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是真混蛋
两天不见的宗曜再次出现。
魏纾忙着复习，小说世界那边运动会结束，因为齐庸的特殊，她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去看看他，齐庸态度一直那样，温柔假面从未摘下。
宗曜倒也乖觉，魏纾马上要期末考，他不会在这时候打扰。
尽管那双烟波诡谲的黑灰色眸子偶尔会显出些阴霾，可魏纾每天忙着备考，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住在图书馆，哪能发现宗曜逐渐病娇的眼神？
杨佳奈将她划的题交给魏纾，有了方向，最后两天几乎是突袭，魏纾背题背的晕头转向，宗曜跟在她身边不走。
图书馆，教室，魏纾渴了他就去买水，魏纾饿了就陪她去吃饭，宗曜做足了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样子。
考完试魏纾大大松了口气，也挺感谢宗曜的陪伴和照顾。
于是宗曜提出一起去吃饭时，她没有拒绝。
许浑前两天还发消息，魏纾和他说她要备考，许浑就发的少了，让她有时间了就叫他。
坐上迈巴赫时，宗曜牵着魏纾的手，笑容灿烂的不正常。
魏纾只当他高兴，心中略有别扭，想抽回手，但宗曜说他们对外是男女朋友关系，牵手是很正常的事。
夜魅会所只是个统称，这一片七千平都是宗曜手下的产业，他带魏纾进入顶层，电梯缓缓上升，桃花般鲜艳妖冶的脸隐隐浮现潮红，眼眸微眯，快要压不住嘴角的病态笑意。
魏纾感到被握住的手越来越紧，微微往外抽，蹙起眉：“宗曜，你捏的太紧了。”
手微微松开，男人绮丽的脸像盛开到糜烂的桃花，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魏纾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但手得了放松，她看向宗曜，他说餐馆他来找，电梯一直上升，顶层也有餐厅吗？
她问了出来，宗曜只是挑眉，嘴角挂着自矜的笑意，“你放心，不会让你失望。”
指尖不自在的蜷缩起来，魏纾心口微紧，可最近压根没发生什么事，宗曜就是要发疯也没借口啊…
不对，他不能以常理揣度，魏纾呼吸逐渐艰涩，和炫彩夺目的桃花眸对上，那双眼睛里透露的兴奋和病态几乎浓郁到要吞噬她。
糟糕…
魏纾为自己点了一首凉凉。
她还是放松警惕了。
见魏纾表情变化，宗曜只觉得心里幸福感爆棚，看啊，她就是这样，能够轻易察觉到他的情绪，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契合的恋人了吧？
宗曜拢着魏纾的肩膀，紧紧禁锢住她，一米八六的身高很轻易将女孩揽在怀里。
两人以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进入顶层房间。
夜魅会所顶层的装修风格和，房间内仅有一张桌子，两个沙发，黑色墙壁四四方方的矿主框住，压抑不已。
桌面有一个遥控器，肩膀处的手强硬有力，魏纾被宗曜带着走到桌边。
房间内仅有他们两人，宗曜没说话，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魏纾只觉得风雨欲来。
“拿起它。”
暧昧的声音响起，桃花眸亮的惊人，嘴角的笑意就快要崩坏。
“遥控器？”魏纾指着桌面道，眉心微蹙，心中不安扩大，这里寂静无人，遥控器到底是用来操控什么的？
就像第一次见面他叫她选绿宝石还是花瓶，这次的遥控器又是什么把戏？
“是，按下它你就能看一场好戏。”隐含笑意的声音附在耳边，宗曜变了个姿势，双手搭在魏纾肩膀上，胸膛几乎贴着她的背脊。
耳畔起伏的气流仿佛猛兽吐息，魏纾有点呼吸不过来，她想转身告诉宗曜，她不愿意，可肩上沉沉压制的双手难以挣脱。
魏纾闭了闭眼，咬着嘴唇，拿起遥控器，安慰自己，就算她不按宗曜也会按，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指尖迟迟无法按下去，大拇指在颤抖，肩膀上的手松开，轻巧的环到腰间，握住她发抖的手腕。
肩膀一沉，宗曜的下巴压住她肩膀，像只懒散而倦怠的猫，桃花眸闪过笑，微凉的指尖从魏纾的手腕滑过骨节，与她指尖相触。
宽阔修长的手包裹住女孩发颤的右手，不容置疑的按下红色按钮。
魏纾心猛地一缩，紧闭双眼，害怕看到什么血液飞溅的画面，可耳边只响起吱呀的机械转动声，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眼前黑色的墙壁在缓缓朝两边收缩。
一面黑黝黝的巨大玻璃呈现在眼前，没等魏纾松口气，玻璃对面亮起灯，数十个人出现在画面中，魏纾意识到这是一面单面透视镜。
没等她看清对面那十几个人影，身子一轻，宗曜抱起她，两步走到沙发上坐下，魏纾被宗曜环在怀里，坐在他大腿上。
宗曜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揽住她肩膀，下巴微抬，桃花眼眯起，悠闲的等待接下来的好戏，此刻居然有些闲看花开花落的淡然恬静。
平静而享受。
魏纾不明白他为什么情绪转变总是这么快，但她做不到，心中依然紧绷，身子都是僵着的。
窒息的感觉蟒蛇般缠绕脖颈，魏纾的目光不受控的朝对面看去。
大概有十五六个壮汉，肌肉虬结，面目凶恶，他们并不知道隔着一面透视玻璃有人在看。
地面还趴着一个人，银色的蓬松头发，一个壮汉拿起针管给他注射了什么液体，下一秒那人就睁开眼，尊贵神气的丹凤眸中满是血红，手背青筋凸起，鹰爪般衔住那壮汉手腕。
凌厉漂亮的脸上满是低气压，眸中疯魔，时而闪过混沌之色，他被人敲闷棍，又注射了兴奋剂，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壮汉被许浑甩手一扔，踉跄两步，许浑站了起来，猩红的双眸盯住环绕周围这些穷凶极恶的大汉。
魏纾捏紧掌心，额头开始冒冷汗，心中惊涛骇浪，许浑？！
怎么会是他…
不可置信的眼神盯住宗曜，口中涩然，咬紧了唇全身都微微发抖，他到底要干什么！
矜贵俊美的脸上是恬淡的愉悦笑意，甚至还冲她勾唇，腰间辖制的手掌收紧，肩膀几乎挨着宗曜的胸膛长出来。
透视镜对面一个大汉嘴里在说着什么，声音穿不过来，这面透视镜是隔音的，魏纾只看到许浑像只被激怒的银狼，猛的发动攻击，和这十多个恶徒扭打在一起。
“你父母的死都是活该！连名字都不能暴露…”
大汉背着交给他的稿子，他们的任务就是激怒许浑，怎么戳心怎么来。
“十八岁生日你很想他们来吧，可据点需要清剿，所有人都死在那场爆炸中…”
浑身血液都冷却，手上力度不减的揍向他们，黑色黏腻的绝望情绪一拥而上，他机械式挥舞拳头，手臂肌肉一块块凸起，钢铁似的冷硬。
他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嘴唇像是被封住，眸色幽深冷凝，只知道让他们闭嘴，拳台练出来的招式此刻全然发挥，可十几个人围攻，依旧不可避免的受了伤。
肩膀，大腿，腰腹，甚至手指，全都渗了血。
“你是个祸害。”
闭嘴…闭嘴，闭嘴！
发疯的野兽双目血红，像地狱爬出的修罗，全身上下都是血痕。
暴虐恣睢的模样像只困兽，血腥而残忍，魏纾看得愣住，心疼和畏惧一齐涌上来。
肩膀处的手掌缓缓上移，触摸到她脖颈，雪白修长的指尖轻柔搭在脆弱血管上，宗曜愉悦的声音响起：“这样的许浑，你从没见过吧？”
“残忍，暴虐，和十多个凶徒搏斗亦不落下风，这么脆弱的你，能和他抗衡吗？。”
“这么危险的人你也不想和他来往吧？”
颈间青色血脉噏张，微凉的手指亲昵的贴合，魏纾愣愣的转头看向宗曜，妖冶生姿的桃花眸暗沉，黑灰色瞳孔紧紧注视她的脸，眼尾一抹嫣红，嘴角是倨傲的笑意。
心脏缩紧，魏纾眼眶瞬间通红，忆起许浑在她面前酷酷拽拽，却细心温柔的模样，再看到对面他浑身浴血，面目狰狞扭曲，手上动作凶狠狂暴的样子，大脑一片模糊。
她没注意到眼泪滑落，只是哽咽的让宗曜停手：“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眼泪，在脸颊上停留，她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泪珠无知无觉的掉落，眸色却悲悯温柔，恐惧未散，怜悯已起。
她哭泣声逐渐扩大，抽噎着求宗曜：“让他们停手行不行？”
纤瘦的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宗曜俯身凑近她的脸，双指狎住她下巴，一双亮的惊人的桃花眸里燃烧火焰。
骨髓里生出的快感一寸寸攀升，传递到大脑皮层，心脏里却酸涩难耐，哭？哭什么？
许浑值得你为他哭？
浓烈情绪激荡，几乎让他不变的笑脸变得阴沉神经质，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可以啊，你求我。”
魏纾崩溃，肩膀处禁锢的手掌源源不断的传递热量，她浑身出汗，黏腻腻的，眼泪又不停往下落，流进衣领，潮湿热气在她和宗曜之间氤氲。
“你这个混蛋！”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气息哽咽。
“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这么对许浑！”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欺骗玩弄我很有意思吗？！”
魏纾浑身发抖，前几天宗曜还温柔耐心，突然的变脸谁都受不了。
“你这个可恶的gay，让我恶心！”
宗曜升腾的怒气被这么一句话弄得烟消云散，脑子里不停冒问号。
魏纾还在细数他的“罪名”。
“我不就是在拍卖会上睡了一会儿吗…至于这么整我吗？”
打了个嗝儿，她又继续说：“拿钱是我不对，可这跟许浑有什么关系…”
情绪激动，前言不搭后语，哭的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狼狈不堪，肩胛骨颤抖，显然是害怕到极致。
“我哪里是gay了？”
手掌托起魏纾的脸，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耳朵，大拇指在湿濡的脸颊上按下一个凹痕，柔软滑腻。
“啊？”
泪眼朦胧的双眼懵逼，青年俊美矜贵的脸上酝酿着风暴，阴沉沉的。
“不，不是吗？他们都这么说啊…”
似乎又想起他十恶不赦的事，她一边掉眼泪一边抽噎道：“你之前的玩具都是十七八岁的小男孩…”
“我只和你一个人亲近过！”
宗曜紧紧环抱住魏纾，也不顾黑色衬衫被泪水浸湿，几乎是忍无可忍的喊出这句话，桃花般的娇艳脸庞潮红。
“那些人怎么配…”矜贵的脸上尽是嫌恶之色，似乎只要想到那样的场景就要吐出来。
魏纾呆了，没想到宗曜这么大反应，脑子稍微恢复一些理智，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你能不能把许浑放了…”
对面还在打架，不过战局已经发生逆转，十五个大汉已经倒了十二个，脸颊冒血，牙齿都打掉了。
剩下三个壮汉战战兢兢缩在角落，满眼惊恐，看着许浑揍人，血液飞溅，整个房间都成了炼狱。
他陷在情绪里出不来。
“放了？你干脆叫许浑放过被他打的人算了！”
阴阳怪气说了这么一句话，宗曜脸庞讽刺，桃花眼微眯，湿汗和泪水混杂在他和魏纾中间，沉濡粘连。
魏纾身体不再潮热，冷意渐起。
她开始挣扎要从宗曜腿上下来。
腰被紧紧桎梏住，推也推不开，女孩眼里还有未散的泪光，刚才一通发泄，现在的声音显得弱声弱气：“放我下来。”
“别动。”
冷静低沉的嗓音，桃花眸里逐渐羞愤，魏纾察觉到那硬挺的物什，僵住了，脸颊逐渐泛红，大气都不敢出。
原本厌恶扭曲的情绪被女孩害羞紧张的表情勾的绕了个弯，妖冶艳丽的脸庞潮红，桃花眼中泛起诡异的亮光。
他语出惊人：“我们在这里做吧？你不是说我是同性恋吗，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怎么样？”
语气里是兴奋的笑意，魏纾惊呆了。
大哥你什么脑回路啊！
许浑在对面打架揍人，隔着一层透视镜他们在这儿做？
她无法理解的望向宗曜的脸，明亮漂亮的桃花眸里满是跃跃欲试，破土而出的癫狂看的魏纾心惊胆战。
她是真的被吓哭了。
“我不要！不要！你这个混蛋！”
手掌轻柔拍打女孩纤细柔韧的背部，宗曜嘴角勾起，“骂人翻来覆去就这两句，要不要我教你？”
昳丽的眉眼带笑，殷红的唇轻轻张开：“公狗，骚货，贱种…”
见他还要喋喋不休，魏纾只觉得难以忍受，猛的捂住他的嘴，世界清净了。
“你怎么这么没素质！”
魏纾脑子里只能想到这个，而下一秒宗曜的动作简直让她想从他身上弹起来。
掌心传来湿濡的触感，后颈被他握住。黑灰色的桃花眼垂下，波光流转，细细扫过她的脸颊，竟有几分糜烂艳丽的妩媚。
见她收回手，表情空白，宗曜只觉得她怎么看怎么可爱，眉目软了下来，柔声道：“不喜欢就算了。”
正好他也没经验，回去学习一下先。
手轻轻松开魏纾的腰身，在她还没回神的时候，黑色墙壁缓缓合上，对面的场景已是血肉模糊，许浑孤零零站立，像只失落的幽灵。墙壁渐渐闭合。
“我去洗个澡，你出不去这里的，等会儿带你去吃饭。”
魏纾缩在沙发上，默默抱紧膝盖，欲哭无泪，眼眶还是红肿的，脑子里乱乱的，一会儿是许浑疯魔暴虐的打人，一会儿是宗曜妖异病态的双眸。
颓废的把头埋进臂弯里，真想直接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