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

“滚蛋,你这个千年老王八,老娘以后要给你戴一百个,不!一千个绿帽子!”

噗!

营帐之外,白陶头一次见这阵仗,竟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滚进来!”

凤且耳朵极好,一听外头有人,重喝之后,七八个人灰溜溜的进来,白陶在前头,马上垂首讨好,“将军,夫人,饭菜已好,这会子抬进来?”

“白陶,擅自偷听,该当何罪?”

啊?

白陶登时哭丧着脸,“偷听主帐上峰密谈,该……杖十……”

十板子啊!

他而今好歹也是有身份之人,真是被打,怎地见人?欲要哀求时,屈林在后头默不作声,捏了他腰际一下,“夫人。”

喔!

白陶马上上前,拱手躬身,“将军,夫人,末将罪该万死,只是想着您二位今日里不曾用饭,这会子天已大黑,饥肠辘辘的——”

话没说完,段不言抬眼,凌厉扫来,“饭菜呢?”

嗳!

“马上!马上!”

白陶逃也似的离开营帐,不多时,就带着七八个小兵,端着烹煮出来的羊肉进来,后头之人拿着米饭、酒水、饭碗。

甚至,最后两人,还扛着大桌子入内。

凤且见状,欲要说话,段不言已呛声道,“凤大人若不喜,自行出去吃!”

“……夫人,你我夫妻多日不见,也不能一处儿吃顿饭?”

段不言凤眸嗖的带着尖刺扫了过来,凤且再想多说,段不言已狠狠丢了个白眼,“先登之功,可以不给我,毕竟我不稀罕,但他几个……,你斟酌一二。不然,你凤大人能上书,老娘也能!”

噗!

这一口的粗话,凤且扶额摇头,最终妥协一二,“罢了,夫人言之有理,一处儿吃个年夜饭吧,后头事务,必然能给夫人好生交代。”

至于那西徵王爷,死就死了吧。

西徵王庭的老皇帝,比大荣皇帝还能生,死了一个,还有好多。

屈林等人,这会子方才得了空,一一来给凤且见礼,特别是孙丰收带着的三个人,从前哪里能跟自家将军这般亲近,这会子竟然能一桌子吃饭,如何不激动?

孙丰收话都说不齐整,小腿儿打转。

李源也上前,给凤且请安,凤且颔首,“这些时日辛苦尔等,幸亏有你们,不然夫人只能孤军作战。”

众人连呼不敢。

“得亏夫人,我等才平安无事。”

段不言听完,摆手哼笑,“既是胆大,能跟着我来西亭收拾阿托北,我自不会丢下你们,这点江湖道义,我段不言还是有的。”

说完,轻飘飘的瞅了凤且一眼,其中蔑视之意,有眼都能看出来。

凤且如今脸皮巨厚,也不觉得难为情,只颔首夸赞众人勇猛。

除却段不言。

段不言也不稀罕他的只字片语,认可与否,她才不稀罕呢,只喊着肚饿,撸起袖子,准备开吃。

饭桌不小,蒸煮烧烤,一应俱全,白陶还差人搬来酒水。

段不言瞧过去,眼睛放光,对着李源等人说道,“尝尝,我去放火时,这酒水尝了两口,味儿醇厚,跟陈郎酒大大不同。”

期间,塔珍与乌兰都跪在旁侧伺候。

段不言侧首,看了她二人,“阿托北待你们可好?”

一句话,干懵众人,包括两个营妓,其中会说大荣话的乌兰,嗫喏片刻,方才跪倒在地,“夫人容禀,奴二人在营房之中做些皮肉买卖,说不得……好。”

“差遣你二人回西徵去,同家人团聚如何?”

乌兰一听,攸地抬起头来,满脸不可思议看向段不言,“夫人……夫人要放了我等?”

段不言蹙眉,“不愿?”

话音刚落,二人赶紧跪下磕头,口中谢恩之词,磕磕绊绊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可却能看到心中真心言谢。

原以为小命都没了,哪里还能想到,夫人能开恩放了她二人。

段不言朝着凤且努了努嘴,“都是可怜人,你看着办。”

说完,挥退二人,开始大快朵颐,她辛苦一日,早就饥肠辘辘,撕开烤出来的羊腿,嗷呜一口,就咬了上去。

粗鲁吗?

倒是与身上这西徵女子服饰十分相配,吃到酒意正酣时,段不言起身往内帐跌跌撞撞走去,众人也不敢扶,眼巴巴看着大马金刀端坐的凤且。

——大人,您就这般无动于衷?

——将军,您倒是去扶一扶啊?

凤且刚要出口,白陶马上拱手,“多谢将军,还是将军疼爱夫人!”

要你多嘴!

凤且无奈,转身看向那窈窕身影,醉意不浅,这西徵酒浓烈,几乎要放到雄鹰一般的女人。

心中微叹,罢了!

遂是起身,朝着那抹身影走去,“夫人,是要寻些什么?”

段不言转身怒目圆瞪,看着跟进来的凤且,忽地娇声说道,“凤且,找不到了。”

“要找何物?”

段不言嘟着嘴儿,眼神飘忽,“一个……那么大的漆盒。”

漆盒?凤且看到段不言伸出手来,比划起来,就知她醉意不浅,不过凤且眼神好,一眼就看到那翠绿大红漆盒,此刻正放在柜子上方。

双手取下来,端在手上,分量不轻。

“不言,这是……?”

“给我!”

段不言直接抢过来,抱在怀里,踉踉跄跄走了出去,凤且无奈,伸出双手,半搀半扶,护着她出来。

路过营帐之内唯一的台阶时,段不言忽地扬起小脸儿,看向凤且,“你喜爱那墩子,可是?”

说话时,裙下脚尖一抬,指着凤且先前坐着的地儿。

凤且颔首,“还好。”

嘁!

段不言凑到他跟前,满脸幸灾乐祸,“阿托北就是坐在这里,被我拧断了脖子,凤且,他脖子比你的粗,但我却正面一下,咔吧一声,拧断了。”

嚯!

我的夫人啊!

众人这会子也吃了酒,胆大了起来,白陶更为好奇,遂是开口,“夫人,那阿托北可曾为难过你?”

段不言转过头来,看着白陶。

似笑非笑,险些一脚踏空,还是凤且长臂伸过去,搂住了她纤细柳腰,免得甩个脸贴地。

“他倒是想呢!”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