,别理他,你手再握紧点,对,脚分开些,稳住重心,慢慢来。” 在苏瑶的帮助下,陈泽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开始慢慢挥动棍子。没挥几下,手臂就酸麻得好似不属于自已,豆大的汗珠大滴大滴从额头滚落,洇湿了脚下的土地。墨渊在一旁看着,微微点头:“莫急,刚开始都艰难,关键是用心去感受棍的力量,让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与你共呼吸、同进退。” 陈泽霖咬着牙,闷声应了一声,继续挥舞,每一次酸痛都是磨砺,每一滴汗水都在浇灌梦想的种子。
学了几日棍法,墨渊觉得时机成熟,便开始传授内力修炼之法。屋内,墨渊点燃一炷香,袅袅青烟缓缓升腾而起,让静谧的氛围愈发神秘。他让陈泽霖盘腿坐下,神色庄重地说道:“内力,乃武者之根基,是一股潜藏在体内的神秘力量。需先静气凝神,摒弃外界一切纷扰,让心神沉浸于自身。” 陈泽霖依言照做,可满心都是回家的急切,杂念丛生,怎么也无法入定。墨渊见状,轻轻抬手,在他肩头连拍三下,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让他瞬间清明了几分。“跟着这股暖流,去感知你体内的气息,莫要心急。” 陈泽霖紧闭双眼,努力追寻,可思绪总是飘忽不定。就在他几近放弃之时,终于,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流在他的丹田处轻轻颤动,那一刻,他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知晓自已已然踏上了全新的武学征程。
兵法学习也同步开启,墨渊把山谷中的沙地当作天然沙盘,捡来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头,精心布置一番,模拟出各种复杂战局。一次,墨渊摆好阵势,指着一处看似薄弱的 “敌军防线” 问:“此处看似空虚,实则暗藏玄机,若贸然进攻,会有何后果?” 陈泽霖思索片刻,自信满满地回答:“可派先锋部队快速突破,打开缺口,后续大军便可长驱直入。” 墨渊却轻轻摇头,拿起一颗小石头,演示道:“你看,这后方山谷藏着伏兵,一旦进攻,前后夹击,必败无疑。” 萧烬趁机嘲讽:“小师弟,别光想着蛮干,多动动脑子。” 苏瑶则鼓励:“小师弟,多观察细节,肯定能行的。
” 陈泽霖没有气馁,把每次失误都牢记于心,推演笔记越写越厚,对兵法的理解也日益深刻。
待棍法略有小成,墨渊拿出两把剑,剑身寒光凛冽,似藏着凛凛杀意。“剑,素有百兵之君的美誉,灵动飘逸又暗藏锋芒,今日起,学剑。” 墨渊挽个剑花,身姿潇洒,剑鸣铮铮,点点寒光似星芒飞射。陈泽霖接过剑,入手冰凉,却让他热血沸腾。初练剑,他连拔剑姿势都生硬得很,脚步慌乱,毫无章法。萧烬撇嘴:“小师弟,剑可不是这么玩的。” 苏瑶轻嗔,亲自示范,身姿轻盈,剑随身动,如翩翩起舞。陈泽霖跟着比划,手腕酸麻,手指被剑柄磨破,鲜血滴在剑上。墨渊看着,只说:“剑随心走,莫被招式束缚,找到自已的韵律。” 陈泽霖日夜揣摩,于月下挥剑,于溪边练剑,渐悟剑之灵动,能挽出漂亮剑花,引得苏瑶拍手叫好。
有一回,师徒几人上山采药,半途遭遇一头凶猛的野猪。野猪浑身鬃毛竖起,獠牙外露,冲着他们疯狂嘶吼。萧烬下意识往后躲,苏瑶也吓得脸色发白。陈泽霖却握紧手中剑,挺身而出,只是他心里也没底,脚步微微颤抖。墨渊站在一旁,神色淡定,轻声道:“莫慌,用你所学。” 陈泽霖深吸一口气,回忆起剑法要诀,待野猪冲过来,他侧身一闪,避开锋芒,顺势一剑刺出,正中野猪脖颈。野猪挣扎几下,倒地身亡。经此一役,陈泽霖对剑的掌控更上一层楼,也越发自信。
排兵布阵越发复杂,墨渊不再只用石头,还引入地势、水流、风向元素。“战场瞬息万变,需考虑周全。今有大河横亘,敌军据北岸高地,我军南岸集结,如何进攻?” 陈泽霖分析利弊,提出水陆并进,却被墨渊质疑:“水势不明,贸然行舟,若遇暗流,全军覆没。” 他反复推演,白日在沙地比划,夜里对着自制简易地图沉思,甚至梦中都在调兵遣将。一次模拟对战,陈泽霖指挥 “军队”,巧妙利用风向,扬起沙尘迷敌眼,再派奇兵从侧翼包抄,大败萧烬的 “部队”。萧烬虽懊恼,也不得不服气:“小师弟,有点本事了。” 苏瑶雀跃:“小师弟以后肯定能当大司令!” 陈泽霖一笑:“还差得远,多亏师父教诲。”
随着时间推移,陈泽霖武艺日益精进,可心中对家人朋友的思念也愈发浓烈。一日,他在溪边练剑,剑影纷飞,水花四溅,却难掩眉眼间的落寞。苏瑶悄然走来,递上一方手帕:“小师弟,看你练得这般拼命,别累坏了身子,是不是想家了?” 陈泽霖接过手帕,轻轻擦拭汗水:“嗯,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放弃找我。” 苏瑶歪着头:“小师弟你这么好,他们肯定不会放弃的,等你学成回去,肯定能让他们大吃一惊。” 陈泽霖苦笑:“希望如此。”
萧烬看到两人聊天,走过来酸溜溜地说:“哟,小师弟又在扮可怜博同情啦?” 陈泽霖懒得理他,收剑入鞘。墨渊这时也过来了,看着陈泽霖说:“徒儿,为师知道你牵挂家人,但你如今功夫尚未大成,贸然回去,也无济于事。只有彻底强大,才能真正守护他们。” 陈泽霖抱拳:“师父教诲,徒儿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