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是做兄长的失职了

第209章是做兄长的失职了

就拿前世来说,他被害死了之后,要是华靖和被带走了拷打逼问,他会为了一个跟他没说过几句话的兄长以命相抗吗?

就算华靖和真准了自己是华家的一份子,他宁死不屈了,可是宁死不屈也是要看能力和手段的。

有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冤屈全在身上,死了都是白死。就像华靖和这样的,人家还没把他怎样呢,他就吓得两眼发黑、闭着眼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这样的能洗清谁的冤屈?

他是太忽视华靖和的教养了,夏明嫣有句话说的对,就算他在心里不打算把华靖和当作亲兄弟看待,他也不能由着华靖和这样发展下去变成他的软肋。

人都有脆弱和想法偏差的时候,别说华靖和很可能会落下怨恨了,就说他这么脆弱,被人逼一逼就说出什么来,到时候那可就成了这些话是从华靖离亲弟弟嘴里说出来的了!

华靖离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凶,这要是他手底下的兵将,他早就训上了:

“华靖和,你听好了,你是我弟弟,是华家子孙,这一点无论你做过什么都无法改变。过去我对你没有尽到为兄长的责任,是我的过失。”

“可是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只管说,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保证没人能冤了你去。”

华靖和清醒了一阵儿,听着这些话眼前都觉得清明起来,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把自己做过和没做过的都说了:

“……我三年前是见过她,也凑份子给她捧过场,也的确曾经有一晚喝醉了在她在的书寓里过过夜,可是,我记得的是……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要是说我喝多了,不记得了。”

“那之后她总得跟我说些什么吧?没有,她和那儿的人真的没人来找过我。前几个月我是去过吕家的铺子,可那是因为一个同窗的母亲做寿,我定了些缎子送过去……那些缎子,我还给了母亲和小娘一些。”

“我就没认出来那是吕家大姑娘,你们说的孩子什么的,也是刚刚你们说起我才知道的……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她有个孩子,不是,她有没有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更是犯不着在她过世之后再去藏匿她的孩子。”

华靖和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着实不像那等心狠手辣要灭口的。

就算是要灭口,也没这么灭的,一个两岁的孩子而已,他能知道什么?这个年纪在律法上连人证都做不了。

而吕家还有那么一大活人吕二姑娘在呢,吕家二老没了之后,吕二姑娘就当了家,吕大姑娘也在她的支持下出来打理铺子了,那么吕大姑娘从前的事儿她这个做妹妹的什么不知道?

至少在自己外甥的身世上吕二姑娘才是那个心里最有数的人,要灭口也该去灭吕二姑娘才对。

就算没有灭口,他把孩子偷了去藏起来了,看看他这副样子,手头的银子大部分还都是侯府给的月银,他想在外面藏个孩子,还是没在家里过过明路的,他又那胆子?

在场的都是明眼人,包括那些衙役,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也只是奉命行事,到现在更是怀疑起来。

尤其是按理说这元京府衙的府尹张礼岁往日里不是个昏庸的,相反的,这是个颇为公正、铁面无私的人,不管后面有什么人在撺掇着,最终这案子审结时都应该是公正的。

除非这里面有些事儿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这些人互相对视了一些,有些人的眼神儿已经变了。

华靖和继续道:“那院子的契书……是真的,可是我绝没有给过吕大姑娘,那院子是我租来……放东西的,契书……我没给过任何人,就是不知道哪儿去了。”

“我还说呢,过几日就去府衙补办,左右有租院子的中人在,那院子之前也是空着的,没人去占用,放在那里也跑不了。”

“那些银子是你在吕家铺子买绸缎用的?那书信又是怎么回事?”华靖离问道。

华靖和很是不好意思,目光躲闪着道:“银子是买绸缎的,书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没给女子写过书信,但是诗和词写过。”

“这……也不是给谁写的,就是写过,之后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华靖和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不住地往华靖离那儿看,然后还不自觉地目光躲闪地偶尔瞟向在场的三位女眷,脸都红了。

董氏没听明白,卜小娘是第一个明白的。夏明嫣其实也明白了,前世后来的时候她听说过一些楼子里的事儿,可是现在的夏明嫣实在不该知道这些,她只能装作听不懂,摆出一脸的莫名其妙。

华靖和真是个单纯的人,这时候还知道害羞,他那些诗啊词啊的不是写个特定的谁的,应该是在那些地方摆酒宴客的时候随手写的。

说白了就是这些年轻文人之间逗个乐子,写完见并没有多好,也不见得就传扬出去了,也没人特意去整理,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但这种东西既然是无主的,要是在吕大姑娘那儿找到了,或是有人伪造了一些字迹上去,就说这是给吕大姑娘的,就成了证据了。

卜小娘哪里顾得上这些,上去就拍了他几巴掌:“让你荒唐,让你去那种地方,该打!可是各位官爷,元京的这些公子谁不是这样?别的事儿他可都不敢干吶!”

华靖离没理会卜小娘,只是颔首道:“行,我知道了,两边的书吏可都记录好了,拿来我看看。”

为首的衙役便不愿意了:“华侯,您那边的书吏记录了什么,小的们管不着。可是元京府这边的记录,您也不方便干涉对吧?”

华靖离冷笑了一下:“张礼岁最近是怎么了?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住了?他不像是这样的人,你是受了什么人的唆摆敢这样到我华家说话?”

“若是记录了实情,你们元京府书吏写了什么,我自然无权干涉。这众目睽睽之下,你们还有这么多人,还担心我改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