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时时勤拂拭 祭炼山神印

修行的每一步其实都跟淬炼道心有关，妖怪的修行也一样。

就像麻姑当时也曾跟牛牧野说过，修行首在修心。

妖怪踏入修行的第一步便是开启灵智，这便是因为不开智，没有足够的智慧，不足以悟道。

道可道，非常道。

每个人的道其实都不相同，各人有各人的领悟。勇猛精进是道，无为自然也是道。所谓大道三千，全看自家的选择与领悟。

修炼的过程中，积累很重要，但悟性则更重要。

所谓真传一句话，修炼中的某个关窍，如果不悟透，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反而会因为越努力，越加走错方向。

就像牛牧野之前的心态，如果不及早醒悟，不但于修行有碍，也迟早会因为傲慢心而吃大亏，甚至有可能会因此滋生心魔。

牛牧野前世曾听过首佛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道心也是如此，需要不断淬炼，才能明心见性，保持本心。不让各种杂念、欲念等侵扰滋生，套他前世一句有些用俗的话，便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与这首佛偈有关的另一首更为有名，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一首的境界更高，但牛牧野自问达不到这种境界，所以还是前一首对他更有帮助，时时勤拂拭，多加淬炼便是。

这两首佛偈都与佛门有关，包括那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其实也是源出自于一本佛经。

牛牧野本身对佛门虽然没太多好感，但也不妨碍他此时施展拿来主义，借用一二。

佛门也讲修行，所以其中的某些道理还是有可供借鉴之处。

而且这两首偈子皆是出于禅宗，而禅宗已经属于是汉传佛教中完全本土化的宗派，吸收了汉文化的许多知识与方方面面。

禅宗讲究即身成佛，佛性本有，甚至这张不立文字，不依经卷，全靠师徒的心心相印，理解契合，最讲顿悟。

在禅宗成立初期，这些主张与学说完全被视为离经叛道，甚至是走了邪道。

假如学佛不立文字，不依经卷，那唐三藏何必还不远万里，不辞辛苦地上西天求取真经？

禅宗也是所有佛门宗派中最不重戒律的宗派，“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这句话便是出自于禅宗的和尚，还是禅宗的第五十祖。

这些主张与学说还是很合牛牧野脾性的，便也不介意学一学。

何况他一个野生妖怪，没有师承传授，自然是什么有用便拿来一用，也谈不上有太多挑剔与讲究。

时至今日，他却是仍未得到一门成系统的的修炼功法。虽然得了些修炼法门，却是有些杂七杂八，甚至不少都是靠自悟而来，算得上是正宗的妖怪路数了。

所谓正宗，就是大部分妖怪没师承，没人教，只能靠自悟。

不过对比那些全凭自己修炼的妖怪来说，牛牧野还是得到了不少机缘与帮助。以至于他目前虽然都还没有一门正宗的修炼功法，却一直进步飞快。

其他妖怪要想修炼到化怪，至少都是几十年起，这还算快的了，有些甚至挨到百年历天劫了，仍然未能化怪，只能顶着天劫领悟。

过得去，不但能化怪，还能直接化形；过不去，便一切玩完，甚至在天雷之下死的渣都不剩。

他现在终于走完了封神的所有步骤，也获得了天庭承认，还是来自四御之一的后土娘娘亲自签发。

从今天起，他便是有组织的人了，不知道能不能从组织里获得本成体系的正宗修炼功法。

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获取的途径与具体方法又是什么；而且他这个山神平日又该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

这些瑛皇也没跟他具体讲解，只是在临走时跟他提起，限他三日内前往鲁阳县城，向鲁阳城隍报道。

尧山位于鲁阳县境内，所以这位鲁阳城隍便是他现在的直属顶头上司。具体的工作指导，瑛皇也全都推给了鲁阳城隍，让牛牧野到时候去问鲁阳城隍。

其实按后土娘娘的本来旨意，就是要让鲁阳城隍前来宣旨。如果真是这位城隍大人前来的话，肯定顺便就指导了牛牧野的具体工作，给他讲解些做山神的具体职责。

以及有什么讲究、忌讳，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之类。

可惜传旨的活儿直接被瑛皇在旁边给截了，而瑛皇本身的位置太高，却是并不太清楚普通山神的具体工作，反而给不了牛牧野指导，而且她也不愿多理会这头老牛。

在牛牧野看来，这位瑛皇仙子今日的宣旨工作，当真是有些不太负责，最后还得他自己去鲁阳跑一趟。

但凭瑛皇的身份，他也就敢暗自腹诽，甚至都不敢当面腹诽，怕有可能被瑛皇察觉，要等瑛皇离开后才敢。

经过一番顿悟后，牛牧野心中又不禁暗自念叨了回功法。如果有具体的功法指导，他也会少些行差踏错，少走些弯路。

好在他目前本体已经化怪，而神体又已能化形，再加上他目前的修炼也尚未到瓶颈，仍有进步与打磨的空间，故而对功法并不是如之前那般，过于渴求。

反正还有的炼，便也就暂时不急。

不过等他去向鲁阳城隍报道时，还是应该向这位城隍大人打听一二，看有没有什么正式的获取途径，比如积累功劳或熬资历之类。

顿悟罢，察觉到识海的扩大以及妖丹更加纯粹了几分，牛牧野也不禁暗自欣喜，同时也不禁警惕修行中的杂念所扰。

今日若非他及时醒悟，很可能会不断走错下去，并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前途断绝。

接下来重新调整心情，与柳鹊儿继续完成了烧烤后，牛牧野便也送了柳鹊儿离开尧山，这顿烧烤本就算是他们的离别宴。

送走柳鹊儿后，牛牧野转身一步跨出，便直接瞬移回到了自己的玄牛洞前。

经过今日的封神大典，他现在神力充足，便也不怕这点儿浪费。

接着抬步进入洞中后，他发现林芝正在其洞室内潜心修炼，便也没去打扰，径直回了自己的洞室，然后解下腰间的那块山神印，准备着手祭炼山神印。

祭炼山神印时，牛牧野发现这枚山神印也是件三阶法器，不过却是三阶二十七重圆满的法器，不像龙骨葫芦只有二十重禁法。

三阶圆满，也就是说只要在此基础上多练制一重禁法，便能晋升为四阶法器。

不过牛牧野在接下来仔细察看分析后却发现，他这枚山神印并不能晋升为四阶法器，而是三阶圆满便已是其极限。

许多法器限于炼器的手法以及材料本身，即便练制者法力充足，也不能无限制地不断祭炼下去。

所以很多法器都有其本身的极限所在，注定了只能成为几阶法器，并不能做到不断成长，直至晋升法宝。

做为最底层的毛神，能被赐下一件法器就已算不错了，上面哪有可能赐给他一件能不断成长，拥有法宝潜力的法器？

之前发现这枚山神印竟然是件法器时，牛牧野还颇为高兴，现在他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再怎么说，也毕竟是法器。而且三阶的法器也算不错了，还是颇为珍贵的，也不能奢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