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陶老头的侄儿可是送到嘴边的一块大肥肉,漂亮柔弱,又没有家人撑腰,简直就是上天听到他的心声送来的。
那时他就蠢蠢欲动,奈何那个讨厌的梁云山老是阴魂不散,今天终于让他得了一个空子,却又被那死泼妇打扰了。
真是越想越不甘心,刘二壮翻来覆去睡不着,坐了起来,想着不如干脆去夜探桃园,趁着那小美人熟睡,这样那样,往后他定会乖乖听话。
至于那条黑狗,老得都走不动道了,一脚就能踹死。
顾不上外面霜冷夜寒,刘二壮悄悄出了门,两手揣在袖子里,偷偷摸摸溜到了桃园。
刚走到篱笆小院前,就听到一声轻轻的“汪!”,好似试探一般。
这老畜生,还有力气叫唤呢,再扰他好事,索性打死了吃肉。
刘二壮抄起一根树枝,走过去三两下解掉了篱笆上的绳索,他激动又迫切,以至于没听到那几声威胁的低吼。
刚推开篱笆门,迎面扑过来一个黑影,带起一阵疾风,随即他感到小腿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一串低沉的嘶吼声伴随着撕咬,令他恐惧又惊怒。
这狗不是快老死了吗?这是什么可怕的回光返照!
刘二壮用手中的树枝胡乱抽打着,拼命挣脱,终于令那畜生松了口。
他迅速把篱笆门关上,跌跌撞撞地逃回家去。
回到家中,刘二壮哆哆嗦嗦地点亮油灯,只见裤腿已被撕烂,裤脚上血迹斑斑,牙印还不知有多深,明天还要花钱去找大夫瞧瞧。
他攥紧了衣服,眼神阴沉,咬牙切齿道:“陶成玉!你且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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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成玉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他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
梁云山已经过来了,阿黄刚才见到他往这边来时,一蹦三尺高,尾巴拼命地摇着。
但他走到院门边忽然定住了,篱笆门虚掩着,有动过的痕迹。急忙跑过来掰开阿黄的嘴巴一看,牙缝里挂着布丝,心中顿时一阵紧张。
当他看到陶成玉若无其事地伸着懒腰出来后,稍稍放了心,问他道:“昨天夜里有没有什么事?”
陶成玉正系着衣服,奇怪道:“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梁云山别开眼,心中已有了数:“怕阿黄吵到你,不知道它夜里有没有乱叫。”
陶成玉摆了下手:“没有,它乖的很,我睡得可好了。”
梁云山心情复杂,既欣慰他无忧无虑睡眠好,又担心他这样若是被贼人偷走了,用马车拉出十里地恐怕都醒不了。
唉~
还有那个被阿黄咬的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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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小年,这两天梁云山发现陶成玉老是往鸡窝边跑。
这次又是,吃完了饭也不去收拾林子,又撅着屁股伸着脑袋往鸡窝里看,鸡蛋都是下午捡,现在有什么好看的。
梁云山悄悄走到他后面,突然出声:“嗨!”
陶成玉吓一大跳,差点摔倒,埋怨道:“你干嘛呢梁大哥?人吓人吓死人。”
梁云山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逗你呢,我看你这两天老是往鸡窝边凑,不臭么?”
陶成玉摸了摸鼻子:“明天不是小年嘛,我想杀只鸡,请你过来一起吃,但如果杀到正下蛋的又有点可惜,所以我要瞅瞅哪只不下蛋。”
原来是想请自己吃饭,梁云山心里暗自得意了一下。
“这样啊~”他拉长了声音:“你忘了你梁大哥是干嘛的吗?甭瞅了,明天我上山,不管是山鸡或是野兔,到时候给你弄一只回来。”
“真的啊?那就先谢谢了。”陶成玉开心的呲牙咧嘴,双眼眯起,转头对着几只鸡说道:“恭喜你们逃过一劫了,还不快谢谢你们梁大哥。”
又大声招呼他道,“您老辛苦!您老快请坐!”
真是个活宝,梁云山哭笑不得:“行了,还是请您老坐着吧,我带了药,把头上的东西拆了,我给你看看伤口。”
陶成玉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梁云山帮他把麻布一层一层揭开,尽管已经没有血肿了,伤口也变成干痂了,他还是每揭一层就小心翼翼地吹一下。
“结痂了,药粉也沾不住了,还要不要换个布再包一下?”梁云山问道。
“不用了吧,这么多天闷死了,我想让它透透气。”
“也行,那你注意着点,不要碰到了。”
收拾好,梁云山准备回去了,刚走到门边,陶成玉叫住了他:“哎~梁大哥!你这药别忘了……”
“药放在你这边吧,我家里乱,万一下次要用找不着了。”
梁云山不愿承认,但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期待,他轻伤用不着,如果严重的话刚好可以有人帮着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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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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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云山说到做到,而且山鸡和野兔居然都打到了。
陶成玉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忙着把锅碗瓢盆都摆出来,找了一堆配菜,然后又去生火烧水褪毛。
”梁大哥,下次带我一起去呗,我也想看看你是怎么打到山鸡的。”
“行啊,等天暖一点再说。”
梁云山笑着看他忙活,没说出口的是,怕他那昨日的欢喜落了空,今天天没亮他就带着阿黄上山了,两只耳朵都被冻得麻木了。
还好收获不错,阿黄也欢欢喜喜地摇着尾巴乱转。
梁云山搓了搓耳朵:“山鸡你来褪毛,野兔还是交给我吧,要把皮子完整剥下来。”
二人分工,处理的也倒是很快,梁云山把剥好的兔皮挂在墙边等着风干,然后把褪了毛的山鸡和兔子洗净后开膛破肚,不要的边角料扔给阿黄,再剁成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