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王八可不老
“阿跃！”慕怀安拉回他思绪，龙跃天回眸看他，鬼使神差地问道：“怀安，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似乎从没叫过我‘三哥哥’，对吧？”
慕怀安：“……”这活祖宗又寻思什么呢！？
“没有，你想听？”
龙跃天想象了一下他叫自己“三哥哥”的样子，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就是觉得弟妹这声‘三哥哥’叫得挺顺口，你教她的？”
“怎么可能！”慕怀安哑然失笑，“你要是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龙跃天打断他，“姓明的那家伙估计不会让你进，你自己在外边小心点。”
“嗯。”
两人之间不需要说太多，龙跃天留下朋来跟着慕怀安，自己带着朋去进了审讯堂。
审讯堂内，明玉山阴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
除了他，还有那个捕快狄勇，以及两个狱卒。
他们对面，龙依依和顾安语并肩站着，顾安语离她远远的，眼睛时不时瞪过来。
看到龙跃天进来，狄勇显得有些局促，明玉山倒是淡定，笑着道：“审讯堂简陋，只有一条椅子，只能辛苦三小子站着了。”
龙跃天扫了眼他面前的桌子，示意朋去搬过来，蟒袍一掀坐了上去。
明玉山的脸更黑了。
“国舅想怎么审？”龙跃天直言。
明玉山手掌一翻，摸出两张黄符本想往桌上拍，忽然想起桌子在某人屁股底下了，他沉着脸把黄符甩给了狄勇。
“这是两张真言符，分别贴到她们姐妹两个身上。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谁要是撒谎了，真言符自会分辨，可别怪本大人没有提醒你们。”
狄勇听话地过去，把两张符箓贴在了二人肩头，并暗示顾安语不要害怕。
面对两个强大气场的男人，顾安语头都不敢抬，瑟缩着肩膀冲他几不可微地点点头。
龙依依指尖拨动了一下那张黄符，调侃道：“国舅是不是应该以身作则，自己也贴一个，万一你也撒谎呢？”
明玉山接二连三被她怼，这会儿反而不生气，只是阴狠目光看着她，笑意不达眼底：“小丫头说得对，那这里每一个人都贴上一张。”
真言符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灵符，不过看明玉山吃瘪，龙依依心情很好。
明玉山当真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真言符，狄勇显然对这符箓有些忌讳，但见龙依依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便只好把符箓贴在了身上。
“现在可以问了。”
明玉山抬手示意狄勇做笔录，第一个问题简单明了，“到底是谁杀了顾元明夫妇？”
这问题显然问的龙依依。
后者坦然看他，从容道：“我母亲柳昭如。”
她说完，真言符没有任何反应。
明玉山冷眼眯了眯，继续道：“柳昭如已经死了十几年，她又是如何动的手？是不是你从中做了什么？”
龙依依：“我娘她泉下有知，见不得我受委屈。再者说，她杀这两人不过是给自己报仇，有什么不妥？阎王都准许了，怎么你们还有意见了？”
真言符依旧没有动静。
明玉山指尖动了动，确定符箓没有问题，又问：“那你娘现在何处？”
龙依依噗嗤笑了，“国舅觉得我娘应该在何处？”
“我在问你，如实回答。”
龙依依抿了抿唇，“自然是何处来回何处去喽。”
“别耍贫嘴，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接受！”
“那怎么？我娘她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不然国舅帮我问问？”龙依依看似配合，却句句废话。
关键是，从没失误过的真言符竟然毫无反应。
明玉山接连又问了几个问题，真言符仍旧一动不动，龙依依也未表现出半分不适。
这让他不得不有所怀疑，沉默片刻，改问顾安语：“说说你亲眼所见。”
顾安语左手搓右手，余光扫了眼肩头的真言符，踌躇片刻道：“回国舅大人，臣女、臣女看到是顾卿姝杀了我爹娘……啊！”
她话音未落，但觉肩头一痛，只见那真言符下骤然腾起一簇火苗，瞬间吞噬掉她半个肩头。
顾安语痛苦地摔倒在地，小脸儿刷白。
狄勇也是吓了一跳，慌忙道：“国舅大人……”
明玉山挥了下手，灵符下的火苗适才止住，只是被火吞噬的地方皮肉皆无，只剩下森森白骨。
顾安语疼得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明玉山摆摆手，两名狱卒上前把人抬了下去。
他再看龙依依，对方淡定自若。
“把她也带下去，顾家其他人带进来。”
狄勇才要过来，龙跃天忽地起身道：“等一下。”
“怎么？”明玉山掀眸看他。
龙跃天道：“这件事既然和顾卿姝没有关系，那我是不是可以带她离开了。”
“你怎么证明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
“国舅又怎么证明这件事和她有关系呢？你刚才不都用真言符问过了吗？证明她所说不假，人是她母亲杀的，那么这件事就跟她没有关系！”
“三小子……”
龙跃天闭了闭眼又睁开，不再客气道：“明国舅！本王有名有姓有封号，请不要‘三小子三小子’的叫，搞得我们好像很亲近一样！”
“还有，不管国舅奉谁的命前来审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希望我弟妹不再受到任何人打扰！告辞！”
他说完，也不管明玉山脸色多难看，一把扯掉腰上的真言符，走到龙依依面前，说了两个字：“回家。”
龙依依有样学样，跟着扯下真言符，大摇大摆地随着龙跃天出了审讯堂。
一直等候在外的慕怀安见二人并肩出来，暗自松了口气，不等他过来，龙依依快步走了过去，当他面毫不吝啬地赞道：“夫君，三哥哥不愧是三哥哥，你是没瞧见他方才有多威风，把那姓明的老王八气得脸都绿了。”
慕怀安不知说她什么好，这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也不知谁给的？逮谁骂谁！
想着她大概还不知那明国舅究竟是何许人，忍不住想要说上两句，就听龙跃天附和道：“弟妹说的是，不过这王八可不老，还年轻着呢！”
慕怀安透过两人默默地看向刚从大牢出来的明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