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流水席上定人心
摆流水席！
宰猪！宰羊！
所有人都能去吃！管饱！还管够？！
起初，庄户们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全都是不敢置信。首发免费看书搜：我的书城网
他们互相看着，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怀疑。
这是真的吗？
少爷不是在说胡话吧？
还是说，是他们穷疯了，听错了？
直到于伯亲自带着几个腿脚麻利的婆娘，真的开始在主宅那宽敞的院子里支起一口口大锅。
直到有人亲眼看到，那扇刚从骡车上卸下来的、还带着新鲜血丝的肥猪肉，被两个壮汉吭哧吭哧地抬进了厨房。
直到那浓郁的、霸道的肉香味，混合着柴火的烟火气，开始飘散在庄子上空。
整个方家庄子，彻底疯了！
“老天爷啊！是真的！是真的！”
“少爷没骗咱们！真的要摆流水席了！”
“方家要起来了！咱们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压抑了太久太久的绝望和痛苦，在这一刻，如同积蓄了百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无数的庄户，如同潮水般涌向主宅。
他们脸上洋溢着近乎疯狂的激动和难以言喻的感激。
孩子们尖叫着，在院子里、田埂上兴奋地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得能穿透云霄。
那些饱经风霜的老人，拄着拐杖，互相搀扶着，激动得老泪纵横，浑身颤抖，只是不停地双手合十，朝着方家祖宅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地叩拜着。
方寒被秋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回屋里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喝了些温热的糖水，强行压下身体的抗议，缓过了一点点气力。
他拒绝了秋月让他卧床静养的哭求，强撑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再次走到了院子里。
喧嚣，热闹，充满了勃勃生机。
这才是他想要的方家！
此时，那十个刚刚经历过地狱般训练的护院家丁，也已经缓过了一些劲儿。
他们没有像其他庄户那样喧闹，只是默默地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脸上虽然依旧残留着疲惫，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看到方寒出来，李大力猛地站起身，其余九人也立刻跟着起身，动作整齐划一，站得笔直。
“少爷！”十个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精气神。
方寒点了点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
“感觉怎么样？”
“回少爷！”方大咧着嘴，露出一口在黝黑脸庞衬托下显得格外洁白的牙齿，憨厚地笑道，“就是有点累！但不碍事！”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砰砰的声响。
“俺们还能再跑二十里！”
“对！少爷！还能跑！”其他人也纷纷梗着脖子附和，眼神灼热得吓人。
方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走到李大力面前。
“大力。”
“小的在！”
“你之前说，有个云游的老道士，教了你一套刀法？”
“是，少爷。”李大力眼神一凛，恭敬回答。
“光你自己会，不行。”方寒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从明天开始，除了日常的体能操练。”
“你把那套刀法，还有你会的其他拳脚功夫，一招一式，仔仔细细，全都教给方大他们九个。”
“我要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拿起武器，都能上阵杀敌！”
“听明白了吗？”
“是！少爷！”李大力猛地挺直胸膛，“小的保证！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一定把弟兄们都操练出来！”
......
院子里，流水席已经正式开始。
妇人们端着一盆盆热气腾腾的菜肴穿梭来往。
大块的肥猪肉炖得酥烂，浓郁的肉汤上飘着一层诱人的油花。
整只的羊羔被烤得焦黄流油，撒上了简单的盐巴，散发出原始而霸道的香味。
还有大盆的糙米饭，管够！
刚开始，那些庄户们还有些拘谨。
他们围着桌子，看着那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佳肴，一个个手足无措，眼神躲闪，甚至不敢先动筷子。
几十年根深蒂固的卑微和对主家的敬畏，让他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恩赐，感到惶恐不安。
直到方寒在秋月的搀扶下，走到院子中央。
他环视了一圈，看着那些局促不安的脸庞，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都站着干什么？”
“今天，是我方家大喜的日子！也是咱们方家庄子，重新扬眉吐气的日子！”
“我方寒说话算话！说了管饱管够，就绝不吝啬！”
“都坐下！敞开了吃！谁吃不饱，就是不给我方寒面子！”
说完，他率先走到一张桌子旁，
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最大的肥肉，放进了自己碗里。
众人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人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
一个，两个…
很快，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人。
起初还有些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
但很快，当第一个人将那块肥得流油的猪肉塞进嘴里，感受着那久违的、几乎要让人落泪的幸福滋味时，所有的矜持和拘束，瞬间土崩瓦解！
“吃！快吃啊！”
“真香！娘嘞！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香的肉！”
“慢点！给孩子留点！”
“呜呜呜…俺不是在做梦吧…”
狼吞虎咽的声音，满足的叹息声，夹杂着孩子们的欢笑和老人们喜极而泣的呜咽，响彻了整个院子。
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
那些没有被选为家丁的青壮男子，看着单独坐在一桌，虽然同样狼吞虎咽，但腰杆挺得笔直，自有一股不同气势的方大、李大力等人，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和渴望。
就在这时，方寒再次站了起来。
喧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期待和敬畏。
方寒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
“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咱们家要酿的那种赤霄烧，想必大家都闻到香味了。”
“那是个精细活，光靠秋月一个人忙不过来。”
“所以，我决定，再从庄子上，招五个人！”
“这次，不拘男女，不拘老少，只要手脚麻利，肯用心学，都可以！”
“主要就是帮着秋月打打下手，看看火，搬搬东西，不是什么重体力活。”
这话一出，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尤其是那些家里没有壮劳力被选为家丁的，更是眼睛瞬间就亮了！
机会！
又一个机会！
“这五个人，工钱自然不能和家丁护院比，毕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更不用拼命。”
方寒顿了顿，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个月，一两银子。”
“而且，管饭！”
一两银子！
还管饭！
虽然比不上家丁的三两四两，但这对于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文钱的庄户来说，也绝对是天大的恩惠了！
更重要的是，这活计听起来轻松多了！
院子里的气氛，再次被点燃！
无数双眼睛，瞬间变得无比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