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6章 困窘之选（下）
“你何必如此的紧张，难道是因为害怕么？”绝灵用手指有节奏的敲着面前的木桌。
白鬼身上的蒸汽登时冒得更凶了，绝灵敲击木桌的频率和他荒原甲的频率近乎吻合，这让他全身上下都十分的难受，就仿佛荒原甲随时要裂开来一般。
“停手。”白鬼低吼道。
“给我一个停手的理由。”绝灵低声的呢喃着说：“那几乎遮蔽了天空的灰烬，那散落在地上几乎覆盖了整片大地的荒原甲，还有筑龙及其子嗣的血液那如同紫色的河水一般流淌着！！！你告诉我一个停手的理由！！告诉我！！”
白鬼拍下一掌，他和绝灵之间的桌子登时变成了碎末。
敲击停止了，但绝灵的愤怒却是没有丝毫的停止。
“你不懂，你完全不懂我遇到的是什么？”白鬼痛苦的说：“是的，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而且你们也给我开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这就是你接受的条件？”绝灵冷笑的看着周围说。
“我后悔了，我无时无刻不再后悔。”白鬼说：“但无论我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让白风部获救的，你能够活到现在那么不可能见识不到圣威廉的强大。那确实是荒人的圣城，也是荒人强大的巅峰之态。哪怕三大部落加起来都未必能够抵御巨硕之子以及六道众的冲击，没有人。”
“所以你就逃跑了？背叛了你的部落！还自以为只要不接受圣威廉的条件躲在这个角落里你就能够恕罪么？”绝灵的语声冰冷的可怕。
“白风部还在么？既然你还活着那就代表”
“白风部已经不在了，覆潮可汗和绝大部分的族人都已经战死，他们拒绝回归真知的怀抱，我们也拒绝信仰真知，拒绝信仰那该死的神。”绝灵将面前桌子的残骸撕得粉碎，她指着白鬼说：“告诉我，你想要怎么个死法。”
蒸汽从白鬼身上的荒原甲之中慢慢的泄露出来，他先是惊恐，然后渐渐的安静下来问：“黑鬼，你当真想要杀我么？”
“我现在已经不是黑鬼了。”绝灵说：“我已经不是纯粹的荒人，我知道了我的根源，知道我真正的来处，我的名字叫做绝灵。但无论如何，我不会背叛白风部，那毕竟是将我从团团养大的地方！而你，你这个叛徒，我曾经的亲眷，只有让你死才能够洗脱我身上的污点。白鬼的亲眷，该死的称呼！你不要唯唯诺诺了，痛快一点说出来吧，你想怎么死？亦或者你还想要抵抗？”
白鬼摇了摇头说：“如果是别人但既然是你黑鬼，那么”
&34;记住了，我叫绝灵！&34;
“不，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黑鬼，是我迎接了你的降生，是我将你变成一条真正鲜活的生命。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知道么？当覆潮可汗放弃你的时候我就做出了决定。”白鬼颤声说：“白风部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
绝灵心下一震，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发现自己有点失算了，她原本只是打算用恶毒的言语逼得白鬼乖乖用肚中的信息来交换他的性命，可却是没有想到白鬼却在这个关头上说出这般令她心软的话语来。
“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白鬼对着绝灵伸出手说：“不过你既然还活着，又找到了我，那么我或许可以接受当初那个条件了，这样我们都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得到活下去的希望，这是他们允诺给我的。黑鬼，你不要这么激动，安静的听我说，这个世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并不是这世界的主宰，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是了。未来的风暴已经在酝酿了，当契约结束的时候就是合适的时机，而当那个时机到来之前我们必须想办法拯救自己。我们必须订立一个新的契约，只有依靠这个契约我们才能够真正的掌控自己的命运。”
绝灵的目光闪动，甩开了白鬼的手说：“你在发什么疯？胡言乱语什么？你就是用这种如同呓语一般的言语来搪塞你的背叛么？”
“是的，我背叛部落，但那全是因为他们对待你的方式，但我没有背叛你，绝对没有我只是以为不，黑鬼，你一定要相信我，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们的动作就必须加快了。”白鬼这一次手幻化成风，直接抓住了绝灵的手说：“现在还来得及，你立刻和我一起去见觉梦可汗，通过他我们可以联络上圣威廉，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不，放开我！”绝灵的手变得了一团黑雾从白鬼的束缚之中挣脱，转而现出身形的那一瞬间却是一脚抽向了白鬼。
绝灵这一脚下脚没有丝毫的留情，白鬼直接被这一冲击撞得如同飞驰的沙包一般将店铺直接震成了碎片。
警报声顿时大作。
“黑鬼，你在做什么？这里是亘古部的核心！”白鬼的能力，绝对力场完全抵挡下了黑鬼的攻击，他恼怒的说：“你想自杀么？别愣了，跟我来！觉梦可汗一定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以你我的实力休想从这里逃走的，速度走，直接去最高层，别让那些守卫缠上。”
绝灵还要争辩，白鬼已经再次拉上她的手，施展开轮回行者应有之力，消失在人群之中。
“你到底要不要货？我说了就是这个价格，再低一点我恐怕明天就要赔本。”
“不可能，亘古部自有的波洛足有十万只，其产能足够保证自给自足，哪怕是最近依附的部落都停止纳税，这个价格涨价的天花板也就百分之二十，而你现在竟然涨了百分之八十五，这不是坑人是什么，你到底想不想要这批货脱手？”
“小声一点，妈的，你是不是故意？”
“你的货不干净！”
“诅咒你的荒原甲裂开，我对朗多尼斯的圣光发誓，这活干净得很，不过只是无主之物，我先行代为保管罢了。你不要就走开，别特么在这里啰嗦。”
“你觉得在这个地方有谁有能力吃下这么大笔的货物么？”
“操，我说你这个混蛋，你的部落饿死了都活该，既然都知道来到亘古部了，人类币就已经是小事了，除非你想要被圣威廉掠走当做活死人奴隶。爱要不要！”
“活死人奴隶？”
“哦，不是被圣威廉吓的？那你就是称颂部的依附部落了？妈的，称颂部的混蛋还敢在这里啰嗦，百分之九十，不买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