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吕宋海战

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739章 吕宋海战

听叉戛只说好，却不说自己的安排，安坤便已经心中有数。

作为昔日的手下，叉戛要自立门户，不想老在自己面前矮一头，倒也是人之常情，他也不能勉强。

单独得到一片土地，叉戛就相当于土王的存在，那多自由。

尽管也会受到总督府的监督，甚至会派遣官吏。但宁做鸡头，不做牛尾的心理，也并不意外。

安坤岔开了话题，与叉戛又说起了缴获分配，以及如何使用，又会给自家私产增加多少。

叉戛又兴奋起来，还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咱们是第二梯队，没赶上抢掠达卡。第一梯队的胜利很轻松，可到底是击败了数万大军，这功劳是要多分一些。”

抢掠达卡的部队确实发了财，除了送到总督府的财物，官兵顺手牵羊，身上藏些金银也很正常。

只要不是太过显眼，连军法官也睁一眼闭一眼，以此作为犒赏。毕竟，这是将士们用英勇的奋战和流血牺牲得来的。

安坤摆着手，笑道：“那点小钱，你就别眼红了。小家子气，让人笑话。”

叉戛嘿嘿地笑着，说道：“只在侯爷面前提一嘴，在外面肯定不会说的。不过，下次征战，总要提供更多的精锐，让大家都发财嘛！”

第一批登陆的军队固然是精锐，但严格上说，却并不全是明军。而是从各家土兵抽调的敢战之兵，又重新进行了组合训练。

而按照事先商定的分配原则，功劳大的多分，其中也有各家土官的份额。谁家的兵多，缴获的财分得也多。

“我估摸着，第一批军队少说也能分百万银子，每个士兵差不多能得百两。”叉戛扳着指头估算着，嘴里啧啧有声，“这下子买地建房娶媳妇儿，可都够了。”

全部的缴获将分成四份：一份归朝廷；一份给总督府，留作在孟加拉的经营和发展的资金；一份给军队，按照战功大小进行分派；

最后一份则是高层的分赃，包括皇帝在内，总督、提督和军队高级将领，以及各家土官都有份，按出兵的比例和功劳大小分配。

皇帝虽然没参与征战，可这运筹帷幄，以及在武器弹药上的大力支持援助，也是功不可没。

当然，各家土官，包括总督陈进才在内，更喜欢把这当作敬贡，以搏皇帝龙颜大悦。

封建社会嘛，皇帝是老大，文治武功也都能算到他头上，很正常的模式。

安坤已经有了大致的估算，可能会分到百八十万银子，心中也是十分激动。

要知道，征伐之前，土官们最大的期望是土地和人口。

现在，一笔惊人的巨财砸到了头上，简直就是意外的惊喜，再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财帛动人心，贪婪是原罪，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视钱财如粪土的清高之士，又有几人？

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是黄立一直遵奉的宗旨。

征伐缅甸、湄公、马来半岛的过程中，参与开疆拓土的将士，或是土地，或是钱财，都大有收获。

黄立所要建立起来的“闻战则喜”的氛围也正在形成，征伐孟加拉无疑将成为催化剂。对他要达到的目标，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

大海上，近百艘大小舰船分成两支编队，相隔数里，劈波斩浪，向前昂然航行。

陈上川在舵楼上稳稳站立，举着望远镜，向东面极力瞭望。

终于，他看到了陆地的影子，不禁微抿起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舰队在事实上已经到达了吕宋岛，但还要继续向南航行，直抵马尼拉湾。

马尼拉湾位于吕宋岛西南部，几乎完全为陆地封闭，为世界大港湾之一。

巴丹半岛和中科迪勒拉的山脉，形成天然屏障，使马尼拉湾成为优良的锚地。

而海港城市马尼拉，则是西班牙殖民者最早建立的据点，是殖民地的首府，也是最坚固的堡垒。

不分兵作战，而是直捣敌巢，一举歼灭西班牙的舰队，以及驻守马尼拉的军队，则吕宋大势可定。

至于西班牙人在其它岛屿设置的小据点，比如三宝岩等地，守备队的人数不过百，可轻易消灭。

“大人，已经确认是吕宋陆地，应该是博利瑙角。”通讯兵收到桅杆上瞭望手的信号，过来报告。

陈上川点了点头，对通讯兵说道：“告诉观察员，注意周围情况，若有船只，迅速报告。”

通讯兵领命而去，陈上川又对着舵手说道：“保持航线，继续沿岸行驶，离马尼拉湾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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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了。”

二十多主力战舰摆开了战斗的队形，航行在编队的最前面。火炮火箭弹已经装填完毕，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根据情报，西班牙人在马尼拉只有三艘老旧的大帆船。

虽然吨位在五百吨以上，还有一艘七百多吨的伊卡纳菲尔号，但却都不是战舰，而是西班牙运宝船。

这种运宝船体积大，比较坚固，也能临时加载火炮出海作战，要速度和机动性，却要逊色于真正的战舰。

在南明隆武二年，公元1646年，西班牙人便曾经利用两三艘临时安装火炮的运宝船，击败了荷兰人的大举进犯。

当时的荷兰人出动了十八艘舰船和超过八百名的士兵，其中有九艘盖伦帆船是真正的战舰。

只是荷兰人犯了分兵的大错误，兵分三路进攻西班牙人，被西班牙人利用内线优势而个个击破。

现在，南海舰队不分兵，全部驶向马尼拉。能够参战的大小舰船，达到了五十多艘，绝对的碾压优势。

远远的岸上升起了黑烟，那是西班牙人设置的烽火报警系统。对此，陈上川脸色不变，还露出了淡淡的冷笑。

在远海航行，确实不易被敌人发现。但风险也大，或是风浪，或是迷航，舰队也容易分散。

所以，经过反复研究商议，南海舰队采取了相对稳妥的策略。

在驶过巴林塘海峡后，便直接向南，以陆地为参照，沿着吕宋西海岸直航马尼拉湾。

其实，还有更加稳妥的打法。那就是在吕宋岛的西海岸提前登陆，从陆路直趋马尼拉。

如果从博利瑙角登陆，到马尼拉的路程有四百多里；从苏比克湾的奥隆阿波登陆，则只有一百五六十里。

明军采取了从奥隆阿波登岸，以及进攻马尼拉湾的双管齐下。五千海军陆战队，将携带十五门火炮和七天的干粮，提前登陆，向马尼拉推进。

而海军舰队则直趋马尼拉湾，如果顺利解决其海上力量，便登陆进攻马尼拉城。

之所以不担心西班牙人的烽火报警，便是自恃有绝对的实力，是否能够偷袭成功，就无关紧要了。

不管西班牙人是出港应战，还是龟缩防御，明军都有击败敌人的自信。

“发出临战信号，通知各船做好战斗准备。”陈上川认为西班牙人多半会出港迎战，或者是在港湾狭窄处堵截。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海战都不可避免。如果是在宽阔的海面，两支舰队便都会参战，以猛烈的火力击沉敌船。

旗帜上的旗语信号很快被各船获知，船只的航行顺序开始了调整。战舰速度依旧，载兵船和后勤船则放慢速度，拉开了距离。

杨彥迪指挥着第二舰队加速超越，落后于第一舰队的战斗舰船，保持着随时投入战斗的姿态。

烽火系统的传输速度还是很快的，南海舰队距离马尼拉湾还有很远距离时，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已经得到了可能有敌船来犯的消息。

烽火传递的信息内容有限，加上南海舰队并未悬挂大明旗帜，导致吕宋总督雷那斯作出了误判。

在不知道来敌规模的情况下，他还以为又是荷兰人，赶忙命令拆除岸炮，安装到港口内的商船上。

七百吨的伊卡纳菲尔号、五百吨的罗萨里奥号和圣迭哥号，很快就变成了各自拥有二十或三十门火炮的战舰，在海军军官马拉塔的率领下，出海迎战。

同时，还有四艘加莱桨帆船，以及五艘双杆快船跟随在后，准备协同主力舰进行海上战斗。

在与荷兰人的海战中，当时只有两艘桨帆船，却曾立下大功。

当时荷兰人突然面临无风的窘境，而桨帆船却能通过人力划动，继续向他们发起攻击。

直到海风重新吹来，荷兰人才惊恐万状地脱离接触，逃离战场。

在三艘大型帆船上，还安排了两百多火枪兵，是用来近战射击，防止敌人靠船跳帮作战的。

如此一来，马尼拉的守军只剩下了五百多。但有坚固的城堡工事，西班牙人还不是特别的害怕。

显然，他们不会想到大明的海军发展如此之快，并带着复仇的怒火，倾力向吕宋出击。

他们或许已经忘了就在数年前，还在吕宋屠杀了大批华人。或许，这就是殖民者的本性，已经习以为常，从美洲到亚洲，皆是如此。

对于新兴的大明，西班牙人显然是缺乏了解。

万历皇帝对于华人被屠杀的反应，以及明末因为战乱而孱弱，无力对外征伐的窘境，数次屠杀华人却没有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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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西班牙人继续骄横的理由。

但这次，西班牙人将面临灭顶之灾，将用他们肮脏的生命，补偿他们所欠下的血债。

南海舰队已经逼近马尼拉湾，并放缓速度，展开了作战的队形。桅杆上的观察员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前方，终于发现了敌船。

陈上川举着望远镜，挂起了战斗的旗号，指挥着作战舰船排成一字形，稍微转向，更偏向外海航行。

线列战术是充分发挥侧舷的火炮威力，陈上川相信己军的火力足以抗衡敌人，准备斜掠过敌船，与敌人展开对轰。

杨彥迪率领的第二舰队，也看到了前方发出的信号和指令，放缓速度，保持着原航线不变。

如果第一舰队的进攻效果不佳，他们就会根据敌舰的行动，伺机调整航线冲上去，展开第二轮的轰击。

西班牙指挥官马拉塔也发现了对面的敌船，面对敌船的机动，也开始进行调整，一边继续接近，一边拐向外海，准备将侧舷火炮对准敌船。

同样驶向外海，使得机动空间更大，航行更加自由顺畅，也更容易调整船身，以发挥火力。

马拉塔指挥七百多吨的伊卡纳菲尔号加速迎敌，罗萨里奥号和圣迭哥号，以及后面的更小船只，则放缓速度，在后接应。

伊卡纳菲尔号船体坚固，又装载着重炮，曾经硬抗五艘荷兰盖伦帆船的进攻，激战五个小时而令荷兰人败退。

荷兰人惯于使用较小吨位的舰船，但对上坚船重炮的伊卡纳菲尔号却异常狼狈。

在战斗时，荷兰人只有抵近轰击，才有可能将坚固的大帆船击毁。但他们的靠近，又给西班牙人以释放全部火力的机会。

当然，滑膛火炮在海战中糟糕的命中率，也是战况看似激烈，且持续时间较长，却损失并不严重，还能全身而退的原因所在。

马拉塔准备故伎重演，利用伊卡纳菲尔号来以寡敌众。重炮既可以击远，敌船靠近还能猛烈轰击，想跳帮则用火枪兵阻挡。

如果伊卡纳菲尔号能够缠住敌船，罗萨里奥号和圣迭哥号还能在远处发炮支援。

这曾是对付荷兰人的有效战术，马拉塔已经发现敌船数量占优，不得不再次使用。

此时，南海舰队已经悬挂起了大明海军的旗帜，标志着胜利的五角星在飘扬的旗帜上相当醒目。

陈上川微眯着眼睛，亲自操舵，向前坚定而无畏地航行，不断接近着那艘看似很庞然的敌舰。

伊卡纳菲尔号已经转过了船身，向着七八百米外的敌船开炮轰击。

炮弹以肉眼可见的轨迹凌空飞来，在军舰周围砸出一道道水柱。

陈上川不为所动，也没有转向太急，还是斜掠着向着敌船驶去。已经进入火炮的射程，但这个距离的命中率完全靠运气。

五百米，是南海舰队在不断的训练中，摸索出了合适的开火距离。

但这个距离不包括卡龙炮，大口径短炮身，要在两百米内，才能发挥威力。

所有的火炮和火箭弹，都定在了五百米的射击距离，这就需要驾船者的经验和技巧。

但这也使火炮不用进行太多角度的调整，发炮速度大为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