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私心
堂外的人本以为可以看一出大戏，辅国公，南山长公主都来了。
怎么事情这么快就落幕了。
“废物。”南山长公主怒骂，“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到，音儿，你用的都是什么人？”
“母亲莫气，他们的确没用，这一次是小瞧了厉氏夫妇，没想到他们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把证据呈上来了，即便不认也无计可施。”衡音的面色也不太好看。
“可是，娘，厉氏夫妇根本就不给你一点面子，好歹你也是皇室的长公主，便是摄政王李博容来了，也得唤你一声皇姑，当今小圣上，还得叫你一声姑祖母。”
有这层身份，就算南山长公主府没有权势又如何。
她知道朝中可有一部份人是不认同厉寒的身份，还有摄政王想要霸占朝政，又与厉寒交好，这对李家天下，是没有任何助益的。
摄政王信任，重用的是自己人。
而不是一个外姓人。
衡音说服南山长公主最重要的一点，是希望板倒了厉寒，把徐衡风扶上去。
徐衡风虽姓徐，可他身上也有一半是皇家血脉。
理应在朝中任要职。
南山长公主低调这么多年，无非就是为了徐衡风辅路。
先皇在世时，底下有宁王，靖王，一众皇子，加上徐衡风的能力顶多就算是中上，难有一步登天之势。
眼下情况不同，先皇已逝。
宁王也被废。
靖王没有登基，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南山长公主瞧着时势，是可以为自己造势了。
南山长公主与衡夫人甩袖离去。
姜大人将李家三口与月娘三人都收进大牢，接下来还要细审，他们敢诬告朝廷命官，这罪可不轻。
姜天海小心翼翼：“国公爷，此事的确是下官办事不利，没有提前找好证据，便冒然请国公爷和夫人前来，还请国公爷责罚。”
厉寒也没跟他客气。
“明日本国公会另派人手接替你的位置，你自己去吏部领罚。”
姜天海咽了咽口水。
去吏部，大抵是下放了。
他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地位。
“是，下官领命。”
明日才会有人接替，那今晚，他会好好的敲打关进大牢里的六人，若不是他们无故诬告，他何至于此。
*
离开府衙，时间不早，午时已过点。
厉寒就近寻了一处酒楼，叫了一桌合乎纪暖口味的食物。
“一大早就进了衙门，饿坏了吧。”他为她装汤，“先小口喝。”
“嗯。”纪暖接过来，点头，喝了一口，“你也喝。”
纪暖让今日送证据的冯必安也一并过来坐下，冯必安是厉寒后来寻来，为他打点一些小事杂事。
这一次书院征地之事，也交由冯必安处理。
听说，冯必安也出身行伍，后因伤，才退了下来，厉寒给他安排了一个不需要整日操练的事做。
随行的还有白树和安静，一并坐下来用膳。
大家都在府衙呆了大半天，那样的环境下，一个个都挺累人的。
所幸今日厉寒是告了一日假。
一会吃完饭，就可以回府歇着了。
纪暖喝了满满一大碗的鱼汤。
在堂上虽奉了茶，可那味道，她还真的喝不太惯。
怀孕之后，她的嘴更刁是真的。
上辈子她原本就是个挑剔，嘴刁的人，在纪家村和厉家村时，她还是勉强自己适应了一段时日。
如今条件好了，她并不想继续委屈自己。
饭吃到一半，李博容带着宁安过来了。
宁安还挺着急的。
将纪暖上下打量一番，见她神色正常才松了口气。
李博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安静，白树等人立刻起身将位子让出来。
与国公爷和夫人同桌是一回事。
与摄政王同桌那又是另一回事。
“王爷怎么来了？”厉寒慢悠悠的吃着，抬头看李博容的那一样，好似李博容是特地掐着点过来蹭饭的。
“本王听说，你被告了，甚是惊奇，你今日还告了假，本王当然要过来瞧一瞧，可惜，宫里有点事耽搁了，出宫时都迟了。”
李博容一脸兴致勃勃的。
谁敢告辅国公，那真是不要命了。
“姜天海那个蠢货，还敢升堂，还敢把你们夫妇一并传换过去，他这宗天府尹是当得不耐烦了。”
“的确，”厉寒深以为然，“我已经告诉他换人了，明日让吏部重新安排个人。”
“王爷可有人选？”
李博容一时也想不谁哪个人合适。
“你想用谁就用谁。”
他信得过厉寒。
“就用陆梁吧。”
“陆梁？可是秦大将军曾提过的表外甥？”
“正是他，如今，他在礼部任职，人倒是有些才能。”
“那就用他吧。”
简单的几句话，宗天
府尹的人选就给换了。
他们二人皆知，陆梁这性子，倒也挺适合宗天府尹一职，毕竟，陆梁是个认死礼的，他认定的事，是八头牛也接不回来。
秦大将军也曾提起此人，年少时就有才，秦大将军本想拉他一把，却被他给拒绝了，他要事事靠自己，不走后门，秦大将军是哭笑不得。
好在，后来陆梁也颇为争气，中了个榜眼，算是正式入朝为官。
这几年爬得慢，全是因为他的脾性，不圆滑，太刚硬，容易得罪人。
二人又谈起南山长公主。
其实李博容对于这位皇姑是不太熟悉。
当初他本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这位皇姑也没有对他多看两眼，更别说是伸手帮上一把。
“说不定她会去找你。”厉寒提前提醒他。
“找我？做甚？”李博容不以为意。
“自然是去告状，在堂前，她就已经提过，我与纪暖，不敬皇室血脉，这是对皇室的大不敬，只差没有当场给我们定罪。”
“她怎么还敢说这样的话？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了，她是不知道如今李家的江山，还有仰仗你的地方，若不是你，周边小国只怕还在不停的做乱。”
还是当初厉寒大败北离留下的名头，让周边小国有所忌惮。
如今，他们知道厉寒身为大陈的辅国公，就更不敢随意动弹。
“她不曾上过战场，只会觉得，这天下是李家天下，难道王爷不这样认为？”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各朝各代，可不都姓李，本王没有那个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