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你真是怪会驯爷们儿的

季春花愈发臊得慌,只一个劲地揪衣角,不吭声。

寻思自己都已经是俩娃的妈了还这老幼稚的,就因为个嘴馋搞出个这么乌龙的事儿。

“你想骂就骂吧,”她委屈巴巴儿的吭哧:“确实是赖我,办出这么傻的事儿来……叫你担心啦。”

段虎盯着她毛茸茸的脑瓜顶,半天没说话。

季春花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颤颤巍巍地撩起眼皮瞅他,怎想,却突然又被他搂到怀里“叭儿”一下啃了脸蛋子一口。

段虎沉沉叹息:“老子这辈子就是被你整服的命,季春花。”

“你真是怪会驯爷们儿的,都给老子驯成啥德行了?嗯?我现在都要跟你生不起气来了。”

“这老委屈做啥?就跟我要欺负你似的,我不是为你好?”

“是,是!”季春花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个,抓住机会就仰脸亲回去,“你是为我好,你最为我好了,你最好了虎子哥。”

“我错了,我下回不偷着吃了,我就当你面儿吃,反正你也不会跟我急眼的,对不?”

“诶!”段虎立马眉一横:“我艹,不愧是大学生嗷?现在咋还会借坡下驴了?”

“老子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么?嗯?”

“你们考试时候没考阅读理解?你这瞎掰能力也能得分儿?”

季春花咧嘴儿一笑,眨么眨么眼,非常自然的转移话题:“咱中午饭吃啥?长安长乐一会儿就家来吃饭啦,咱要现在就跟他唠吗?”

“晚上再说吧,中午太赶喽,而且唠完我怕他下午上不好学。”

段虎皮笑肉不笑的:“爸妈都做完饭了,老子还有别的活儿要干呢。”

季春花:“……啊?啥活儿?”

段虎瞥炕柜一眼,嗤道:“还啥活儿?收拾你那冰糕汤儿呗!黏糊的!赶紧把衣裳挒了换新的!你也不嫌难受!”

季春花:“……”

……

“我就问你她是不是死了?”

“你说话啊!我问你季琴那小婊子是不是死了!”

“她也没死啊,对吧?我真是受够了,季大强,我这些年真是被你敷衍的够够的!”

紧闭的大门内,许丽歇斯底里地冲着屋里嚷嚷。

季大强歪在炕上抽烟,像个活死人一样,听见骂声并未像原先似的窜起来或是骂回去,反而跟个聋子一样装作听不见,又深深地嘬了一口烟。

许丽气得一脚踹翻洗衣盆,跑进屋里就接着喊:“季大强,我是真没瞅出来啊,你还是个圣人呐?”

“要我说,那婊子的哥嫂才是聪明的呢,人家去县城找季琴,最后季琴傍那大款给了他们好些钱,把他们打发回老家去了。”

“再看看你这个当亲爹的?现在就跟个叫花子一样,活儿也找不到,炕也起不来,你还有脸活着呢?你死了算了!”

季大强拿眼皮夹她一眼:“别光骂我闺女,你儿子又是啥好货色?”

“他不也赚钱了?听说混得挺好,咋不见他回来孝敬孝敬你呢?”

“凭啥光想着去占我闺女的便宜?”

许丽被他这话气的两眼一黑:“季大强,你听听你放的是啥狗臭屁?啥叫我儿子?”

“季阳不是你儿子?不是你的种?”

“季琴才是你一个人的闺女,大阳化成灰也是咱俩的亲骨肉!”

季大强冷笑道:“对啊,是亲骨肉啊,亲骨肉又咋?伺候咱吗?孝敬咱吗?”

才撇了烟头,他又点上一根,“我都跟你说了,段虎现在搁县城道走得越来越宽了,手底下弄了好些房子,还有好些合作的大老板。他早把我的活路挤兑没了。”

“我手底下就剩这点老本儿了,也能勉强够咱俩吃喝吧。这日子你乐意过就过,不乐意过就滚蛋,反正甭想叫我去打扰我闺女。”

“我闺女现在可是阔太太,懂么?咱俩都这个德行,就别上赶着往娃脸上抹黑,给娃找麻烦去了。”

许丽都被他给整笑了,跟看精神病一样盯着他笑了半天,转身“嘭”一声摔上门走了。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去找季琴刮点油水下来,可她没那个胆子。

她稍微听到点不知真假的闲言碎语,说季琴傍的那个男的岁数可大,年轻的时候干过好些脏事儿烂事儿,还混过黑市。

虽然她知道那臭婊子的哥嫂确实是要着钱了,高高兴兴的回老家了,但她也还是不敢自己个儿去。

想来想去,许丽也只能想到了季阳。

五年当中,她去找过季阳好多回,但都吃了闭门羹。

天冷的时候,季大强又大病一场,吃药实在是太花钱,许丽就冒着冷风咬着牙又去找季阳了。

那天,季阳给她拿了一百块钱,跟她说这钱他给了,就算是跟他们断绝关系的钱了。

还跟许丽说,你要是真舍不下我这个儿子,就跟季大强离婚、跟他断了,过来跟我过,我给你养老。

要不然,往后就是跟季大强一块烂死,也别再来找我,我不认你俩了。

可就是这一百块钱,叫许丽产生了侥幸心理。

她看着日渐陌生,眉眼之间再不见昔日猥琐的儿子,自顾自的觉得儿子是真成个正经人了,他是真有出息了。

于是,她心里重新怀揣了希望:大阳指定是还在跟他俩闹脾气呢,他指定不可能说要跟他俩断绝就断绝的。

他们可就他这一个儿子啊!

许丽觉得她得跟儿子再使点劲了,最好是能把他拢回家来,然后再叫他去县城找季琴要点钱。

这样的话他们三口人,不就能过上好些的日子了吗?至于季琴,爱死哪去就死哪去,那个没良心的小婊子,她从来也没指望着她能回来,不回来更好!

她跟季大强最后还是得指着大阳给养老的。

如是想着,许丽便开始了蹲守季阳的计划,连起来足足一个星期的工夫,终于在某天傍晚成功蹲到了他。

彼时,季阳刚结束为期一周的一个大活儿,风尘仆仆的还戴着个孝字回来。

许丽一看见那个孝字,脸都绿了,立马迎上去伸手扯下来,“天老爷啊!大阳!你是不是疯了?!”

“我跟你爹都还在呢,你戴的哪门子的孝?”

“你也不怕冲着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