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幌子
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保罗少尉眉头皱得像是镰刀，挂在脸上难看的很，他对身边的ewpC外勤干员小声说了些什么，那ewpC外勤干员急匆匆的呼喊周围的人和他一起向西而去。
十七知道，海卡莎他们展开行动了，她正了正贝雷帽，抬起头对保罗少尉正色道：
“那么，还有问题吗？”
保罗少尉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看向西方，十七也跟着看过去，在西边的主路上，七辆民用车辆正向L型汽车旅馆疾驰而来，穿着西装手握枪械的乘员正大呼小叫着。
那些穿着西装的人怒吼着释放欧德，金桌会的荣耀不会就此陨落之类的话，十七看那群家伙奋力的样子，心想该给他们加薪才是。
海卡莎他们伪装成金桌会忠于欧德的手下，按照计划来此“劫狱”了，他们胡乱的向L型汽车旅馆的方向开火，子弹乱飞完全没有多少准头。
十几个ewpC外勤干员向西跑去，大多数人寻找掩体，躲在墙后或车边对冲来的私家车队射击，不过他们的火力很快就被“金桌会”的家伙们压下去。
十七站在原地没有动，就像是不担心会被子弹打中一样，她风淡云轻的看向面色铁青的保罗少尉，抬起手对身后的莱恩勾了下，冷笑着对保罗上尉哼道：
“看来你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并不是很好嘛，金桌会的人都能找过来，ewpC又一次令我见识到更印象深刻的东西。”
保罗少尉有些犹豫和纠结，他不知道为什么十七会站在原地像没事人一样，是因为她是iumC的军人，习惯了枪林弹雨？还是......
“少校，我又怎么能相信你？相信你真的是来审讯欧德的，并且，还会相信金桌会的人是不是你们的群体伪装？”
保罗少尉把手枪抽出，他略微哆嗦了手，因为他抽出手枪的那一刻，十七身后的“iumC海军陆战队”士兵全部调转枪口，统统对准了保罗少尉。
十七依旧冷笑着抬起左手摆了摆，她身后的iumC海军陆战队士兵才放下枪，纷纷瞄向西边降低了车速，停在大路上和ewpC外勤干员对射的“金桌会员工”。
十七扭头看向逐渐在压制射击中占了上风的海卡莎他们，ewpC外勤干员大多被海卡莎的伪装队伍火力压制的抬不起头，只能躲在掩体后胡乱向主路的方向开枪。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无所谓，军士长，带两队人，支援一下我们的......同僚，起码，ewpC还算是人类联盟国政府中的部门，算是我们自己人。”
“是！长官！一班！三班！支援ewpC的人！”
莱恩沉稳的听从十七的命令回头喊着手下，二十多个iumC海军陆战队士兵抄着武器，个个做着标准的战术动作跑向旅馆西侧，他们和ewpC外勤干员躲在一起，又一同开火反压制金桌会的员工。
十七回过头，她摊开双手对保罗少尉咧嘴笑着。
“我会命令我的手下向我另一群手下射击吗？不会吧？”
“......”
“站在子弹雨中和你浪费时间很没意思，让开路，少尉，我要去审问欧德了，军士长，命令部队防守反击。”
十七说完便前进，不管保罗少尉黑到极致的脸，狠狠用肩膀撞开挡路的保罗少尉，自顾自的走向汽车旅馆二楼楼梯方向，莱恩瞪着保罗少尉和他身边弯腰躲避子弹的ewpC外勤干员，发出嘲笑的嗤声。
军士-2小队很快跟上十七的脚步，他们利用战术队形冲开保罗少尉几人，护卫着十七前进。
保罗少尉咬咬牙，他看着不可一世的十七带人前进，又看向逐渐占了上风的防线，脸部肌肉扭曲之间对十七喝到：
“少校！请尽快完成审讯！我们会在你审讯结束后带欧德立刻转移！”
十七大步流星的前进，她只是偏了头，回头看了下保罗少尉，眼神里带着愤怒和不信任。
“我的人需要支援，带上你多数的人协同我的人进行防守反击，并追击金桌会的公司狗，这里有我的特种小队就足够了，你要是还不信我，那就留下来！”
十七说完便不再理会保罗少尉，她的皮鞋踩在铁楼梯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莱恩小跑着跟上十七的步伐，不动声色的轻微弯腰回头，随后对十七笑出声。
“那家伙信了，正指挥ewpC的手下进行防御和追击准备。”
“告诉海卡莎，伪装诱饵队伍可以绕着汽车旅馆打游记了，拖延时间，叫斯莉卡娅准备派星船下来接我们，提醒船员们和ewpC外勤干员保持距离，随时听候命令撤离。”
“我现在就呼叫！船长小姐！”
莱恩回应着按下耳机，语速极快的转达十七的命令，十七心脏怦怦直跳，刚才和保罗少尉对峙的时候一切正常，等到保罗少尉终于相信自己的身份的那一刻，十七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按着腰间的手枪咬紧牙关，保持着愤怒的表情来到汽车旅馆二楼，直奔203房间而去。
203房间外，两个ewpC外勤干员正躲在扶手栏杆边，抽出手枪四下张望，不时有流弹打在他们附近，将他们惊得赶紧缩回头。
看到十七他们走来，两个ewpC外勤干员赶忙尽可能的站起，弯腰驼背地向十七敬礼，十七很敷衍的还礼，指着203的房门说：
“打开，去支援我的部队，我的谈话你们不够级别听到，明白了吗？士兵！”
“是！长官！是！”
两个ewpC外勤干员急急忙忙的用门禁卡打开203房门，对里面呼喊了个人名，从房间内跑出另一名ewpC外勤干员，三个人避开十七前行的脚步，慌里慌张的向楼下跑去了。
十七看着三人离开，立刻对莱恩点头，莱恩摸着腰间挂着的电棍，他一把抽出藏在臂弯后，超越十七闪身冲进203房内。
紧接着十七就听到电流的噼啪声和人类痛苦的闷哼，十七扬起嘴角，她缓慢的去拔出腰间的手枪，背着手昂起头，边进入房间边朗声笑道：
“欧德总督，第一次见面，你好啊~”
进入房间的十七看到欧德穿着一身橘黄色囚服，他正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两眼通红，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夹杂着怒火，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内，勉强吐出几个字。
“你.....你.....婊子......”
十七抬起左脚用脚后跟合上房间门，随意地坐在门边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手枪对莱恩努努下巴。
“别那么粗鲁，莱恩，欧德先生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只要他不大叫，我们做个有礼貌的人，礼貌！莱恩！”
莱恩的笑容消失，他把电棒挂在腰间，左手拽着欧德的衣领，右手抡圆了拳头，对着欧德的脸就砸了下去，这一拳打的欧德鼻子皮开肉绽，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落满了他的衣襟。
“这一拳是为了阿伦，你最好别叫出声，否则我就割了你的蛋。”
莱恩说完，不管被电击和拳击打蒙的欧德，再次将他提到自己身前，又是一拳打在欧德的左眼，肉眼可见的肿胀和乌黑浮现在欧德的脸上。
莱恩松开左手，甩着打痛的拳头，狠狠给了欧德肚子一脚，扯下腰间的电击棒又戳着欧德的腰，将欧德电得原地直哆嗦不已，莱恩这才收手，蹲下来去用手机给欧德录像，并发送给雪雀。
过了一会儿，莱恩放下手机，站起来踩着欧德的后腰，调高电击棒的功率，对十七点头。
“是他，雪雀确认，面骨、瞳孔、毛孔数量、唇形，都对得上，不会是替身。”
十七满意地点点头，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欧德。
现在的欧德再没有之前的狂妄和傲气，也没有了所谓的上层人的自豪，他趴在地上，血流满面，脸部肿胀之中使得十七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不过无所谓，十七不在乎欧德的表情，她蹲下来，用枪口戳了两下欧德的额头，咧开嘴对他温和的笑了笑。
“前ewpC干员，卡斯帕的同僚，恐怖分子的首领，道格拉斯生物科技和人类联盟国的叛徒，欧德总督啊，我有些话要问你，你好好回答呢，我能让你死的没有痛苦一点。”
“去......去死吧！底层的蛆虫！捡垃圾的臭婊子！我是欧德！我......”
莱恩冷着脸动手将电击棒怼进欧德的后门，蓝色和金色的电流顿时冲击的欧德全身哆嗦，口水和鼻涕与眼泪不由自主的涌出，在他的颤抖中甩了一地。
“我说过，你最好不要喊出声，你再声音大出两个分贝，我就电你的短兄弟。”
莱恩冰冷的威胁欧德，他抽回了手，提着欧德的衣领将他拉到墙边使他靠住身子，十七摇摇头，一副悲悯的样子咂咂嘴。
“我的军士长对你怨气很大，毕竟你下令劫持了他的妹妹，处决了他战友的父母，那么，欧德，现在想要聊聊嘛？”
欧德的脑袋无法控制的颤动，电流估计破坏了他的辅助思维芯片，他全身痉挛着却眼神死盯着十七的脸，支支吾吾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杀了我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
“没错，我是杀了他，反正你也不看好他不是吗？”
十七把手枪插进枪套，她两手捏着裤腰带轻轻弹开，边抽出裤腰带边咧嘴笑着。
“好啦~我们不要在意那些小事，我们来谈谈，在我扒了你的皮之前，你应该知道，也见过和我作对的人，下场都是怎样的。”
欧德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当初黑帆做的事，那尸山，那不成人形的肉块，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从天空丢下，砸进城市里，只为了复仇和威慑自己。
他也想起，眼前笑的开心的女孩，是黑帆的萤火虫，是对敌人从不手软的女人，她说会扒了自己的皮，是真的会做出来。
欧德颤抖着身体，无不去想自己的皮肤被一层一层剥落，就像那些被十七抓住的人一样，浑身鲜红赤裸得尸首分离，成为一摊烂肉。
身体的抖动越来越大，欧德张口结舌的吐着嘴里的泡沫，他的口水伴随着泡沫淌下，迟缓的摇头。
“你想问什么？！我说！你不就是想杀我吗？！来吧！杀了我！像你承诺的那样！让我死的快一些！”
十七鄙夷的看着逞强却又完全不能给人带来敬佩的欧德，欧德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吵架输了的小学生，为了自己的面子硬撑着。
十七把裤腰带甩给莱恩，站起来轻笑了下，抱着胳膊道：
“为什么执着于杀死我？是因为拉里瓦星的先驱计划吗？”
“是的.....先驱计划不能让更多人知道！道格拉斯生物科技公司越来越不受人类联盟国政府信任！他们背着政府在进行人体实验，我一直帮助他们为了换取更多的资金来对抗卡斯帕！”
“不！你不懂！道格拉斯生物科技公司！他们在造的不是新人类！是神！是有数种！甚至几十种异能的新人类！我和他们沾上关系不能被知道，联盟国，不会因为我曾帮助卡斯帕而减轻我的刑罚，我......”
“啊哒哒哒！停一下，也就是说，你为了掩盖你帮助道格拉斯生物科技的事，因为我从拉里瓦星回来，知道先驱计划，所以才一直追着我杀？”
十七皱紧了眉头，她活动着手指对欧德耷拉下嘴，欧德在颤抖中迅速点头，他咳嗽了几声艰难的说道：
“没错！道格拉斯生物科技沉迷新人类批量制造的实验，他们对人类联盟国政府越来越没有利用价值，可新人类的实验需要支持，联盟国内部分为两派，你应该知道是哪两派。”
“反对人体实验和同意人体实验的......人道主义者和实用主义者，你想说......联盟国政府和军方？”
莱恩听懂了欧德的隐晦难懂的话，他忍不住岔口说道，欧德诧异的回头看了看莱恩，随后拼命的点头。
“没错！是这样！卡斯帕不懂！ewpC不懂！所有人都是棋子！所有人都是政治博弈的棋子！联盟国政府不想增加更多新人类！这会严重影响内部治安以及政治安全！”
“军方想要新人类加入军队，以不断扩张之中减少人员伤亡！你们都知道！你们都知道新人类的能耐有多大！如果新人类可以批量成为士兵！那人类将是历史中所见过的最强大生物！”
欧德说到这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一股尿液随着电击过后的身体痉挛流出，十七厌恶地后退两步，她握紧了拳头，张开又收拢之间说道：
“ewpC对此是什么看法？”
“看法？ewpC是绝对忠于人类联盟国的各国政府的！他们的建立，也是防止军方势力过于强大，并分化iun海军和iumC海军陆战队，让各国军队无法一同合作！”
“卡斯帕！卡斯帕就是人类联盟国的狗！ewpC的狗！什么建立一个控制边缘人的世界？！都是幌子！都是人类联盟国政府为了稳住军方，默认军方和道格拉斯生物科技工作，从边缘人星域抓人去进行实验！”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欧德剧烈的一阵咳嗽蜷缩了身体，他无力得瘫软在墙角，似是苦笑，似是嘲讽的独自摇头。
“卡斯帕又要防止道格拉斯生物科技染指乌拉哇炸蛮荒世界，又要默许军方给道格拉斯生物科技提供试验体，还要保证他们做的不要太过火，听从联盟国政府和ewpC的命令，绥靖，平衡势力......”
“可他做错了......做错了！我看不惯他！我看不惯他以忠诚和人类内部和平，与外星种族共存为理由，欺骗自己，欺骗所有人，我也瞧不上他表面上是给政府做事，私下里却一直搜刮钱！”
“他能赚钱，我也能赚，我比他更有能力！更有实力，联盟国和ewpC需要我！需要我平衡乌拉哇炸蛮荒世界的势力！需要我制衡卡斯帕！不会出现真正的无冕之王！”
十七听到这，面对狰狞的欧德摇摇头，这家伙精神状态已经很不稳定了，十七眨眨眼，时间过得很快，自己也需要赶紧问下去，要不然海卡莎他的诱饵队会真正陷入麻烦。
十七对莱恩打了个眼色，随后蹲下来继续问道：
“你看不上卡斯帕，仗着联盟国不会轻易动你，你和道格拉斯生物科技合作，也就是变向和军方合作，那先驱计划为什么停下？”
“停下？先驱计划绝不会停下，你以为永耀城的战区是做什么的？永耀城的战区里全是人形试验体！全是半成品的新人类！你杀了的那个总督！那个废物！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掩饰先驱计划被发现！”
“在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里进行人体实验？道格拉斯生物科技疯了？我不相信你！”
十七冷哼着扒拉了下欧德的脑袋，欧德惨然的笑了笑，他努力撑起身子跪在地上，用怜悯和嘲讽的眼神对十七冷笑。
“道格拉斯生物科技早不是以前那个为了人类存续努力的公司了，道格拉斯.马德兰特，人类救星，早就去世一百多年了！现在的道格拉斯生物科技完全由内部委员会控制！”
“你以为为什么男爵星域遭受攻击后，军方会把男爵星域的控制权给道格拉斯？而不给帮了iun海军的帝日科技？男爵星域人口多！边缘星域！这里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被联盟国政府知晓！”
十七叹了口气，她看着面红耳赤的欧德只感觉自己和他都是小丑，自己是被卷入其中知道无数内幕的小丑，欧德是为了欲望，为了利益，为了私心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地步的小丑。
“所以杀我只是为了掩盖你和道格拉斯生物科技合作，不被联盟国政府和ewpC发现，要不然，他们不再会在乎你能不能制衡卡斯帕，他们会视你为叛徒，你也就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对吧？”
欧德垂下了头，他呢喃着说是，十七更加觉得可笑了，欧德不想被后续肃清，不得不进行灭口黑帆的计划，结果导致连锁反应，直到现在。
十七感觉自己就是个最倒霉的倒霉蛋，工具人，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努力，都不能原理那些该死的.....上层人吗？还是......黑暗的漩涡？
十七没了听下去的兴趣，她站起身，突然觉得自己不恨欧德了，只是想快点结束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最后一个问题，秘图，真的存在吗？连续两个星域都是伏击点，为了消灭边缘人，我想知道，秘图如果真的存在，海茵斯特他会在哪，你应该也知道那个家伙吧？”
欧德听完十七的话，脸上露出更加悲惨的笑容，他看十七对自己已经没了兴趣，便苦着脸昂起了头，轻轻闭上眼。
“秘图.....这世界上......就不存在秘图......海茵斯特，只是个理想主义者，偏执的相信一个宝藏的传说.....”
十七点点头，看了眼莱恩，莱恩挂上电击棒，两手抻开十七的裤腰带，两手交叉着迅速套在欧德的脖子上，并以雷霆之势勒紧腰带，还用膝盖去顶住欧德的后腰，让他窒息的更加迅速。
“咳咳......你说过......说过......咳咳咳......让我死的......快一点！”
欧德迅速涨红的脸在逐渐发紫，眼球上翻的同时，吐着舌头悲哀的去质问十七。
十七最后看了眼氧气快速流逝的欧德，从口袋内找出香烟用萤火虫点燃，慢慢抽了口，她挪开视线看向窗外，缓慢的说道：
“我反悔了.....莱恩？”
“嗯？”
“多勒一会儿，然后把他的脊椎和头骨给我拔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