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梁云山回头看他一眼:“田螺姑娘没有,田螺小伙倒是有一个,还帮我拿了一路的东西。”
好好的帅哥,干嘛长了张嘴,陶成玉磨了磨后槽牙,不跟他斗贫了。
屋里东西不多,收拾得很是干净。
梁云山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弓和箭袋挂在身上,又把陶成玉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拿了一把叉子递给他:“你拿这个,防身比较方便。”
看到墙上还挂了几把弹弓,陶成玉惊讶道:“你这么大了还玩弹弓啊?”
梁云山解释道:“打猎最常用的其实就是弹弓,一些小型的飞禽如果用弓太不灵活了,还可能收不回箭。”
陶成玉想想确实,猎户又不是那些打猎消遣的富家子弟,每支箭都不舍得浪费的。
锁了门,二人拿上东西出发,为了避免误伤人,陷阱一般都设在深山里,路有点远。
阿黄依旧兴奋地窜在前面,梁云山一边走一边还要顾着陶成玉,不好走的地方拉他一把。
密林深处路不好找,梁云山顺便在几棵小树上绑了布条做记号。
终于快到了,阿黄突然在前面叫了起来。
“什么东西?”陶成玉好奇地踮起脚。
梁云山拦住了他:“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先过去看一下。”
他走过去一看,阿黄正对着陷阱坑竖起颈毛低声吼吠,看到他过来后,跑过来摇摇尾巴,然后继续对着坑底吼叫得更大声了。
生动演绎了什么是狗仗人势。
梁云山走到坑边,一只成年野猪被尖锐的木桩刺破肚腹,正躺在坑底,已经了无声息,用来诱捕的南瓜也被刨烂,周围泥土翻起,看来死前经过了剧烈的挣扎。
目测差不多要有两三百斤,他自己一个人恐怕扛不回去。
“过来看吧。”他朝后面喊道,“逮到了一只猪。”
陶成玉颠颠地跑了过来,梁云山想了想又说道:“要么你还是别看了,有点吓人。”
“有什么吓人的,它长三个头吗?那我更要看看了。”跑到了坑边伸头一看,“哇!这猪好大。”
抬头又看了看梁云山,对方好像不怎么开心,第一次做陷阱就抓住了猎物,还是个大的,不该兴奋得满地乱跑吗?
梁云山蹙眉沉默了一会儿,兀自念叨了两句:“这不行,太危险了。”
又抬头对他说道:“我先带你回去吧。”
陶成玉奇怪道:“回去干嘛?这不要了吗?你不是带了绳子的吗?我正好帮你抬啊。”
梁云山瞅了瞅他,陶成玉其实不矮,但人太瘦,肤色又白,就显得很弱。
“万一压出个好歹来——还是回去叫四婶家的春柱哥来帮我抬。”
春柱是刘四婶的大儿子,是个木工,力气也挺大,现在快过年了,应该在家没出门,如果不在家就再找别人,梁云山这样想着。
“瞧不起谁呢?”陶成玉作势撸起袖子给他看,可惜棉衣有点厚撸不起来。
“失策失策。”他嘿嘿笑道,“我没问题的,快点抬回去吧,这里可不近,一来一回要耽误多久。”
梁云山想想也是,待会儿若抬不动了他就垫几根树枝在地上拖回去。
他跳进坑里,先把绳子铺好,用根木棍艰难地把野猪翻过来,然后用绳子捆好。
而后,并没有急着上去,而是问他要了叉子把染血的带了尖刺的木桩都挖了出来。
陶成玉问道:“哎!你下次不用了吗?”
“不用这个了,太危险了,虽说是深山,但万一有人……那就是一条命。”
好吧,说的也是。
清理好木桩,梁云山跳了出来,和陶成玉两人一前一后拉住绳子,把野猪拽了出来。
坑倒是不深,梁云山随便填了点土。
他还在犹豫:“找几根树枝绑起来,放在地上我拖回去吧。”
“亏你还是个猎户。”陶成玉揶揄他道,“等会儿野猪被磨得血赤呼啦的不说,这一路的血腥不得把其他野兽引出来。”
梁云山想想也是,怎么忘了这茬,还是怪自己力气不够大,也怪这猪太大,只能委屈他这小身板儿了。
他把绳子套好后,往自己这边拨了拨,陶成玉那边尽量少担一点,两人抬起了野猪,晃晃悠悠地下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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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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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肉的需求量大,如果整只卖给屠户或是酒楼,肯定也能卖个好价钱。
但梁云山打算杀了自己卖,这样还可以挑好的留一点,毕竟自己过年也要吃,还有瘦瘦的那谁。
从山上回来都下午了,现在再杀也来不及去镇上卖,反正天寒地冻的,放个十天八天也不坏,明天再说。
第二天天不亮梁云山就起来了,烧了水,刮了毛,把肉切开分割好,大骨和小排剔出来,和内脏放在一边。
陶三叔以前卖桃子,家里有板车和秤,天色已大亮,他去把板车拉过来用。
陶成玉刚起床,看到他过来,打了声招呼:“吃饭了没梁大哥,等下我给你和面擀点面条在这吃?”
梁云山暗暗咽下了口水,想吃,但今天要赶时间,“下次吧,我过来拿板车用,要去镇上卖猪肉。”
陶成玉正在用盐水漱口,没有牙刷真是太不方便了,医馆应该有卖牙粉的,下次买点回来用手擦。
在听到梁云山要去卖猪肉时,突然福至心灵,连忙吐掉嘴巴里的盐水问他道:“梁大哥,猪你宰好啦?猪毛呢?”
梁云山不明所以:“猪毛扫过了,堆在那儿,等下午回来再扔。”
“不不不。”陶成玉忙道:“别扔,都留着给我,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