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招手的女人

“晚上?为啥要等到晚上?”

董山海有些不安。

他的玉观音遍布裂痕,随时都可能碎裂。

“邪物通常都在夜晚作祟,当然要到了晚上才知道它的手段。”陆非没有多解释,话头一转。

“胡哥,这里应该有醋和姜这些东西吧?”

“矿上的厨房应该有。”胡贵东应道。

“麻烦胡哥准备一碗醋和一碗姜水,晚上有用。”

“好咧。”

胡贵东马上跑去厨房。

“陆掌柜,这些东西又是干啥的?”董山海疑惑地问。

“到了晚上董老板就知道了。”陆非还是没有解释。

董山海张了张嘴,但见陆非冷淡的表情,只好把一肚子问题咽了回去。

“小伙子,你真要管这事?”老黄看了看陆非,布满皱纹的双眼充满担忧,“和山神爷作对,你这胆子可真大啊!”

“老人家,我就试试,能救人当然最好了。”陆非冲他笑了笑。

“你倒是个好人,但是不信邪是要吃大亏的!”老黄摆了摆粗糙的老手,犹豫片刻,从褪色的衣服里摸出一个桃木做的小木牌。

木牌相当老旧,背面刻着一个黄字。

“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平安牌,你拿着保平安。”

“我们每年都要供奉山神爷,要真有个什么,希望山神爷能看在我们村的份上,饶你一命。”

“老人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陆非连忙推回去。

“你收着吧,医院里躺着的都是我的老伙计,我也希望你能救他们,就当我为他们做点事了。”

老黄这样说,陆非就不好再拒绝了。

“那就多谢了,老人家,我肯定会尽全力救他们的。”

“老黄,这牌子你还有没有了,给我也弄一个。”董山海凑过来,给老黄发了一支烟。

“没了,我就这一个。”老黄摆摆手,没接他那根烟,哼了一声:“你一个大老板,不是不信山神吗?还怕这些。”

董山海很不高兴,但碍于陆非在,他也没为难老黄。

老黄担心陆非晚上办事会波及到自己,说完就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匆匆地走了。

距离天黑还有小半天时间。

山里没什么娱乐项目,连手机信号都比别处差。

胡贵东弄好姜醋水后,就开始准备晚饭。工人都走光了,想吃东西只能自己动手。

“陆掌柜,山里食材有限,你们将就吃点。等回了江城,我们请你们吃大餐。”

胡贵东一个人忙前忙后。

虎子看不过去,主动去帮忙。

小黑狗也屁颠屁颠跟过去,蹲在旁边守嘴。

胡贵东见它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可爱,切了好几块山猪肉给它吃,给这小家伙吃得老美了,直围着胡贵东摇尾巴。

“你个小白眼狼,我天天给你喂吃的,也不见你对我这么亲热!”看得虎子心里特别不平衡。

饭后。

天色很快就暗下了。

山里的天似乎要黑得早一些。

板房里亮着昏黄的光。

五个人围桌而坐,桌上,那块美人血玉躺在厚厚的红布当中,泛着冷冷的红光。

而姜水和醋就摆在旁边。

“陆掌柜,到底要怎么搞?”

董山海望了眼外面浓重的夜色,有些着急地问。

墨迹一天了,天都黑了,该开始了吧。

“董老板莫急,我已经准备好了,等里面的邪物出来,就可以动手。”陆非不紧不慢地道。

“过程危险吗,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

“董老板想回避,当然可以。”

董山海想了想,道:“我还是陪着陆掌柜吧!人多力量大,万一你要有需要,我们还可以搭把手不是。”

“都行。 ”

陆非无所谓地合上眼睛,抱着小黑狗,闭目养神。

其他人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夜越来越深。

山里的夜晚特别黑特别静,只有偶尔一点风声从窗外拂过。

血玉静静躺在红布中,没有一点异常。

众人哈欠连天。

“我去抽根烟!”董山海实在不耐烦了,可陆非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便拿着烟出门吹吹风。

抽烟也叫保镖跟着。

“现在忍着

你,要是弄不好......”

他小声地骂骂咧咧,吞云吐雾间,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谁啊?”

那声音格外耳熟,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只看到一片浓重的夜色。

“都给老子整幻听了。”

他掏了掏耳朵,回过头来,却猛然愣住了。

身后,也是一片黑暗。

保镖不见了!

亮着灯的板房也不见了!

仿佛这无边的夜色中,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人,人呢?”

寒意一下子蹿上后背,董山海拿烟的手开始发抖,慌张地朝着四周张望。

“山子!小胡!”

他惊惶的大喊,到处乱转,可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只能看到漫无边际的黑暗。

“董山海——”

那声音又出现了,从前方朦朦胧胧地传了出来,轻声呼喊他的名字。

“谁,谁啊?是不是山子?”

这声音特别熟悉特别亲切,仿佛是茫茫黑夜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董山海几乎想也不想,就顺着那声音跑去。

模模糊糊间,一个女人的身影缓缓浮现。

她在朝董山海招手。

虽然很黑,那女人的脸都看不清楚,但董山海就是感觉她在冲自己笑。

那笑容特别温暖,董山海情不自禁就跑了过去。

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跑,女人都和他隔着一段距离,站在一个漆黑的洞里面,幽幽地望着他。

“董山海,我好冷好孤单啊,你来陪我吧......”

“我......”

董山海刚想点头,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整个世界都碎裂了般,刺得他脑袋抽筋般的痛。

女人瞬间离他特别遥远。

“等等我......”

他捂着耳朵,呲牙咧嘴。

着急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屋子里面。

一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紧接着,他感觉脖子上有东西一松,吊坠绳子竟然自己断了,玉观音摔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这,这是咋回事?”

董山海人都傻了。

胡贵东小心翼翼地道:“董哥,你刚才睡着了,还一个劲地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