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玉玺抓阄?老朱这盗版玉玺,朱长生似乎有点不屑啊!
第225章
马秀英见此状,顿时眉头一皱。
“重八,你怎么把玉玺都给拿出来了?”
她走上前扯了扯朱元璋的衣袖,有些不悦的道,
“这可是国之重器,而且还象征着……”
这玩意儿,可是象征着皇帝至高无上的权柄的!
拿来给孩子抓阄?
你这是几个意思?你是想让朱长生抓到还是想要朱雄英抓到?如果是朱长生抓到了,你怎么收场?
“嘿嘿,没事儿没事儿,玩玩儿嘛!”
朱元璋却是笑着摆了摆手,嘿然道,
“小孩子抓阄,又不作数。”
马秀英翻了个白眼。
玩玩?
这分明就是在作险!
而随着玉玺进入围栏之中,场上的两个女人神色皆是发生了变化。
常美荣自然是露出了期待之色,望着自家儿子,小声默念道:
“雄英,抓啊,去抓啊。”
“快去抓你皇爷爷的玉玺……”
她念叨着,看朱雄英呆呆的模样,心里甚至有点着急了起来,恨不得上去指挥引导!
那可是玉玺啊!
儿子,你可是皇嫡孙,你得在你皇爷爷面前,展露出你的志气来呀!
而另一头,徐妙云也是有些紧张。
和常美荣的期待相比,她就有点搞不懂父皇为啥要整这么一出了……
但具有政治敏感性的她,明白一个道理……自家崽子,可不能去触碰那玩意儿!
“长生,你可别乱来哦……”
她嘴里默念道。
围栏之内。
朱长生东摸摸西摸摸,很快就对周围的东西失去了兴趣,而后再度爬行,探索新的领域。
忽的,他的目光落在了玉玺之上,乌溜溜的眼睛里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他似乎是在想——
诶,刚才没看到这玩意儿啊……怎么凭空出现了?
带着几分疑惑,他缓缓爬行了过去。
“长生!”
徐妙云心神一惊,呼喊了一声!
这一道呼喊声,让朱长生迅速转过头来,扬起脑袋看向母亲。
徐妙云噗嗤一笑。
“咯咯咯!”
朱长生也是笑了起来。
母子二人默契无间,徐妙云朝着他招了招手,他便果断放弃了前方的玉玺,转而朝着母亲的方向爬去。
见此状,徐妙云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嘴角挂上了几分笑容。
而那一边。
朱雄英却是抱着画笔不肯撒手了,似乎找到了生命的归宿了一般,得到了这玩意儿之后,其他东西都懒得再多看了。
见他不肯挪动屁股,常美荣也是有些无奈。
在这种场合下,大家都看着,她也不能上去强行指挥,那样就显得吃相太难看了。
可要是不去引导,这小家伙怕是能抱着这画笔坐一天,都不带挪窝的!
“看来,他们对你这玩意儿不感兴趣。”
马秀英嗤笑道,
“行了,抓阄就是玩玩儿而已,才百日,能懂什么呀?”
“收了收了,不然孩子要着凉了。”
说罢,她便起身要去抱娃。
然而,听到她这话,朱元璋却有些不乐意了。
“不行,咱把玉玺都掏出来了,这俩小子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这是埋汰谁呢?”
“来啊!把其他东西都收了,就留一个玉玺!”
象征着皇帝宝座的玉玺,竟然无人问津?
这怎么能行!
一声令下,几个内侍便忙活了起来。
“你……哎!”
“你真是有病!”
马秀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在嘴里骂了一句。
须臾间。
围栏内的一切器物都被收走,朱长生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朱雄英却是抱着画笔不肯撒手,眼看着心爱的玩具被抢走,他小脸一皱——
“呜啊啊啊啊——”
这哭声,都比之前嘹亮了许多。
两个孩子在婢女小心的怀抱下,被送到了围栏的中间。
俩人面对面而坐,而面前的东西,正是那一枚玉玺。
“老爹有毛病吧。”
朱橘嘴里叨咕了一句,内心有些不爽。
这老爹是铁了心,一定要让这俩孙子争一争玉玺?!
围栏之内,朱雄英依旧哇哇哇的哭着,对于面前的玉玺丝毫不感兴趣。
而朱长生却是个不会被影响的主儿,他原本就对玉玺有几分好奇之心,此刻注意力自然全在玉玺之上。
在徐妙云略有些紧张的目光下,他伸手摸了摸玉玺,俯下身子,用眼睛仔细观察着面前的玩意儿。
朱元璋眉头一挑。
然而,下一秒。
“呵!”
朱长生忽的扬起了脖子,朝着徐妙云的方向呵了一口气,而后一脚踹在了玉玺之上,扭头便爬走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众人皆是有些发懵。
“好,好孩子……”
徐妙云露出了笑容,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
然而,朱元璋见此状,却有些不满了。
“这小子……他这什么意思啊?对咱的玉玺都不屑一顾啊这是!”
他忍不住道。
不顾妹子的责骂,故意把玉玺掏出来,他就是想看看,这俩孙子能不能抓到这玩意儿!
一个是自家皇嫡孙,一个是紫微帝主转世。
所以,他原本还是很期待结果的……可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个样子!
差点给他气到了!
“嗯,确实有不屑一顾那意思。”
朱橘本来就有些不满,此刻逮住机会便开口阴阳道,
“就像是在古玩市场淘宝的资深买家,在摊上看到了一件好宝贝,结果仔细一瞧,却发现是拙劣赝品的那种感觉。”
众人:“……”
这话,够狠啊!
就差直接说这大明玉玺是冒牌货了!
朱元璋:“!!!”
“老六,你胡说八道什么!”
“咱看是太久没揍你了,你皮痒了是吧?今天咱就让你涨涨记性!”
哒哒哒!
哒哒哒!
胸前的玉佩传来了久违的震动!
看得出来,朱橘的这番话语,是真的踩到了老朱的尾巴!
“哎哟,我就是打个比方!”
“别,爹,我错辣!”
“啊!”
这回朱元璋是真的没留手,直接将腰间的玉带解下就朝着朱橘一顿猛抽!
一秒六抽,边抽边追,打得朱橘嗷嗷叫唤!
“哎,这爷俩没一个正形。”
马秀英轻叹一声,无奈道,
“妙云,美荣,你们去把孩子抱出来吧,别着凉了。”
“标儿,你去把玉玺拿出来,放到该放的地方去,以后别让你爹胡乱拿来拿去,这不是拿来玩的!”
徐妙云和常美荣连连点头,迅速迈入了围栏之内,各自将儿子抱在了怀里。
“雄英不哭,不哭噢……”
“来,画笔给你,你爱画画对不对?以后娘让你画个高兴!”
常美荣将画笔重新塞回了朱雄英的手里。
这一招立竿见影,孩子顿时就不哭了。
而那一头。
徐妙云抱着朱长生,盯着自家儿子的眼睛。
“长生,真聪明。”
她笑眯眯的道。
自家儿子今天的表现,她还是很满意的。
那玉玺,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要是真抱在了怀里,虽然可以说是闹着玩儿,但说不定就会让大哥和大嫂心里不痛快,也会让在场观礼的人有想法。
反正,摸那玉玺,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说,朱长生那一脚,可谓是神来之笔!
“咯咯咯!”
朱长生朝着母亲咯咯直笑,高兴的拍了拍手。
朱标走入了围栏内,随手将玉玺抄起,见朱长生此刻笑得开心,不由得起了几分逗弄之心,又将玉玺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长生,看这里~”
他晃动着手里的玉玺,想要吸引侄子的注意力。
然而,下一秒。
“嗤。”
朱长生别过头去,嘴里喷出一股气。
徐妙云一怔。
这小子该不会真的是像他爹说的那样,对这个玉玺不屑一顾吧?
那一头,朱橘还在鬼哭狼嚎,捂着屁股跑到了门口,正欲朝外跑去,迎面却撞上了一个来人。
“诶,沐大哥!”
“快快,帮我挡一挡,我爹他发神经了!”
朱橘一个闪身蹿到了沐英的身后。
沐英正懵着,却见朱元璋手里揣着玉带,不怀好意的走了上来。
“陛下!”
沐英纳头便拜,恭声道,
“启禀陛下,大将军有捷报发来,请陛下亲启!”
朱元璋闻言,目光骤然一凛,此刻也顾不上揍朱橘了,迅速将捷报接过,翻阅了起来。
原本在看热闹的朱标、朱棡、朱樉等人也都迅速凑了上来。
朱橘回来之时,北伐已然大捷,只是还需犁庭扫穴。
而如今三个月过去,前线又有捷报传来,那岂不就是……
“哈哈哈,好!”
朱元璋扫视了几眼过后,顿时抚掌大笑,道,
“这打扫战场,打扫的漂亮!”
“此战之后,永清沙漠矣!纵横中原百年的元朝啊……”
“沐英,你给大伙儿念念,念念!”
此刻他心情大好,刚才那点气自然也就消了。
“是。”
沐英开口道,
“此战,我东西两路大军再度出击,横扫北元诸部!西路军歼灭敌军一万三千五百人!东路军与关内援军同时出击,歼灭敌军一万八千余人!”
“俘虏敌军五万余人,俘虏北元民众二十余万,牛羊数十万!”
“此战,我大明王师彻底扫平北疆,从此往后,没有我大明皇帝陛下的允许,再没有一个蛮戎胆敢在北疆草原上牧马放羊!”
众人闻言,尽皆欣喜!
“好啊!这一仗打的是真的痛快!”
朱棡回了挥拳,有些激动的道,
“彻底打灭了一个国家!可惜……我不能亲临战场。”
早知道这一仗打的这么爽,他就是死皮赖脸,也要像老四那样去征战一番啊!
要知道,从此往后,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战果这么丰盛?”
听到沐英的汇报,饶是朱橘都有些惊讶。
当时他打决战的时候,也没俘虏这么多啊!
“这是正常的。”
朱元璋抚须笑道,
“王保保的主力为什么称之为精锐?就是因为他把北元最能打的将士都集中在了他的身边,而其他诸多部落虽然人多,但战斗力其实不强。”
“那一场决战,歼灭了北元主力,那么剩下的其实就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军队了,辽东的纳哈出号称有二十万大军,听上去声势浩大,其实就是吹牛而已,咱早就研究过了,他那二十万,差不多是他治下的总人口数,真正有战斗力的,撑死一两万而已。”
朱橘恍然。
那就说得通了。
刚刚经过大战洗礼的明军,那都是一群吃不饱,嗷嗷叫的野狼。
这一路打过去,那自然是横扫、收割之势。
“沐英,马上传旨!”
朱元璋挥手道,
“命令徐达立即班师回朝,此战大捷,咱要犒赏三军,论功行赏!”
“遵旨!”沐英应声道。
“父皇。”
朱标忽的出言道,
“这一战,所获的战利品实在是太多了,光是俘虏就有几十万。”
“若是将他们全部带回来,似乎是有点太累赘了,更别说是那些牛羊和物资了,但要是不管他们,则必然复叛。”
“儿臣以为,还是要安排一个大将在北疆坐镇,带领一支军队镇守料理才是,军队的人数,也得在三万人以上,才能镇得住。”
几十万元人,上百万的牛羊!
这可不是一口气能吞下的!且绝对不能带回来。
几十万元人南下,虽然是作为俘虏的身份,那搞不好会引起恐慌和动荡,再说了……也没有一座城市能容得下这么多人,哪怕是应天都不行。
“嗯。”
朱元璋颔首道,
“你说的有道理。”
“那就……暂且让李文忠领三万兵马,坐镇北疆吧!”
“其余人等则班师回朝,等咱犒赏完毕之后,再行换防。”
沐英点了点头,领旨而去。
“此战之后,咱这江山啊,是愈发辽阔了!”
朱元璋感慨道,
“都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咱看过历史上那些王朝版图的变迁,如汉朝,如唐朝,发展到中期,疆域往往会缩水,在咱看来,这就是后代子孙不够优秀,连老祖宗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江山都守不住!”
“标儿,你可得给咱记好了!咱将来不要求你开疆扩土,那最起码,你要把咱这点老底给守住!寸土都不容有失!你要知道,这是咱大明的将士,用鲜血换来的!”
朱标神色一正。
“是,父皇!”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朱元璋点了点头,对于大儿子的能力,他还是有信心的。
转而,他又看向朱橘。
“还有你,老六!”
“咱刚才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
朱橘:“?”
“关我屁事?我只是一个藩王。”
“大哥听进去就好了。”
他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道。
朱元璋两眼一瞪!
“你又想挨打了是吗!”
老朱呵斥道,
“这大明的江山社稷,与你无关吗?”
“国家要是有危难,你难道还能当你那个逍遥王爷?”
“你给咱记住了!咱之所以培养你,培养你们,就是要让你们出力的!作为朱家的子孙,无论是谁,都要有一颗匡扶社稷的心!”
“否则,他就不配做咱朱元璋的儿子!不配当朱家的后人!”
“听懂了没有!”
朱橘撇了撇嘴,点头称是。
朱元璋冷哼一声,转而看向了两个孙子。
“还有你们两个小家伙,也要听进去!”
他轻轻摸了摸朱雄英和朱长生的脑袋,道,
“等你们的爹老了,就是你们接力的时候了。”
“咱或许能看到那一天,又或许看不到,但咱希望,你们能比你们的爹做得更好!”
朱长生啃了啃手指。
朱雄英一脸迷茫。
俩个小娃娃此刻都有些疑惑……这老头,咋咋呼呼的说啥呢?
……
两月后,晚春已过,夏天的风已然起了前奏。
应天,徐府。
这几天的徐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原因无他,府里的老爷,即将凯旋归来!
本就战功卓著的徐达,经过这一战以后,那更是如烈火烹油一般,名望和威望皆是更上数层楼!
可以说,在知道徐达灭亡北元消息之后的这几个月来,无数百姓都在议论徐达,江湖上更是有好事者说出了‘没有徐达便没有大明天下,没有朱皇帝’的话语。
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无论是军中还是民间,都已经将他奉若军神!
“慢点慢点,这些东西可金贵,要是摔了,看我怎么罚你!”
“诶,那个谁,你把礼单都收好,再单独记一个账本,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都看不过来了……”
“哎!这又要再租一个仓库放东西了,家里都快堆积成山了。”
“……”
谢氏在家中吆喝着,还没到夏天呢,她一番活动之后,已然是满头大汗。
送礼的人可太多了。
光是皇家就送了十万匹丝绸,皇后还私底下赠送了一大堆玉器珍宝,这是赏赐徐妙云诞下皇孙有功。
而后,皇帝又赏赐了大笔的金银和古董珍玩,这是犒赏徐达北伐的战功。
此外,还有朝廷的官员,以及昔日的一些友人,皆来道贺。一群一群,跟马蜂似的,密密麻麻!
谢氏每天迎来送往,都快要把腰背给累断了!
“呐……”
“达……”
一道奶奶糯糯的声音传来。
只见徐辉祖怀里抱着一个婴孩,正在院子里走动。
“小长生,喊舅舅,喊舅舅。”
他逗弄着怀里的外甥,笑嘻嘻的道,
“你要是先学会喊舅舅,我就带你出去玩!”
朱长生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语,不再继续努力的去喊爹娘,而是迅速转变了努力的方向。
“即……”
“即……”
“九……”
他的嘴巴张开,连续喊道。
徐辉祖眉头一挑,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
“娘,娘!”
“你听,长生他会喊舅舅了,他喊我舅舅了!”
他快步上前,兴奋的大喊了起来。
“长生才五个多月,哪里那么快会喊舅舅,你真是想多了。”
谢氏这会儿也没空搭理儿子,摆手道,
“去去,娘这会儿正忙着呢,没空陪你胡闹。”
“你带着长生再溜几圈,不过不许出府啊,这可是皇长孙,比你小子可金贵多了。”
徐辉祖撇了撇嘴。
他这个魏国公世子在大明,那也是最顶级的权贵二代了好吧。
不过,跟怀里这个小家伙比起来,那还是不够看的。
“小长生,不是我不带你出去哦。”
徐辉祖小声道,
“是你太金贵,不能有闪失。”
“咱们继续在家里逛逛吧……来,你再喊一声舅舅来听。”
他确信,刚才朱长生的嘴里,就是喊出来了一声舅。
然而,此刻朱长生却是闭上了嘴巴,把头转了过去,显然已经不想鸟他了。
“嘿,你小子……”
“无利不起早是吧……”
徐辉祖呲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辉祖,你抱着长生干嘛呢。”
须臾间,一道声音传来。
只见徐妙云一把从徐辉祖的怀里抢过了孩子,没好气的道,
“谁允许你抱他出来的?”
“外面这么嘈杂,人来人往的,你也不怕吵到他。”
徐辉祖嘿嘿一笑。
这孩子,的确是他‘偷’出来的。
“姐,你儿子是个神童,我感觉他能听得懂我说话!”
他转移话题道,
“本来他是在那里喊着,学着叫爹娘。”
“结果我一说喊一声舅舅就带他出去玩,他马上就改口学舅舅了。”
“后来一听不能出去,马上就不理我了,你看这小子……可真机灵!”
徐妙云闻言,不禁噗嗤一笑。
“我的孩子,能不聪明吗?你以为像你一样啊,十来岁的人了,还这么不学无术。”
她轻轻抚了抚朱长生的脸蛋,道,
“我问你,你的《中庸》学的怎么样了?我来考考你?”
徐辉祖闻言,面色骤然一苦。
“姐,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我真的不是学文的料啊。”
他一脸无奈的道,
“姐夫教我拳法,那我是一天都没有落下,你让我学兵法,我一咬牙一跺脚也就学进去了,但你要我学儒家那一套,我是真搞不来。”
“看到之乎者也,我就头大!头疼!我们徐家是武将世家,哪里能学的进去那些东西呢?”
徐妙云闻言,眉头顿时一竖!
“什么头大头疼!还学不进去,那我怎么学的进去?我不是徐家人吗?”
她教训道,
“别为自己的偷懒找借口!就你现在所学的程度,还远远达不到要拼天赋的程度!”
“再说了,我也没要求你精通,只是要你学个大概!有这个作为基础,再针对性的学一些实用的学科,将来好考取一个功名!你知道的,你爹和你姐夫毕其功于一役,将来说不定都没仗打了,你要当官,要让徐家经久不衰,就只能是走科举仕途这一条路!”
“现在科举这一块依旧是你姐夫在管,所以你是有很大优势的!所以,不许你吊儿郎当的,你给我好好学!!听到没!!”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吼了出来!
不得不说,姐姐对弟弟就是存在血脉上的压制,她这一声吼,徐辉祖瞬间变成了瘟鸡,缩起了脖子瑟瑟发抖。
“真是要被你给气死。”
徐妙云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冷哼了一声之后,方才收敛了怒气,转而看向自己儿子,又换上了亲切的笑容。
“小长生啊,都说外甥像舅,你可千万别跟你舅舅一样啊,他已经废了。”
“你要像你爹一样,当一个经天纬地的男子汉大丈夫!知道不?”
“嗯嗯……”朱长生嘤咛了一声。
徐辉祖:“……”
“行了,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看书!”
徐妙云斥道,
“爹不在,娘不管,我在宫里,你就自由自在,无法无天了是吧?”
“从明天开始,你给我进宫来!我会安排你作为侍读,去陪皇子读书!到时候,我每天都要抽查你的功课!”
“到时候要是过不了关……哼哼,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话语间,已然是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啊?”
“不要啊……”
徐辉祖一脸的绝望。
爹不在,娘不管,姐进宫。
他实实在在过了一年多的逍遥日子,而如今……爹马上回,姐又要管。
噩梦般的人生,即将开启。
“辉祖,咋了这是?”
朱橘打着哈欠,从后面拍了拍徐辉祖的肩膀,笑道,
“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徐辉祖欲哭无泪,哭丧着脸道:
“姐姐要让我进宫读书,姐夫……科举考功名一定要学儒吗?”
“不学行不行?要不……你到时候提前透露题目给我,让我直接中进士吧。”
徐妙云顿时一怒。
“不行!”
“科举考试乃是国家最公平公正的选拔制度,怎么能给你走后门?就算你姐夫答应,我也不答应!”
“你老老实实的给我考,再给动歪心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小小年纪不学好,净想着歪门邪道!”
以她对朱橘的了解,说不定还真会给自家小舅子开点后门。
但徐妙云不能接受这种行为,所以直接开口堵死。
朱橘摊了摊手,也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你姐现在是母老虎,我虽然是武松,但年纪大了,对付她,我也够呛。”
他道,
“不过,不学儒也是可以的,你要是数学学的不错的话,照样可以中进士。”
“最近,我已经在考虑,提升数学在科举考试中的比重了,将来甚至有可能设置一道附加题,只要能答出来,直接给官当!”
“你要不试试?”
考察数学,是筛选人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方法。
高难度的数学题,可以直接选拔出高智商的人才,而这种人才,无疑可以直接任命为科技官员,进行技术、理论方面的研究,推动大明科技水平的发展。
这样的人才,是目前最紧缺的。
“好啊!”
徐辉祖眼睛一亮,连声道,
“只要不让我背那些四书五经,干啥都行!”
徐妙云闻言,却是嗤笑一声。
“你还是算了吧,那些数术题目,连我都答不上来,难的我抓耳挠腮,更别提你这个笨脑壳了。”
她道,
“我才不信你能答上来。”
徐辉祖:“!!!”
被姐姐一顿奚落,他的脸色骤然涨红。
“你……你少小看人!”
“我肯定有这方面的天赋,比你强!”
姐弟俩正争辩着,却见大门外,一道身影出现。
只见那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便要往里面走。
“诶诶,你谁啊你,知道这是哪儿吗?要饭上别处要去!这儿是魏国公府邸!”
门口的家丁拦住了他,语气有些不客气,作势便是要赶人。
然而,那人只是将斗笠稍稍往上一抬,露出了一双,便瞬间让那家丁失声。
“你,你你……”
家丁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院内的四人听到门口的动静,也是看了过去。
只见那蓑衣男人径自走入了院内,快步走到了谢氏面前,低声道:
“关门。”
谢氏:“!!!”
“老爷,你……你回来了!”
“这,怎么打扮成这般模样啊你?!”
虽然打扮的奇异了一些,但面前之人与她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别说是乔装打扮过,就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啊!
这正是自家丈夫徐达啊!
听到这话,朱橘、徐妙云和徐辉祖三人也都一惊,纷纷围了上去。
“爹!您怎么……”
徐达打断了几人的问话,低声道:
“别闹出动静来,我是提前回来交代一些事情的,明天还要回军中,跟大军一同返回。”
“朱橘也在,这就好,我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把你喊出来商量事儿。”
“现在先把无关人员全部清出去……我不在家,怎么家里跟菜市场似的,这么多人来往?让他们全部滚蛋。”
谢氏目露惊异之色,但也不敢违背徐达的意思,转而便快步走向门口,与管家门房们嘱咐了几声。
顷刻间,府内的各路人马被劝离,徐家的大门缓缓闭拢。
而徐达,已然是在儿女和女婿的引领下,走到了后院之中,坐在了石凳之上。
“呼——”
他脱去蓑衣,吐出一口浊气,道,
“这一路奔波,可真累。”
“辉祖,去给我弄杯茶来,要凉的,渴死你爹我了。”
徐辉祖连连点头,飞也似的奔走了。
“爹,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妙云一脸疑惑的道,
“怎么是乔装打扮着回来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今天这一出,也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