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过去
197章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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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靳无妄的会是她梨初的吗？
梨初心里这般想着，看着靳无妄餍足熟睡的俊颜，小手落在靳无妄的脖子上，想到自己如今也掌控着他的生死，想起自己被他掐住脖子不只一次，那种后怕在心间涌现，便是缩了缩手掐住靳无妄的脖子。只可惜，她的手终究不能与他的大手匹敌。
靳无妄似在美梦之中，完全没有因为梨初施力掐他脖子而惊醒。
梨初看着靳无妄柔和的眉眼，心中情绪复杂，深深凝视了许久，才收回目光，缩在他怀中，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靳无妄将梨初从长榻上抱起，轻放到木架子大床之上，又为梨初掖好被角，这才走出静室。
静室之外，如风与清风跪在庭院之中。
靳无妄揉了揉被梨初掐疼的脖子，心里自嘲一笑，这丫头真是记仇啊。
“爷，戎狄若被攻占，他们下一个目标必是大邺。”清风说道。
“爷，他们恐怕会对您不利，还是早些做打算为上策。”
靳无妄的目光却落到了跪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如风身上，“依你之意呢？”
清风的目光随着靳无妄的声音也落到如风身上。
如风颔首拱手道，“爷，属下以为清风所说有理。
爷虽然宠爱王妃，却不能置大邺的百姓于不顾。如今大邺国泰民安，若让圣人峰此邪教侵入大邺，定会造成民乱国乱。”
“邪教？”靳无妄神色淡然说道，“外头的百姓并非这么想的，是盼着圣女驾临，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爷，各地潜伏来报，圣人峰治下所到之处已然民不聊生，比之先前的统治者有过之而无不及。”清风附和如风解释，“只是这些事是不可能传入王妃耳中的。”
“既传不到她耳中，她又怎会相信。”靳无妄黑眸微眯望着如风，“也不是所有人的话她都不信。”
靳无妄揉着脖子上的红痕，深知自己在梨初心中恐怕还不如如风更得她的信赖。
如风听到此言，将头埋得更低。
“妮儿大了也该取个名讳，你去请王妃赐名。”靳无妄淡淡说完，便是甩袖离去。
身后传来如风的轻应声，自是不敢不从。
静室的房门被推开时，如风对上了一双乌黑亮泽的双眸。
梨初原是没有睡着，他们的对话她也听了。
如风上前了一步，给坐在床上的梨初行礼，“王妃。”
“好久不见了，如风。”梨初笑得双眼弯弯如新月一般，很是美好的模样。
如风抬眸看着梨初，也是浅浅一笑，两人如初相见的腼腆模样，可岁月匆匆，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听他说，你认祖归宗了。”梨初的声音打断两人若有似无地回忆。
如风脸色顿时清冷下来，点了点头。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是靳老将军的私生子。
靳无妄不仅说服了靳老夫人让如风认祖归宗，还要让他承继靳老将军之意志，甚至于将来会让他承继大将军之位。
如风曾问靳无妄为何要如此待他。
靳无妄也只是淡淡回复，不希望靳老将军绝后。如风后来才得知靳无畏死了。
“妮儿，我的闺女，还望王妃取个名讳。”
或许，爷还有一层意思，便是将他们之间的身份定下了。
他如风如今是靳如风，是靳无妄异母异父的弟弟，与梨初是叔嫂之别。
“早前怀容青之时，我原想若是一个女儿便唤作怀瑜。”梨初仍然是淡淡笑着，“怀瑾握瑜，嘉言懿行，意喻高尚纯洁，是偶看诗书看见的词。”
“嗯，很好愿景。”如风淡淡附和。
两人一时无言。
如风原本是文武双全之才，又怎会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来。
静室安静了许久，两人每每对视，欲言又止。
终是梨初先开了口，“桃夭和妮儿还好吗？林嬷嬷还好吗？还有你的弟妹，你出祠林家入了靳家，他们可有意见？”
“倒是有一阵子不悦，如今也平复了。”如风诧异了一声答之，一颗心如掉进了滚烫的油锅，是又疼又火热。
从前每每相见，梨初也是这般关怀他的家人，如此亲切之感，如此心悦之人，就在眼前，却又似远在天边。
“弟妹再长几年必然明白你的不得已。”
“是，不得已。”如风蓦然抬眸，走上前去，“阿梨，我出征草原寻到了一块净土，我可带……”
梨初仍然是云淡风轻地笑着，轻轻打断如风，“下辈子吧。”
如风听到梨初的话，心中所思所想所念全部吞入腹，眼底的悲伤之色却越发浓郁。
两人对视了一眼，如风收回目光，低声道，“爷想让我来告诉你，圣人峰治下并非盛世，若是将圣人峰放入大邺，大邺子民恐怕不会有好日子。”
“大邺或可与圣人峰所统治之地和平共处？”如风建议道。
他们方才的对话梨初自然是听清了，如今听到如风重复便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她反倒想起嗜杀残忍的乔云，像乔云这样的人又如何能统治好子民。
可就算如此，圣女一统天下之势依然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梨初心想，若是统一了大邺之后，再选能人取代圣人峰众人，便可解决统治之事。
可她并不想与如风起争执，只是淡淡地说道，“此事我会与大将军王商议。”
如风却如吃了一个闭门羹，神色阴郁了几分，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在下告退。”
如风也只能带着一身孤寂退出静室。
梨初长睫轻颤了几下，渐渐闭上双眼，脑海浮现一个画面，便是当年梨初带着同是丫鬟的姐妹前往后花园采花，蓦然回首之时，欣喜的目光对上如风真诚清澈的双眸。
白衣翩翩的少年，如此纯真美好。
如风离开静室，思绪也陷入了过去的记忆之中，并未发现房梁之上的人一路尾随。
如风顿下脚步，房梁上的人手持的长剑悄无声息地落到如风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