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见城隍 我没什么好试探的
“府君已经在大堂等候，尧山君，请！”
牛牧野带着敖娇走到大门口时，门内又有一名身穿青衣，作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走出来，向牛牧野行礼道。
“原来是陈主簿，失礼了！”牛牧野瞧到这青衣文士后，立即拱手行礼。
此人名叫陈宣，在鲁阳城隍府中担任主簿之职，也是城隍魏寿的近臣与属官，主要掌管典籍、文书等工作。
在牛牧野看来，这个陈宣在城隍身边的定位，类似于他那个时代的领导秘书。职权也颇大，而且跟领导更亲近，关系更好，牛牧野自然要客气，不能轻易得罪。
牛牧野此时能够一眼认出这陈宣，也是向马王寨土地王顺打听到的成果之一。
他不仅向王顺打听了城隍魏寿的各种情况，也向其打听了魏寿的一些手下情况。
为了能了解的更清楚，并且希望见到后就能认出，牛牧野还向王顺要求直接给他神念传图。
所以对于邓光、陈宣等人的信息，牛牧野不仅有从王顺那里打听到的基本资料，还包括了几人的“照片”。
此时这陈宣却是早已提前得了邓光的神念传音，给他通传消息，所以也知晓了牛牧野向马王寨土地王顺打听过他们的情况。
因是如此，陈宣此时便没有多惊讶，只是又再回礼笑道：“山君太客气了，快请进！”
不过他一边说罢，一边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他也早已听说，这位新封的尧山山神乃是山野精怪出身，没想到对方竟然颇知礼数。
再加上牛牧野此次前来又还特意变化了人形，而且变化的样貌也颇不俗，让陈宣看上去，感觉对方完全不像是山野精怪出身。
他印象中的山野精怪，可大多是粗俗无礼，哪里懂礼数为何物。
想起城隍之前曾跟他聊起过，猜测这牛牧野可能另有什么隐藏的身份背景。
现在看来，怕是很有可能。否则一头寻常的山野精怪，哪有可能会懂得人类的礼数，除非是专门学过，或是本就拥有？
牛牧野行礼时，也叮嘱了身旁的敖娇，让她跟着一起行礼。
敖娇倒也知道些轻重，便也跟着乖乖行礼。
两人见过礼后，陈宣便接着引牛牧野与敖娇进门入内。
不过在进了这道门后，却并不是直接通向大堂，而是先进了里面的院子，接着穿过这重天井后，这才到大堂。
但牛牧野与敖娇在跨过这道大门，进了院子后，便已发现里面大堂外的台阶上，正站着一名高冠博带，胸前长须飘酒的中年文士。
牛牧野一见这人，与记忆中的画面一比对，立即便一眼认出了正是鲁阳城隍魏寿，当即连忙快步上前，远远行礼道：“尧山山神牛牧野，今日特来鲁阳报道，见过府君。没想到竟劳府君在此屈尊相候，当真失礼了！”
眼前这长须男子，确实正是魏寿。他此时听罢牛牧野这番话，以及看着牛牧野的表现，也是不禁心中惊讶，并且跟之前的陈宣一样，犯起了同样的疑惑。
那就是牛牧野的这番表现与说话，实在不像是普通的山野精怪出身，他太懂记数了，说话也很谦逊客气，完全不像是头妖怪。
大部分的妖怪确实不通礼数，尤其是山中的野生精怪，因为无人教导，再加上常年处于深山老林，也很少能跟人类接触。
有时候这种精怪即便已炼化横骨，能够口吐人言了，但因为没有合适的语言环境，接触的人类又少，却是连人话都学不全，更别妄谈其他了。
但牛牧野却完全没有这种问题，不但说话流利顺畅，遣词用句也掌握的很好，尤其竟还懂得些人情世故，完全就跟正常的人类没什么区别。
因是之故，魏寿也不禁跟陈宣一样，更加怀疑起了牛牧野是有什么隐藏的身份背景。他现在虽然是头牛妖，但以前却未必是。
“尧山君太客气了！”魏寿虽有怀疑，偍此时却暂不细究，而是先与牛牧野说些客套话，“你初来乍到，我迎一迎你，也是应该的。”
他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山神、土地都拥有这种权利，能够让他亲自出迎。
尽管他并没有直到大门外迎接，而只是在堂外迎接，算是在二重院门相候，但对牛牧野来说，仍是十分特殊的殊荣。别的山神、土地可绝没这种待遇，就算在二门相候也没有过。
“请！”两人在堂外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后，魏寿便伸手延请牛牧野入内。
但实际上这些客套话却还是魏寿有意为之，借说客套话来做进一步考察与试探。
客套话虽然有时候是看似没用的附话，基本就是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地不断用不同的词汇来表达，但客套话其实也是一门学问，并且也讲究随机应变。
魏寿现在考察的便是牛牧野的随机应变，试探他是真能够做出随机应变，已至熟能生巧，还是刚才的那些客套话其实全是靠死记硬背下来，实际上是早有人提前指点过。
这番暗中试探过后，魏寿又惊讶地发现，这头山野精怪确实是能够做到随机应变，针对新的情况来改变话术，并不是靠有人指点的死记硬背来蒙混过关。
而既然如此，真是这头老牛自己的本事，就更加不禁让魏寿怀疑这头老牛的真实身份与背景了。
只是他好奇归好奇，却又怕此事牵连过大，把自己也不小心牵扯进去。所以在接下来的谈话中，魏寿仍然是小心翼翼地从各方面作试探，各种旁敲侧击，但就是不直接相问。
牛牧野也不笨，刚开始还不觉着，但进入堂中没聊几句后，他便已发现，这位鲁阳城隍实际上是在借机试探自己，想探听自己底细。
可惜的是，他真没什么特殊身份、背景与底细，就只是头寻常的老牛成精而已，甚至连某些特殊血脉也没有。
如果真有一样算的话，那就是他的穿越，并且他还完整保留了自己的前世记忆。
可他的这些前世记忆，说实话对他现在的情况其实帮助并不大。毕竟他前世是个唯物的科学世界观，而这里却是一个充满各种神奇玄妙事物的仙侠世界，许多东西并不能直接拿来就用。
他能够被封山神，也不是靠自己前世的那些知识，纯属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