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珠落丹成吐人言（第三更）
这丸骨珠吸收了牛牧野丹田内所有修炼出的内力后，又再是一股吸力生出，将他正在返照内视的这部分灵力念头也都吸入了珠内。
这股灵力一消失，牛牧野不由自主地退出内视状态，接着有些愕然地顺势睁开眼。
“原来……这就是妖怪的内丹吗？”
他忍不住心头古怪地暗道，没想到妖怪的内丹源头竟然是这么回事，难怪之前林芝跟他说，等他炼化了横骨就知道了。
看来林芝之前并不是故意跟他卖关子，而是要让他亲身体会。
他以前一直觉得妖怪的内丹挺古怪，就跟实物一样，许多妖怪都会把内丹吐出去打人。现在看来，这妖怪的内丹还真是实物，就是一块骨头所化。
然后再经过在体内长时间的淬炼，自然是锻炼的坚硬如铁，可以当作兵刃器暗一般对敌。只不过这内丹是一身修为所聚，也是性命攸关之物，不到紧要关头，绝不能轻易使用。
之前他从喜鹊那里学到炼化横骨的方法后，也没问过炼化两端后剩下的那块骨头如何处理，喜鹊也不曾说过。
他本来以为炼完应该是顺势吐出来，这东西就没用了，却没想到这块横骨炼化后剩下的骨珠，竟然会是妖怪内丹的根底。
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今天真是长见识了，而且是从自己身上长的见识。
心里暗自思忖过后，牛牧野这才注意到外面已经天亮。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修炼了一整夜。
“炼化的如何？”旁边一个空灵好听的声音响起，向他问道。
牛牧野转头瞧去，但见正是林芝，她仍跪卧在昨晚的那个位置，没想到竟然真守了他一夜，倒也不禁让他心头感动。
“很好！”牛牧野开口，他此时已炼化了横骨，自然要尝试开口说话。这句并没用灵力传音，而是开口说道。
但出口之后，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嘶哑，也不知是太久没开口说话了，还是刚炼化口中的横骨，尚有些不顺。
他轻咳了一声，觉着喉咙处有些发痒，忍不住又转头重重一咳，咳出一大口十分浑浊的灰黑浓痰，吐在地下。
紧接着他丹田内自己炼出的那颗妖丹顺势而动，自他喉管的十二重楼处骨骨滚过，将十二重楼炼的节节通畅，带起股清凉之感。
接着张嘴深呼吸一口，他感觉整个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忍不住心喜地再次大声道：“很好！”
这一回出口，声音清朗，再不见半点嘶哑。他立即忍不住开心地哈哈大笑，笑声中昂身而起，大叫道：“简直太好了！”
他发现自己现在出口的声音，跟前世的声音很像。不过可能是因为以牛身发出，所以显得低沉了许多。
但这都是小节，可以忽略。就算完全声音大变，他也能接受。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又能重新开口说话了。他欢快地奔跑起来，忍不住大声歌唱，“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唱这首歌，就是感觉这首歌的调子很欢快。
唱完之后，他又忍不住再唱了首，这回唱的是大角牛之歌，“两脚尖尖，犹如利剑，目光烔烔，胜过闪电，满腔热血，天天在沸腾，向前，向前……”
林芝不禁充满惊讶地看着牛牧野又是大叫又是大笑，这时还一边疯跑一边唱起歌来。虽然歌声的调子很古怪，她从来没听过，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却听的出来带着股欢快感。
倒是后一首的歌词，似乎在唱他自己，是他现编的吗？
虽然能够炼化横骨，开口说话，确实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但也不至于高兴成如此吧？她记得自己当初炼化横骨后，也没这般兴奋。
牛牧野这回唱完大角牛后，没有再继续瞎唱，而是忍不住仰头向天大吼了一声。
吼声中，开口还是人声，但吼到最后，人声尽，又忍不住变成牛声，化作“哞”地一声大吼，声震山谷，群鸟惊飞。
吼过之后，牛牧野转身跑回来，看向从跪卧之态也已起身的四不像，诚恳道谢道：“林芝，谢谢你！”
“不用谢！”林芝略带着古怪地瞧了他一眼，这才客气道。
虽然不知这老牛此时为何不称她做“道友”了，而是连名带姓一起叫，但她却感觉他现在的道谢更加诚恳。
“你把虎怪妖丹炼化的如何了？”顿了下，林芝又重新问道。
牛牧野新重调动灵力内视了下，发现自己丹田中一大一小两颗妖丹此时都悬浮在气海上。
他自己才炼出的那颗妖丹自然小一些，色做莹白，看上去还是以骨质为多。虎怪的那颗则已看不出骨质本色，仍然呈昏黄之色，不过颜色却显的黯淡了些。
而他自己那颗妖丹则不时环绕触碰着那颗虎怪妖丹，每触碰一次，都能从虎怪的妖丹内抽取出一缕妖力吞吸入自身。
他自己这颗妖丹在吞吸了他的部分灵力后，似乎有通灵之感，不需他有意控制，就能自发行动。就像之前帮他完全炼化打通十二重楼时一样，他当时也未曾有意控制，而是妖丹自发行动。
像是他潜意识里想要打通，然后这颗妖丹便自发呼应。
而虎怪那颗妖丹被他消灭了其中残存的魂魄与意识后，已然是如死物般全无反应。虽然他要想完全炼化，以及调动其中的妖力还颇为费事，但面对他自己这颗妖丹的攻击已是全无招架。
内视观瞧之后，牛牧野很满意地向林芝点头道：“完全炼化还需要段时间，不过现在已经被我控制住了。”
“那就好。”林芝也向他点头。
牛牧野接着转头瞧向山坡上虎怪那具现出原形后的庞大尸体，向林芝道：“我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既然虎怪已死，他又吞服了虎怪的妖丹，并暂时炼化了部分，接下来便是顺势收伏虎怪那帮手下，接收更大战利品的时候了。
而要想收伏野猪精与苍狼精，最好的办法无疑是把这头虎怪的尸体直接扔到二精面前。事实才是最好的说服力，胜过一切雄辨。
但要想把这头虎怪的尸体弄出去，自然还需要四不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