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嗯?你不好哄吗?
季春花哭笑不得:“你咋啥都能扯到吃嘴儿上?”
段虎听得眉头皱起来,“咋?你不乐意跟老子吃嘴儿?”
“过得年头太长了是不?腻了呗?”
他酸溜溜的闷哼一声。
季春花看了看他,笑着上去照他嘴就是一口—“啵儿”一声,
段虎眉心立马舒展开了。
臭拽道:“这还差不多!”
完了就蹬鼻子上脸,“但是稍微有点敷衍了嗷,不过瘾。”
“晚上给老子还回来嗷,好好还,认真还,懂不?”
季春花一听这个,显得有点犹豫,“算了吧还是,太认真了也不行。”
“……最后难受的不还是你嘛。”
她眼神不自觉地往下扫了一圈。
段虎被她瞅得大腿根都绷起来,麻意顺着后脊梁骨窜到头皮。
他微微探身把段长喜搁到炕上,顺势把季春花撂倒,悬在上方咯嘣咯嘣地咬牙:“行啊,大色年糕团子,越来越会撩嗤人了是不?”
“嘿嘿嘿,”季春花有恃无恐地咧开嘴儿,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瞅着他。
段虎对她傻乎乎的这样儿没辙,甭管是她真傻乎的时候还是愣装傻的时候,他都没辙。
既稀罕得心窝子里发热,可又因这热没处发泄恨得牙痒。
季春花冷不丁地轻声道:“虎子,你幸福不?”
段虎一愣,“……咋着,当老子跟那俩小崽子一样好哄呢?”
季春花真诚道:“嗯?你不好哄吗?”
段虎立马就要急眼。
“好好好,不好哄不好哄,”季春花抓紧顺毛捋,搂着他脖子又亲亲下巴颏,被胡茬扎得嘴皮子都痒。
段虎吭哧:“这还用问么?老子白天黑夜都想乐,梦里都乐。”
“老子才不偷着乐,我明着乐!”
季春花软绵绵的回应:“嗯呢,我也是,我也天天都觉得可美了,总想乐。”
“……那你突然问我这干嘛?”段虎当然不会放过她那几分不对劲,“跟你姐妹儿又唠啥悄悄话了?”
季春花先是短暂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垂下眼睫道:“虎子,我寻思……要不,要不过些日子等我出了月子,咱叫珍姐她爷们儿往咱家吃个饭来?”
“……”
话音将将落地,空气就好似凝结住了。
季春花知道段虎有多恨余光,她也明白比起自己、段虎才是那个咋都不能看得开放得下的。
所以提起这个,她心里也发虚。
怎料,却听段虎沉着嗓子说了句:“你做啥不瞅我?你有啥亏心的?”
“这是啥错事儿么,值当你不敢瞅我?”
季春花掌心出了汗,鼓起勇气看向他,果然撞见已经泛起猩红的眸。
她想都不想就急忙说:“我、我说错了,还是算了!”
“我也真是的……哎呀,本来也没啥非得来往的必要,珍姐之前也跟我唠来着。”
段虎打断:“你先甭管我,也甭管那个珍,谁都甭管。”
他额角突突跳动,得费好大劲才能压住剜心似的恨,“我就想知道你是咋寻思的,正经的,”
“为啥突然间提起这个来了?”
他想知道她的心思,甭管听了会不会更生气,或是能不能理解,都要听。
季春花其实也是真的想跟他说说自己的想法,便淡淡的道:“可能真是因为日子长了吧,咱又过得很幸福,所以现在再想起来从前的事儿,有时候就觉得跟做梦是一样的。”
“当然,我明白,那些根本就不是梦,疼都是真的疼过的,死也是真的死过的。”
“但我……我总感觉我心里好像还有那么个结吧,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余老板也是个可怜人,说白了,他对我也是误杀。”
“我想看开这个,彻彻底底的看开。”
段虎突兀打断:“你看不看得开是你的事儿,老子看不开,永远都看不开。”
季春花嗯嗯:“我明白,所以……我后头不就寻思嘛,我也不能光顾着自己,得在乎你的感受啊,对不?”
“我就是想跟你念叨念叨,一来是我自己有这么个想法,二来……确实是因为珍姐,这么多年珍姐跟我多好你也瞅见了,而且咱跟余光的仇都是咱心里的,珍姐又不知道?”
“虽然她不知道,但瞅出来咱好像不太乐意跟余老板处,还那么理解,今儿她跟我唠嗑,我也感觉得出来她跟余老板心跟心更近了,感情也更好了。”
“我、我也不想叫她别扭,这该咋跟你形容呢……就是比方说我吧,假使我跟老沈他们处不好,你是不是也得觉得有点别扭?”
“谁不希望自己稀罕的人都和和气气的,对不?”
季春花换了个说法。
段虎半天都没吭声,完了老不痛快的来了句:“呵,要真说看开,我对季阳那瘪犊子倒还能比对姓余的看得开点儿。”
“他的那罪行搁老子这还比余光轻呢!”
“虽然也就是矬子里拔大个儿,判死刑跟无期的区别吧,但要非得让我比我也能比出来。”
季春花都笑了,嗐了一声:“知道,知道,我不也是怕你瞅出来我寻思事儿呢,想跟你说说,不想跟你瞒着么?”
“我只是想跟你念叨出来,虎子。”
“你咋想我都尊重,你说不行,那就是不行。”
不知不觉,他俩磨合得越来越好,能正视有的时候俩人说不到一块、想不到一块,但却不会因为这个就不说不唠了。
段虎会压住自己的脾气,叫季春花把想说的都说出来,然后再提出自己的意见。
季春花也学会没那么大负担的跟他分享,无论他会不会生气,她都不想瞒着他,
然后说完,再哄哄他,尊重他,不会因为他不认同自己的话就不乐意。
因为她明白,他甭管点头还是摇头,生气还是高兴,都是因为她。
这样就是俩人心里都不藏话、不堵着说不出来的东西,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