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被揍不算,钱还让人抢了

同时还有棉布,卢家几乎将积压多年的棉布库存全部上架,一每匹布降价十文二十文不等推向市场,棉布利润虽不如丝绸,但只要是人就要穿衣,棉布销售额仍占卢家布庄总销售额的三成。

在卢广耀积极活动下,拉拢了不少需要给下人更换四季衣裳的官宦世家。

前几天还门可罗雀卢家布庄,一时间挤满了前来抢购布匹的百姓。

毕竟每匹布降价十几文,这时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谢宁做在马车里,听鄢玉蓉的大账房来报李家的情况,他淡笑下没吭声。

账房走后。

谢大利有些坐不住了,“谢宁,卢家大商行棉布都便宜那么多了,你咋整?难道眼瞅着他们把生意都抢走?”

平民百姓的购买力,哪比得上榷场胡人的丝绸交易。

谢宁淡淡道:“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卢家虽然经营百年,但他不知我们的真正用意。”

“在敌人目的不明确的情况下,打价格战,谁盲目谁吃亏!”

谢大利怔愣住,他根本听不懂谢宁在讲什么

谢宁道:“大利哥,你只管看顾好窑厂瓷砖配方不泄露便好,其他的不用你来操心。”

“哦哦……”

听见谢宁这样说,谢大利心里非但没抱怨,他心里清楚,谢宁没有瞧不起他。

而是,他这从前只知道种地的脑袋,根本装不下这么弯弯绕绕。

剩下半天,谢宁亲自带着谢大利,查看木活厂账本,对木活厂原有的人员安排重新进行梳理,感觉谢大利学的差不多了,谢宁才放了他回去。

鸿宴酒楼。

谢宁带了两只马家烧鸡,靠在窗户上盯着下方的携家带口,一看便是从远道而来的百姓出神。

吴俊源抿了一口地瓜烧道:“你跟廖大人请了三天假,这才过去两天,我以为你能带着弟妹好好出来溜达溜达呢。”

“溜达?”

许婉身份敏感,光是一个赵云瑶就够他担心的了。

把媳妇困在那狭小的一方天地里,谢宁不是不知道许婉无聊,但没办法,他读书读的都要累死了,借着窑厂的事他才有一天闲暇喘口气,委屈许婉便委屈吧。

他是真怕,出城万一遇见个不开眼的。

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大热天的,我恨不能躺水桶里待着,你愿意溜达你自个去吧!”

“我才不去呢!”

吴俊源道:“天儿这么热,我在天工开物上看过一个硝石制冰的法子,要不咱俩回去捣鼓捣鼓?”

硝石制冰。

每个穿越者的必备技能。

那玩意挣钱,可现在谢宁的摊子已经铺的够大,实在分不出精力去搞别的。

“你自己弄吧。”

“我就想悠闲一天!”

还有不到半年就要乡试,谢宁问了吴俊源许多关于科考的事,一壶酒喝的差不多天色也将晚。

俩人悠悠闲闲地往廖府走。

大街上百姓如织,近两个月抗大包回乡的难民越来越多,宿川城里的百姓早都习惯了。

夕阳拉出红线。

谢宁走着走着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

吴俊源也是一样。

他俩同时回头,就见一个皮肤古铜色,面目刚硬,浓眉如扫年纪二十出头的道士,拎着算命白藩歪头笑着看他俩。

谢宁本来就烦道士,抬脚就要走。

吴俊源却问道:“道爷你有事吗?”

那年轻道人说话跟唱似得,唇角缀着俩酒窝,一笑俊俏极了,他道:“贫道游历宿川,见二位面相奇特,紫薇斗数有记一龙二命,你二人一个子孙隆盛,一个鳏寡孤独。”

“贫道本不想打扰,你们却先打了招呼。”

“不如贫道给二位算上一卦?”

不知是不是谢宁的错觉,这突然冒出来的道士,看他的眼神就跟扫描机似得,吴俊源问话,他却一直盯着自己看。

“不算!”

谢宁厌恶地说了一句。

吴俊源个欠登,来了兴致,“算命?好啊,那就请道长给我占卜一卦,若是算的不准……”

“算的不准怎么样?”

道士一点也没被吴俊源凶狠的语气唬住。

吴俊源道:“揍你!”

“不会不准,而且……”道士视线流转他二人身上,略微轻佻了地笑了下,“你们俩不是我的对手。”

三人走到一处面摊扔下两枚铜板,道士坐下将算命白幡放在桌上,拿起吴俊源的手一路摩挲到胳膊肘,那一层皮被他反复搓来搓去,来点水都能下二两皴。

谢宁皱眉瞅着道士耍流氓。

吴俊源笑眯眯地等着。

摸了好半天道士说:“尊驾,骨重金刀断水,日月双角砃如败冢,若是本道断的没错,二十三年前血月当空,阁下应当是出生便没了母亲。”

吴俊源瞳孔一缩。

就连烦透了奇门术数的谢宁都震惊地偏头看过来。

“你鱼尾裂锦帛,魁罡衔白骨镇七杀,夫妻子女宫皆黯淡,兄弟宫煞气暗藏……”

年轻道士说一句,谢宁的眉头便深一分,没等他说完,谢宁便厉声打断道:“别说了!”

谢宁拉着吴俊源的肩膀就要走。

“谢宁,别拦着。”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是从出生起便死了亲娘,这道士不是说我克妻克子克兄,让他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吴俊源嗤笑一声,显然是动了肝火。

道士却笑了,他摆摆手道:“继续说可不行。”

“为何不行?”

不论准与不准,谢宁现在就想胖揍这臭道士一顿。

妈的,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喝点小酒,聊聊天,心情全被这该死的道士给败坏了。

“拿钱!”

道士大手一伸,看向谢宁,“一百两,贫道再提醒二位一句,你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打不过我,还是歇了想揍我解气的心。”

谢宁气闷没说话。

吴俊源抬手拽掉了谢宁的钱袋子,掏出一百两拍在桌子上,“一百两,你继续说!”

道士拿银票稀罕了会,揣兜里继续道:“紫薇镇七杀,你本是帝王之命,却被半路截断,以至命格变动,瞧你面相你应该是大病初愈,且最近刀伤不断。”

“白虎垂头,青龙无足,你生在江南,若此生不来西北便好,可却偏偏来了!”

年轻道人一双桃花眼,瞳孔流转之中好似妖孽,他看了一眼谢宁,指着他道:“你这位朋友,若是不遇见,你此时恐为九泉之鬼,但你遇见了……”

“遇见又怎么样?”

吴俊源语气已然没那么淡定。

“遇见,是劫也是福,福祸相依,你二人注定一生不得其所。”

这道士一字一句全都算准了。

而且准的叫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