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绳护主东方红不败

第四百二十五章 媚眼儿抛给瞎子看

代晓初一脸“编,你继续编”的神情,才不相信南暮夕的话,她只相信科学。

  代晓初认定那符纸被什么药水浸泡过,甚至怀疑连南暮夕的拂尘上都涂了东西,才会一碰符纸就将其烧掉。  但骆毅信,李蔚珏也信。  别人不知道,他俩可是最清楚,尤其李蔚珏。  每天与一群妖兽生活在一起,身边还有个能引来帝流浆的小姑娘,你现在跟他讲科学,他会告诉你:科学,只是浅显证实大千世界、宇宙万物中的小小一部分而已。  就好比现在跟大励朝的人说凡人能到达月亮上一样。  而且,在李蔚珏看来,“道法自然”四个字本身就是对宇宙万物运行规律的探索和总结,蕴含古人最严谨的科学态度。  南暮夕接收到代晓初那蕴含着“虽然我知道你依然在骗人,但我不会戳穿你”的眼神,更急了。  他可从来都没骗过代晓初,就算他骗过观主,也没骗过代晓初。  他不能眼看着自己一颗真心被代晓初误会,因为,代晓初是他第一眼就相中的“道侣”。  “你看,这还剩两张,是师父给的,送你了,真货!”南暮夕又掏出两张空白符纸,不大,也是二指宽。  但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把三指宽的符纸,说道:“不过,我觉得你有可能比我更需要这东西,临行前趁师父不注意又偷出来一把,都给你!”  黄县丞:“……”  骆毅:“……”  李蔚珏:“……”  鲍魁及一众大妖:“……”  大家一致认为,代晓初这些年果真有了一定道行,瞧把南暮夕这正经道士给迷的!  胡泽胤实在没忍住,说了一句:“符无正形,以气而灵,书于黄纸,一气呵成;每画一张符都必须心诚、燃香、敬拜、默诵仙诀,十分消耗心力;  尤其这种看似空白、实则凝聚诱导天地元气变化的符纸,更需画符之人调动其特殊的天赋和灵根,发动自身灵场向符内注入并封存灵气;  天赋和灵根只要有一项稍弱,都需此人以寿数或自身元气弥补;  你如此……如此大方,你师父知道吗?!”  丹鼎观观主,也是南暮夕的师父,在南暮夕临行前给了他三张符纸,怕他在路途中遇到危急情况,让他保命用的。  这些符纸本身就被观主注入灵气以附着图文,只是并不显现,只有当相应的咒语启动时才会被激发出来。  如果咒语未能对应上界律令或是神明,这张符就算浪费了,会化作白烟消失。  师父还教给他三种咒语,或是能让他请动神明相助、或是可以凭借天庭律令定对方生死,让他依据情况严重程度使用。  南暮夕一边把符纸往代晓初手里塞,一边加深他话语的真实度:“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戏法,符纸虽然可以烧掉,烧掉也会冒烟,但纸张被烧掉是要留下灰烬的,我这符不会!  还有,纸张被烧,它周围的事物多少也会沾到火星,那也会跟着烧,你看,那代家人的头发可曾被烧掉?他的头皮可曾有烫伤?他可感觉到疼痛?  没有吧?所以我没有骗人!  你若喜欢,回头我把师父教的咒语也教给你,符纸上有看不见的符图,所以咒语不能乱用;  只是不知你修炼到什么程度,能不能驱动咒语。”  胡泽胤无语了——咒语是能随便传授的?真是个败家子!  这下,代晓初也有些将信将疑了。  黄县丞的目光更为灼灼:“南道长,那看不见的符图,怎么画上去的?能刻印吗?你这符纸,卖吗?”  骆毅看着那些符纸,又看了看胡泽胤等几个大妖,若有所思——  鲍魁的头痛病虽然这几年没犯,但依然是个隐患。  家人们找不出原因,也不知该如何治疗,没准儿丹鼎观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治呢?  或者可能是鲍魁被什么脏东西附身、抑或受到什么诅咒也说不定,没准儿丹鼎观的符箓可以驱除那些东西呢?  李蔚珏看着那些符纸,也看了看胡泽胤等几个大妖,也若有所思——  看来丹鼎观是有真才实学的地方,至少丹鼎观观主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他们不但能炼丹,也擅符箓之术。  那如果与他们处好关系,是不是可以帮家里几个大妖得些好处?  他觉得,与代晓初合作,可行。  就冲着南暮夕对代晓初那股子劲头就可行。  李蔚珏认为,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南暮夕在追求代晓初。  就凭那股掏心窝子的热辣劲儿,以及酸臭的爱情味道,李蔚珏几乎不用想就得出这个结论。  骆毅也是同样的想法,甚至觉得南暮夕就是典型的恋爱脑。  按照胡泽胤所说,这些符纸该多么珍贵啊,他师父能让他随身带三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竟然眼都不眨地送给代晓初,还把偷来的也都送给她了。  骆毅甚至有些羡慕代晓初:果真是有本事的姑娘最吸引人,南道长那么高那么帅,对代姐姐却是那么执着!  南暮夕有些激动起来,这些符纸可以说是他全部的身家,也是他最珍视的东西,那是师父给的:“真的,我对你永远不会有欺骗,让我把命给你都行!”  师父在他心里如同生身之父,师父也待他如亲子。  他暗地里猜想,自己偷了那么多符纸,师父应该不可能猜不到,只是师父不舍得说他罢了。  他现在有了除师父以外同样值得珍视的人,他就想把全部身家交到对方手里,以求对方能明了他的心意。  可惜,南暮夕这媚眼儿算是抛给瞎子看了,只听代晓初说道:“我要你命干什么?你咋不说把你的银子都给我呢?怕我真要?”  代晓初觉得,南暮夕这家伙简直是在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  你说符纸给我,你明知道那些东西不是谁都能催动的,你给我?  你说把命给我,你就算愿意给,我敢要吗?我不怕被官府套上枷锁拉去砍脑袋?  净给些没人要的东西!  甭管古人今人,爱情永远是伤人伤身的东西,咱要不起,就不要!  别给老娘谈感情,伤钱!  “我、我不是……我是说……我……”南暮夕欲哭无泪啊!  早知道道侣这么难追求,他该求着师父一起来好了,师父一定能帮他把意思表达清楚的!  这下,除了骆毅外,大家都向代晓初投去谴责的目光——这年轻道士怕是不懂得如何追求姑娘,那你也不必如此嘲讽啊。  连骆毅都有些同情南暮夕了,拉了拉南暮夕的袖子,悄声说道:“南道长,有些私人话题你可以私下与代姐姐讲,现下这么多人,姑娘家家的总是害羞嘛。”  骆毅试图用害羞这个说法缓解南暮夕被回绝的委屈,也是替南暮夕挽尊。  代晓初却丝毫没有自觉,呛了南暮夕一句后,就自顾与黄县丞谈起合作来:“黄大人,您对县城一定了如指掌,可知有没有合适的铺面往外租售?钱不是问题。”  代晓初口气很大,底气也足,一是她随身带了不少银票,二来她知道家乡这边消费低,铺面不如冀兖府那么值钱。  她有许多想法呢。  比如,整个西平府就没有几处官方的道观或寺庙,桑柴县更是一处都没有,人们想烧个香求个神佛,最多也就拜拜土地佬。  她想先从道教用品店着手,再想办法请求许可开设道观,自己做观主。  如此,她也就等于有恒产了。  谁说穿越普女只能买地种田当个小富即安的地主婆?  她要掌管一地百姓的宗教信仰,成为人人称颂的名人、仙姑!  青史或许不留名,但江湖一定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