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立场
诸葛亮微微一笑，说道，“蔡将军误会了，亮并无此意。二公子年轻有为，自然有资格继承荆州牧之位。只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看向了灵堂一侧的刘琦，继续说道，“只是，亮以为，大公子刘琦，亦是人中龙凤，且为长子，按礼法，似乎更应继承荆州牧之位。”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灵堂内众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诸葛亮竟然会当众支持刘琦！
蔡瑁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死死地盯着诸葛亮，眼中闪烁着寒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孔明先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他这话，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威胁意味。毕竟，蔡家在荆州势力庞大，而诸葛亮虽然名声在外，但终究只是一个隐居隆中的布衣，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叶明心中一紧，他没想到诸葛亮竟然会如此直接地表明立场。
他看向诸葛亮，只见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将蔡瑁的威胁放在心上。
“与蔡家为敌？”诸葛亮轻摇羽扇，淡淡一笑，“亮一介布衣，何德何能敢与蔡家为敌？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大公子与二公子皆是主公血脉，谁继承荆州，本是刘家的家事，亮一外人，岂敢妄言？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只是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荆州乃四战之地，更需一位英明之主来带领，才能保境安民。亮以为，大公子仁厚宽宏，深得军民之心，或许……更为合适。”
“你！”蔡瑁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诸葛亮竟然如此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支持刘琦，这简直就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
就在蔡瑁即将爆发之际，一声轻咳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咳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黄承彦走到诸葛亮身边，先是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然后才转向蔡瑁，拱手说道，
“蔡将军，小婿年轻气盛，言语间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蔡瑁见到黄承彦，脸色稍缓。黄承彦不仅是荆州名士，更是刘表生前挚友，在荆州士人中声望极高，即使是蔡瑁，也不敢轻易得罪。
“黄公言重了。”蔡瑁拱手还礼，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只是孔明先生此言，未免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黄承彦捋了捋胡须，淡然说道，“大公子与二公子，皆是主公血脉，皆有继承荆州之权。孔明不过是发表了自已的看法，何错之有？”
“可是……”蔡瑁还想争辩，却被黄承彦打断。
“好了，蔡将军。”黄承彦摆了摆手，“今日是刘荆州的丧礼，我等还是不要再争论这些了。”
黄承彦这番话，既维护了诸葛亮，又给了蔡瑁一个台阶下。蔡瑁也明白，今日有黄承彦在此，他是不可能再对诸葛亮发难了。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葬礼开始，哀乐低回，气氛肃穆。叶明站在人群中，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诸葛亮。
他想要找机会与诸葛亮单独交谈，探明他支持刘琦的真实意图，然而，周围人头攒动，再加上蔡瑁的人始终在暗中监视，让他根本无法接近。
叶明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诸葛亮与黄承彦低声交谈，却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就在叶明纠结之时，人群外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叶明心中一惊，连忙望去，只见刘琦竟然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
原来，刘琦在外面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叶明发出信号，早已急不可耐。他担心再这样拖延下去，蔡瑁等人会抢先一步拥立刘琮，到时候他就彻底失去了继承荆州的机会。
于是，他再也顾不得叶明的嘱咐，擅自闯入了灵堂。
“父亲！父亲！”刘琦一边哭喊着，一边跌跌撞撞地向灵柩奔去。他的突然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蔡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昨晚他就已经知晓刘琦逃了，原以为此人懦弱，必是怕死逃出江陵，
他没想到刘琦竟然会如此大胆，敢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他正要上前阻止，却见黄承彦已经先他一步，拦在了刘琦面前。
“大公子，节哀。”黄承彦沉声说道，“景升兄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如此失态。”
刘琦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推开黄承彦，继续向灵柩冲去。“父亲！孩儿不孝！孩儿来迟了！”
“拦住他！”蔡瑁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喝道。
几名蔡瑁的亲兵立刻冲了上去，想要将刘琦拉开。然而，刘琦虽然平日里懦弱，但此刻却像是疯了一般，拼命挣扎，竟然将几名亲兵都给甩开了。
眼看着刘琦就要冲到灵柩前，叶明知道，自已不能再等了！他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大步向刘琦走去。
到了这会，叶明也只得帮助刘琦，他几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刘琦，朗声说道，“大公子，先人尸骨未寒，你且冷静些！”
刘琦泪眼婆娑地看着叶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叶明，父亲他……他……”
叶明轻轻拍了拍刘琦的后背，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转身面向蔡瑁，沉声问道，“蔡将军，刘景升生前可曾留下遗嘱？”
蔡瑁见叶明插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还是强压怒火，说道，“主公临终前，特意交代我等，要将州牧之位传给次子刘琮！”
“哦？”叶明眉头一挑，“不知遗嘱何在？可否让在场众人一观？”
“这……”蔡瑁顿时语塞，他哪里来的什么遗嘱，这不过是他和蔡夫人为了拥立刘琮而编造的谎言罢了。
见蔡瑁支支吾吾，叶明步步紧逼，“蔡将军为何吞吞吐吐？莫非……这遗嘱是假的？”
“你……你血口喷人！”蔡瑁恼羞成怒，“主公临终遗言，我等亲耳所闻，岂能有假？”
“既然如此，那就请蔡将军将遗嘱拿出来，以正视听！”叶明寸步不让，“否则，空口无凭，如何服众？”
“你！”蔡瑁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叶明，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今天若是不拿出遗嘱，恐怕难以服众，可是，他又到哪里去弄一份遗嘱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黄承彦忽然开口了，“蔡将军，主公生前曾与我谈及身后之事，他确实有意将荆州托付给二公子，只是……”
黄承彦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