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状元审卷 (第二更求订阅)
第92章 状元审卷 (第二更求订阅)
“俺上哪知道去。”
宋煊掖了掖自己考篮的带子:
“俺还想着等考完试找机会给他踹河里去呢。”
苏洵更是认同的点头:
“好好好,到时候十二哥叫我一起。”
包拯瞥了一眼宋煊,觉得他说的是真心话。
只是不晓得是哪位壮士,暗中为宋煊扫清了麻烦。
但包拯并不认同这种做法,全都是私人暗斗,还要官府做什么
张方平一直都在低头,避免自己被那张亢看出了虚无。
他可以肯定。
这件事一定是十二哥他差人去办的。
真以为十二哥是泥捏的吗
张方平是了解一点宋煊的行事风格的。
若是触碰了十二哥的底线,就窦翰那条臭狗,怕是他那个位比宰相的爹,想给他收尸都找不到尸体。
但无论如何,恶心人的人被人收拾了。
大家心情都很好。
进入考场后,众人同宋煊点头打招呼。
旁人皆是不清楚窦臭二代被人给弄了。
唯有同住在客栈的王从益面色有些诧异,他着实是没有想到宋城的治安会如此之差。
有人胆敢绑架当朝翰林学士的儿子,那他这个宰相之子也不安全。
不对。
王从益觉得自己没窦翰那么没脑子,走到哪都提他爹的官位,好像他将来能做到那个位置似的。
他也自认为自己极为低调,整个宋城就没几个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随着众人与宋煊打招呼,也引起了王从益的注意。
窦翰失踪被绑架,也不知道与他有没有联系
不对。
王从益自顾自的摇摇头,这小子看样子就是喜欢明面上做事,一点都不藏着掖着,大有一言不合就当面动手。
背后动手,怕是无法为他扬名!
王从益没有小看宋煊,但也没看得起他。
再加上窦翰昨天便公然弃考,即使是今天没来,也无法引起什么讨论。
随着时间的临近,今天上午靠的是贴经。
按照宋煊的理解,那就是填空题,多是用脑子背下来,就比较容易。
但是苏洵仗着自己聪明,从来没有认真读书。
故而对于这些填空题,那也是认识字,但不知道缺失的是什么内容,反正随便写写。
至于其余学子,只要下了苦功夫的,便没有任何难度,兴许会出现错字这种小失误。
至于下午考的便是诗赋。
选题便是少年与愁之间的命题,也可写词。
石介眉头微挑,他根本就没关心那窦臭的事。
昨夜挑灯夜读,就是为了今天早上的贴经,确保自己万无一失。
上午的贴经他考的确实极佳,但是此时的诗赋,确实难住了他。
少年人有什么忧愁的事情吗
苏洵挠挠头,少年人忧愁的事。
在他看来就是出去玩一半路途之后,发现钱不够用了。
宋煊再次审题,然后开始思索,到底写那首有关发愁的事吗
难不成这是范仲淹故意给自己放水,鼓励自己把那句欲买桂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给写出来吗
可是自己只记得这一句,剩下的全都忘了,没法写。
亦或者是范仲淹被这首诗所启发,所以才想问一问少年人的忧愁之事吗
宋煊思考了一会,摒弃杂念,随即写上丑奴儿,书应天府书院试。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然后宋煊就放下笔墨等待时间。
就作词这种事,能写出来就写出来。
写不出来再怎么想都无济于事。
况且诗赋在科举考试当中占据了大头。
要不然范仲淹、王安石改革时候对科举不会提出要求。
宋煊是会背写的。
知识储备还是蛮丰富的。
但是让他写一个原创,那还不如直接想写背过的哪一首好呐。
在大多数学子全都愁眉苦脸想的时候,宋煊倒是举手提问:
“夫子,请问可以提前交卷吗”
正在上面坐着的张师德咳嗽了两声,他开口问道:
“是写完了吗”
“对的,夫子,俺家里有点事,想要提前交卷。”
“那等墨迹晾干,折好再送到我这里来。”
“喏。”
宋煊收拾好自己的笔墨,放进考篮里。
王从益明白殿试快枪手会被罢黜。
不过他也不觉得宋煊能写出什么好的诗赋来。
不过趁着人少,倒是可以告诉他有关窦翰的事。
这诗词随便写写,反正他也不善于此道。
苏洵也立马收好笔墨,决定交白卷。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跟着十二哥出去长见识。
石介的诗赋本来就不强,但宋煊提前交卷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
这么早就放弃了吗
待到宋煊与苏洵接连出去后,教室再一次陷入沉默当中。
张师德也没有制止学子的事,他也知道这个题目。
新来的掌教范仲淹很有想法,且年轻,精力更胜。
不像他,身体不好,病退下来。
就算朝廷不同意,张师德被晏殊给劝来应天府书院修养,精神好的时候教教学子,精神不好便休息。
而且在少年人围绕着,心态也会变得年轻一些。
张师德这才同意了。
他老家是宋城的,家族崛起从他爷爷那辈开始的。
他爹是大宋的第二位状元,作为他爹第十个儿子。
五十年后,张师德也考上了大宋的状元,一时传为佳话。
但是张师德是他爹的老来子,自幼体弱多病。
在淮南当官又染病,自此身体状况越发低下,无法堪当重任。
就算是真宗想要委以重任,他的身体都遭不住。
监考确实有些无聊,现在桌子上有三张卷子。
不如看一看。
此时的张师德掀开苏洵的空白卷子,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是题目太难了,选择退却。
他放在一旁,又打开宰相之子王从益的诗词。
狗屁不通,不如不写。
张师德有些气恼的把试卷掷在一旁,真是浪费纸张。
他从来不结交权贵,纵然是宰相之子那也没有优待!
然后没什么心气的打开宋煊的试卷。
丑奴儿
南唐后主李煜写的是丑奴儿令,全都是采桑子的变体。他竟然脱胎于李煜的,减少一字,又写了变体
“少年不识愁滋味。”
张师德迅速读完,眼里止不住的惊讶之色。
此子无论是切题还是韵律完全都符合,更不用说写的这般好。
张师德作为一名曾经的大宋状元,站在科举制度顶峰的男人。
他可以肯定,来应考的所有学子,都写不出如此贴切的诗词来。
宋煊
此子为何没有听人提起过,不该是寂寂无名之辈啊!
张师德示意一旁陪同的学子坐在他的位置上,他则是拿起宋煊的诗词去寻晏殊。
无论此子其余三门答的如何,这个人必须要录取到书院当中来。
悉心培养后,定然也是状元之才啊!
……
宋煊与苏洵在一旁走着:
“十二哥,我看你刷刷几笔就写完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写的是啥”
“回头再说,俺现在一门心思是想要去寻窦臭。”
“找他作甚”苏洵面露不解。
“过去狠狠的奚落他一阵。”
“哈哈哈。”
“十二郎。”
王从益在背后连忙招呼一声,他本就是身体有病,快走几步便气喘吁吁。
宋煊对这个宰相之子没什么好感。
只是看不上他的手段,但也不至于像厌恶窦翰那么严重。
“王兄,有事”
“与你说一件事。”
王从益喘着几口粗气,十分虚弱,他忍不住拽住宋煊的胳膊:
“十二郎扶我一把。”
“卧槽。”
宋煊心中骂了一声。
他怎么这么虚弱,是被女色掏空了身体吗
可是观其方才走路,又不像是这样,大抵是染病还没好利索。
“王兄身体这般模样,为何还要来参加这入院考试,不如养好身体,否则什么都会化为一场空。”
“我在床上躺了许久,终究觉得还是来凑一凑热闹,否则我真的怕是要死了。”
“哈哈哈。”苏洵倒是大笑几声:
“王兄果然心胸豁达,我也是这般想的,若是死在病榻上,不如死在游览大好河山的路途上。”
王从益没言语。
别说出门游览了,就算是与夫人同房都没有多少力气。
王钦若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想要置办个侍女,除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万一能生个庶子出来,也算是为自己留了骨血。
毕竟他儿子身体是真的不行。
奈何王钦若的夫人是狠角色,这个想法始终没有得以实行。
北宋文学大家杨亿去他家里做客,吐槽他怕媳妇,结果被王钦若一直记恨。
毕竟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杀人的快刀。
办不了我夫人,我还办不了你
小样的。
于是杨亿在朝中一直都被王钦若等人排挤,处境艰难。
宋煊感觉出王从益心中的失落,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开口道:
“王兄且回家去吗”
“嗯,轿子就在外面。”
王从益由宋煊搀扶着缓行:
“窦翰被人劫持了,若是他获救,找不到幕后主使,极有可能会把锅扣在你的头上。”
“王兄说的对啊。”
宋煊当然知道幕后主使就是自己,但嘴上却道:
“可俺不屑于背地里绑人,要打也是光明正大的揍他一顿。”
“十二郎是光明磊落之人,可你没去过东京,那里的腌臜之辈太多了,光明正大是要吃亏的。”
王从益好歹是在东京厮混过的,这句话他是亲身经历过的。
毕竟他爹经常干些腌臜事,他都看在眼里。
“王兄所言是极,俺今后会注意的。”
“若是有难处,可去寻我,我身体虽然不堪,但好歹是宰相独子,比他那个位比宰相之子要强上许多的。”
“多谢王兄。”
宋煊把王从益送上轿子:“俺记住了。”
“嗯。”
待到帘子放下,轿子直接走了。
以前大唐只有三品以上的才能乘坐轿子,只是如今的大宋畜力缺失。
连皇帝的马都是要靠着购买或者进贡的方式获得,民间就更是马少了。
人力代替畜力的需求直线上升,直到北宋中后期,士大夫们为了标榜自己圣贤,拒绝以人代畜的行为,认为这是有伤风化。
即使上奏朝廷下禁令,但民间乘轿奢靡之风愈演愈烈。
雇主愿意出钱享受,轿夫愿意挣这份钱养活家人。
你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瞎几把巴巴,谁他妈的愿意听你的啊
王从益轻轻呼了口气,方才演了那么一出,效果不错,他还不至于走路的劲都没有。
等到轿子远走,苏洵忍不住摇头道:
“十二哥,看样子当了宰相也没有用,他该绝后也得绝后。”
“小风寒都能要了人命,没必要要求太多。”
宋煊是深知大宋的医疗水平的。
纵然是后世拍片子接骨兴许都能长歪了,得重新打断矫正。
窦翰大抵是废了一条腿。
“他太虚弱了,到了冬天过于难熬。”宋煊紧了紧自己考篮的带子:
“估摸没几年好活头了,卖好有什么用啊”
“俺们将来都是要在东华门唱名的,何必因为一点小麻烦就屈居人下人”
苏洵一愣。
十二哥此番言论其实与包拯,范仲淹并无区别。
尤其是当今宰相王钦若的名声一点都不好,何必跟他扯上关系
苏洵很快就把他抛在脑后,而是急切的询问:
“十二哥,我们现在是去寻找窦翰那条臭狗吗”
都这个时辰了。
宋煊觉得官府的人也该找到窦臭了。
他不想把苏洵给牵扯进来,自是点头道:
“俺们两个自是要去瞧一瞧他到底成了什么狗样子了。”
“对头对头。”
苏洵挎着考篮一边走一遍畅想着:
“我拿佩剑,十二哥拿着弓箭与唐横刀,咱们两个定然能寻到人。”
“可惜俺养的狗还太小,不能追踪。”
“对对对,将来我也要养猎犬。”
苏洵兴趣极大,总之就是好玩嘛。
待到走到半路,捕头丁哲连忙上前迎接:
“好叫十二郎知晓,那失踪的窦翰已经被寻到了。”
“真是可惜。”
苏洵当即唉声叹气:
“若是被我先寻到,总是要让他暗中吃些苦头。”
“倒是不可惜。”丁哲瞧着宋煊脸上的神色:
“十二郎有所不知,那窦臭脸肿的像个猪头,右腿都被强人打断了,就是为了避免他回去报官,耽误了强人卷钱跑路,张推官已经把案子给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