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9章 反吸
似乎也察觉到了秦风的异状,怒厄金刚的金身开始出现了慌乱之色。
他亲自站起身来,打算自己动手杀了秦风。
可他没料到,秦风起身,顿时融入三相佛金身。
卐字纹出现在三颗脑袋眉心,秦风端坐其金身之中,睁眼的瞬间,就将整个枯荣树的杀孽尽数屠戮!
“不、不可以……”
原本一枯一荣的枯荣树,在杀孽被屠尽的瞬间开始迅速枯萎。
秦风坐在三相佛金身之内,感受着上万年被枯荣树汲取的修为疯狂地灌入他的体内。
如前人所言,凡骨体修绝对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凡骨短命,一生数十年也到不了金丹。
那些为了修行的体修凡骨,这一生制造了无数杀孽,到了枯荣树下却没能将自己的杀孽洗清。
他们的修为并不高,对于已经化神的秦风来说只是寥寥。
可是一个人的修为太少,那上万年来积攒下的修为呢?
更遑论,这棵树里还有怒厄金刚坐化前的修为。
秦风刚入化神,但对于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人人都说他太贪心,一介凡骨修行至化神竟然还嫌不够,还想再短时间内一步登天。
可他竟觉得不够。
他还要更快一点、更强一点,要在短时间内足以和神明比肩!
随着秦风的心性越发坚定,枯荣树被吸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周围的黑雪骤停。
不是没下了,而是完全停滞在了空中。
秦风抬手,三相佛随着他的动作一同出手,直接将怒厄金刚想要逃走的金身扼住。
枯荣树原本在魔脉中心,以杀孽存活,树根接引魔脉。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魔脉的气机尽数朝着秦风涌来。
那些被屠戮的杀孽化作了一层层血色的薄雾,将半个天空遮蔽。
而这一刻,血色的苍空又骤然裂开了万丈的金色裂痕。
秦风盘坐在三相佛法身之内,周身的三百六十出窍穴尽数打开,吐息着来自魔界的混沌气息。
种子被瞬间激活,兴奋地吸收着枯荣树内吸收而来的灵力。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在吸收枯荣树时,整个魔界也发生了震撼人心的异象。
更鼓不变的血色苍云疯狂玄幻,竟然以枯荣树为中心,形成绵延了千里的灵力漩涡。
魔界八大洲内,上一代魔界共主关墨设下的九十九座悬浮塔同时发出了震颤,从魔脉的深处传来了类似太古凶兽一般的咆哮。
——咔嚓!
这时,这棵屹立在魔界上万年不倒的枯荣树,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
秦风,以凡骨之身,将怒厄金刚压在脚下不得动弹半分!
他眉心的神印再度伸展,竟然隐隐有了成形之兆!
哪怕最终在即将归元之时,这枚神印停止了生长,可是距离它真正成形只差最后一步之遥!
阴云密布,雷声阵阵,代表着天地法则的雷劫轰然而至。
乐正玉镜站在枯荣树的界限之外,眼睁睁地看着秦风只是独坐在树前,便将枯荣树的养分吸收得一干二净。
现在突破的雷劫已到,过了这道坎儿,他便是化神巅峰,距离渡劫一步之遥!
在骊龙幻境中时,乐正玉镜已经见证了是如何突破凡骨的极限……不,应该说他突破了人的极限,硬生生以凡骨之躯强行突破了化神境。
今日,再看到雷劫现身,乐正玉镜的脸上只有欣慰的笑容:“不愧是秦兄啊,虽说这次距离渡劫期还有半步之遥,但就算他这次突破了渡劫,我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从第一天看到秦风的时候,他便感觉到秦风身上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气质。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爷爷让他将秦风和独孤九剑一同带回来,他却唯独对秦风产生了好奇。
他觉得没什么,但他身边的碎骊看到这一幕就连睫毛都在颤抖。
“他、他要突破了?他这是拿到了《怒厄金刚经》!”
身为魔界中人,她自然知道《怒厄金刚经》的存在。
小的时候她也问过自己的母亲,那是什么样的功法?
既然如此强大,为什么魔界无人去将其带回来修炼呢?
包括桑炎,他一心追求强大的力量,可《怒厄金刚经》就在极恶之洲,他却从未去找寻过。
那时候母亲告诉她:那不是功法,那是一种诅咒,对凡人的诅咒。
即便是桑炎,若是贸然去寻找怒厄金刚经,也有可能死在枯荣树下。
可是为什么他一介凡人,竟然能够得到《怒厄金刚经》的最终卷,而且……
看着那迅速枯萎的枯荣树,这棵在魔界屹立了万年不倒的大树、压制了魔脉的诅咒,此刻居然枯萎在了秦风的手上!
可他只是个凡骨啊!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碎骊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甚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他们只能看到秦风身后亮起了三相佛的法身,却看不到他是如何屠戮那些杀戮的。
明明他只是走过去打坐而已,为什么能够引来天劫!
此时同样震惊的人不止一个碎骊。
东海归墟之低,一望无垠的海面上漂泊着一只船只,上面垂钓的老翁赫然抬起头,哪怕面前的鱼竿都快要被拽入海水中也毫无察觉,只是朝着魔界的方向看来。
万佛寺内,轩辕仓正抱着一名婴儿听着下方的轩辕氏族人诵经。诵经声戛然而止,他也突然消失在自己的位置上,转而出现在了万佛寺门口,他的视线同样盯着极恶之洲的方位。
天哭关内,原本人心惶惶的氛围被打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起身看向外面。
极恶之洲的天空仿佛被撕裂一般,一道金线贯穿了整个极恶之洲,天雷从中落下。
钟离遥遥地看着极恶之洲深处,嘴唇抿得更紧。
他身后是需要他守护的师弟师妹,当这道雷声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极恶之洲恐怕有大事发生。
可是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安静地等待着。
祝星走出帐篷,脸上不复笑意,而是凝眉看着远处的天劫:“是什么人突破,竟有如此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