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信心

第620章 信心

母亲?

卫文濯乍一听,还有些不敢相信,“我母亲在渠县老家,不曾来上京?管家可是听错了吧。”

母亲至今关在佛堂里,怎么可能会来上京?

族里头不会让她出来,就算是真出来了,姮姐儿、七伯父也是不可能会让母亲回上京。

管家笑道:“这小的就不知了,不过,那妇人身边有濯少爷的亲妹陪同,要不,濯少爷去看看。”

妹妹陪着?

卫文濯蓦然起身,朝老昌王揖礼,“王爷,小的先告辞。”

“去吧濯兄,说不定还真是你母亲来了。”

心情不错的老昌王挥挥手,“若真是濯兄母亲,濯兄不妨多陪陪你母亲几天。”

“管家,收拾一间厢房,给贵客留宿。”

卫文濯再次向老昌揖礼,“多谢王爷厚爱,若真是母亲,与小妹住一处便成,不敢劳烦王爷。”

老昌王“你我乃知己,何必这般客气呢,你且先去吧。莫让你母亲久等了。”

卫文濯没有再耽搁,赶忙离开。

等见到卢氏,卫文濯是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跪在卢氏跟前,“母亲,儿子无能,让母亲受苦了。”

他这一跪,是跪到卢氏不禁流泪。

“濯哥儿……”

当场挥泪的卢氏望着眉目俊秀的嫡子,满腹的委屈随着眼泪,一道流出来。

卫云幽也不禁轻拭起眼角边的泪水。

母亲回来了,哥哥又即将出人头地,还与老昌王交好,说不定,她还能争一争进凌王府。

母子二人许久未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儿。

“……母亲不必为儿子担忧,如今儿子有王爷照顾,是比住侯府更为舒心、自在,王府里头又有藏书万千,儿子每日在书楼里温书,更觉学识大有进步。”

“儿子暗里起过誓,春闱定要高中,一洗雪耻!好叫那些瞧不起我大房的小人知道,儿子便是大房的靠山!”

说到卢氏只觉自己这半年多来受了委屈、苦楚,全都值了。

“好,好,我就知我的儿是有大志向,日后定能一飞冲天!”

她的嫡子自幼早慧,善读书,书院夫子更是说过,此子不凡,出人头地是指日可望。

如今啊,她熬出头,嫡子也要熬出头了。

卫云幽则抽泣道:“还好家中有哥哥撑着,好叫我与母亲有个盼头。也让父亲知道,桃姨娘就算是产下双生子,庶子终究是庶子,是越不过嫡子。”

卫文濯这才知道,原来桃姨娘腹中还是双生子。

无须担心。

不过是一双幼儿,还生在渠县,那就一辈子留在渠县吧。

母子俩人又好生说了会儿话,卢氏的情绪也渐渐缓下来,把眼泪擦干净后,卢氏提到了卫姮。

“我在渠县听闻圣上将姮姐儿赐给凌王为正妃,此事,当真吗?”

卫文濯叹道:“母亲,昨儿赐婚圣旨已送到姮姐儿手里了, 如今姮姐儿已是准凌王妃。”

什么!

卫云幽没有稳住,厉道:“婶婶不是说,哥哥与王爷有法子阻止赐婚吗?为何没有阻止?”

卢氏也不禁有些着急,“怎么会这么快?那以后你与云姐儿见了她,岂不要下跪行礼了?”

不。

不成。

得想法子不能让姮姐儿成为凌王妃。

“王爷不是一直想得到姮姐儿吗?濯哥儿,你快让王爷想办法阻止啊!”

“祖孙共夺一女子,这,这可是天大的丑事啊,圣上为何还会赐婚啊!”

这是卢氏无法接触的。

姮姐儿到底有多好,能让凌王倾心,能让圣上赐婚。

卫文濯见母亲与妹妹都急了,连忙道:“母亲,妹妹,稍安勿躁,我还没有说完呢。”

“就算是赐婚,等王爷派去宁苏的人回来,圣上也会收回圣意。姮姐儿啊,且先让她再得意几日吧。”

卫云幽揪紧手中绢子,“兄长,妹妹不明,为何王爷的人去了宁苏,圣上便能收回圣意。”

卫文濯笑了笑,转而问卢氏,“母亲可知一桩关于二婶婶娘家的旧事?”

章氏娘家的旧事?

卢氏想了想,摇头,“不太清楚,只是你二婶婶娘家乃宁苏富商,其兄长经年出海,为章家攒下了几世不改的家业。”

但到底家业有多大了,她也是不清楚的。

“看来二婶婶是连母亲都瞒着了,也是,此事旧疾曝出,只怕二叔当年是不会娶回二婶婶。”

卫文濯哂笑一声,便说出章氏自个主动在他和昌王面前提到的事儿。

待卢氏、卫云幽两母女听完后,是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章家竟然有累世传女不传男的胎疾?

等到年岁到了后,若受刺激或打击,必疯。

“兄长,那此事,算不算是欺君大罪

?”

嘴角微微扬起来的卫云幽一扫刚才的慌乱、着急,“婶婶知情不说,圣上若怪罪下来,婶婶第一个难逃死罪啊。”

二婶婶,当真是蠢啊!

就因为她与卫姮母女关系破裂,不想自个日后看姮姐儿脸色过日子,竟然……竟然告诉兄长这等秘事。

当真是愚不可及啊。

卫文濯也一道笑起来,“这是自然,不过,妹妹可莫要告诉婶婶啊。”

“这是自然。”

卫云幽说着,眼波流转看向同样笑意深深的卢氏,“母亲,看来老天爷都是向着我们大房啊。”

“可不是。”

卢氏吃了口茶,再拂了拂衣裳,端坐在椅里的她,似乎回到了往日的端庄,“还有一桩事儿,本不想告诉你,让你分心。”

“不过这会子倒是能说了。前几日你祖母、三叔一家并姮姐儿回了渠县,你祖母嫌我大房落魄,执意分家,便开了祠堂将大二房一分为三。”

“如今看来,当真是天意如此,分家过后,欺君大罪便由你婶婶一家子担着吧。”

“毕竟这事儿,我们大房还真不知情。可惜了,你三叔也不知情,若是知情的话,也得落个欺君大罪了。”

没有趁机一并解决三叔,想想都是憾事。

卫文濯不以为然,“三叔能力平平,成不了大器,儿子想着的是七伯父。也不知七伯父、七伯母,是知?还是不知呢?”

卢氏想了想,道:“应当是不知,若是知晓,以你二叔同你七伯父的交情,你七伯父定会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