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奶爸音痴阿猫

第24章

他?谁?

向杰头顶冒出一圈问号。很快他便明白,何亚宁说的是那个alpha前夫。

但是何亚宁跟他说这些,有什么含义?向杰内心纳闷又忐忑,只好紧闭着嘴,安安静静倾听。

“你没见过他,”何亚宁低头吃面,倾诉也变得断断续续,“他是个特别优秀的人。这次复婚,他是为了小竹,承诺要好好照顾她。”

向杰闷哼一声,再优秀那不也是离婚了?要照顾小孩,早干嘛去了?现在跑来刷好感,未免为时已晚。

何亚宁又开口,“是我的过错,耽误他这么多年的时间。”

向杰暗暗吃了一惊,难不成其实何亚宁才是个渣o?

“所以……”向杰舔了舔下唇,小心翼翼,“你俩打算复婚?”

凉面已经见了底,何亚宁放下筷子,“你觉得呢?”

向杰连连摇头,一脸“我不敢我不知道”的神情,他知道不该表现出好奇与揣测,“那是你的自由。”

“嗯,”何亚宁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目光落在向杰拿着水杯的纤长手指上,而后慢慢上移,锁骨,下巴,耳垂,最后是眼睛,“我没答应,所以你也不会有失业的风险。接下来,你继续好好照顾小竹。”

他屈指轻轻叩响桌面,“……履行好我们之间的契约。”

“那……”向杰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心里烧得不行。何亚宁端着碗起身进了厨房,向杰钉在原处,满腹的疑问无从问起。

他们之间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

恢复了刚一开始的那种关系。

向杰对此心知肚明,哪怕现在何亚宁破天荒地跟他说了自己的私事,最后的指向却依旧公事公办。

做好你该做的事。即使没有婚戒,即使保持着单身,但何亚宁仍发出了警告。

向杰站在厨房外,看着何亚宁沉默地站在水龙头前擦洗着碗碟,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了上来。

向杰从未强烈地意识到,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他们之间,是如此遥远。

他可以跨一步,再跨一步,去缩短两个人之间的物理距离。可总会碰到那层看不见的障碍,横亘在他与何亚宁之间。

向杰心里泛酸,酸劲儿过后,又觉得有些空,风吹过来,呜呜地发出声响。

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何亚宁甩着手上的水珠去接。向杰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想问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过去一趟。”何亚宁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出门。

“怎、怎怎么了?”向杰跟着他身后。

“连鸣被抓了。”何亚宁挂了电话,再玄关处换好了鞋,“我去一趟派出所。”

“警察叔叔,真的是误会!”连鸣手上挂着明晃晃的手铐,坐在派出所的破椅子上,屁股硌得慌,不安地扭来扭去,“该交代的我全交代了,我就一良民!”

戴着大盖帽的小警察,显然够不上被他称为“叔叔”的年龄,他对连鸣这副嬉皮笑脸的“良民”样儿很看不惯,“连鸣同志,是不是良民,有没有非法倒卖药品,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连鸣不吱声了,一脸无辜地瞅着对方。

小警察又说了:“今天看你态度不错,也没什么大事,才放你走。”

“是是是,”连鸣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您说得对,该配合肯定还是配合的。”

“你那个铺子,”面孔看上去顶多二十六七的警察叹了口气,“卫生条件太差,回头市监局都能给你查了,赶紧回去整改整改。还有啊,今天没查到药品,不代表你就没事了……”

连鸣又是一阵捣蒜。好赖等对方把手铐给开了,千恩万谢地出了派出所,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边的何亚宁。

“哎哟我的哥哥!”连鸣坐得久了,猛地一走路,两腿都开始打哆嗦,龇牙咧嘴扭到路边,“你怎么来了?”

“听陈奶奶他孙子说,你被抓了,我就过来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大费周章找到何亚宁的电话,挺难为那孩子的。

何亚宁人脉广,知道最近正在抓一批私贩药品的供货商。相比那些大头,连鸣是真的小打小闹,要真被他碰上了,那也实属点儿背。

何亚宁找了个所里的朋友咨询了情况,一边做好了连鸣被丢到看守所,替他取保候审的准备,一边在派出所外边等人。

连鸣在派出所坐得屁股发麻,把自己丢进何亚宁的雷克萨斯里,顿时发出舒服的喟叹,“这地方忒不是人待的了,那个讯问室,比我那铺子还小,坐在那个凳子上,屁股都得裂成八瓣……”

还有那个审他的小警察,浓眉大眼白面皮,嫩得就跟学生仔似的。偏偏还爱板起脸训人,把连鸣哄得吓了好几跳。

“他们干嘛抓你?”何亚宁一边开车,一边问,“你最近又缺钱花,去赚外快了?”

“没有!”连鸣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发誓啊,就上回给你的那批药,我真的就没再做了。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玩意儿,在我的铺子附近搞交易呢,被那帮警察给发现了。内孙子一口咬定是我这儿供的货,奶奶的,我当时在撸猫啊!魂儿还没回来呢,就被请去喝茶了!”

连鸣嗓门儿亮,都快把雷克萨斯的车盖儿掀翻。何亚宁听罢,忍不住笑了笑,“你认识他们?”

“谁啊?陷害我的那帮孙子?”连鸣抖着腿,连连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怎么甩锅一甩一个准。”何亚宁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以前是不是惹着谁了?”

连鸣挠了挠鸡窝头,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亚宁知道他心大,就算真有什么鸡毛蒜皮的瓜葛纠纷,也未必都记在心上。何况连鸣已经被问了一通了,他没必要再开第二堂审讯。

“吃了没?我带你吃午饭去。”

“免了。”连鸣这会儿已经蔫蔫的了,“在派出所吃了他们的面条。味道还不错。”

何亚宁微微一笑,“那我送你回去。”

连鸣那地儿,好像更脏更破了。他最近养了只橘猫——肥硕的一团,慵懒地趴在连鸣的专用躺椅上。何亚宁一进来,它便警觉地瞪圆了双眼。

“桔红糕,乖乖,爸爸回来了。”连鸣把肥猫搂进怀里,好一阵搓揉,“这你舅舅,叫舅舅好——”

何亚宁笑了,“有病吧你。”

“这孩子从小没妈,多可怜。”连鸣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哎,你今天和那个谁,再续前缘了没?”

何亚宁挑了挑眉,寻了个位置坐下了,连鸣还记得。

“没续。”他说,“我拒绝了。”

桔红糕趴在连鸣肩上,把自己变成一条热烘烘的围脖。连鸣给他倒了水,“你吃错药了?那么好的男人,你不要?”

“我不合适。”何亚宁看着桔红糕在连鸣肩上安详地眯着眼,“何况,我这样也挺好的。”

“哎,何大律师,容鄙人做一个小小的猜测啊。”连鸣眯着眼,一只手轻轻敲打着发麻的腿,“你留那小子,也是为了小竹吧?”

何亚宁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着连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属于强性alpha,对oga的吸引力强,也容易影响还没有分化的人类。”连鸣总算咀嚼出别的味儿了,“这么算着,小竹也快分化了……”

何亚宁只是微笑,不作回答。

“有钱就是好,”连鸣叹了口气,“能让alpha给你打工。”

何亚宁并不否认。他知道连鸣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但对于向杰,他并非完全存着利用之心,至少现在,并不是。

徐英阅提出复婚的时候,他脑海里,第一反应是,向杰怎么办。

不不,他当然不打算和向杰发展出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既然答应雇佣他,何亚宁并不想成为单方面撕毁约定的无良雇主。

情愫,是有的。但何亚宁不想说。至少现在,他不想告诉连鸣。

“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呗。”连鸣盛情邀约,一拍大腿,两只眼睛眯了起来,“不是我吹,那家烧烤真的绝了!”

窄小的,人迹罕至的街巷。陈旧的帆布帘子还悬在那儿,宣告着这家店还顽强地存活着。

向杰推开门,老板整个人跟壁虎似的,攀在高墙上。

“来了啊!”老沈这回干脆裸着个上半身,背上的肌肉因为使劲,展现出起伏的线条来。

“你慢慢来。”向杰举着手机录素材,“这里就是我朋友的攀岩馆。”

老沈手一松,轻巧落地。但并没有立刻爬起,“向杰你在录什么玩意儿?”

“借你的地儿,拍拍视频。”向杰把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运动短袖,一只胳膊勾住凑过来的老沈,“沈老板,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