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被拐卖了
不知道进行了多久,王能发突然猛打方向盘,货车偏离国道,拐进一条杂草丛生的土路。
\"师...师傅?\"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指甲抠进座椅里。窗外掠过的树影像无数鬼手拍打着车窗。
货车在一个废弃的采石场停下。王能发熄了火,引擎的余温在寒夜里蒸腾出白雾。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金属扣弹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妹子,\"他粗糙的手掌突然覆上女人冰凉的膝盖,\"我王能发从不白帮忙。\"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带着烟味的鼻息喷在女人脸上。
女人像触电般往后缩,后背紧贴车门:\"我...我可以给钱...\"
\"钱?\"王能发咧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这荒山野岭的,你拿什么给?\"他的手掌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触到那些尚未结痂的伤口时,女人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当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上来时,女人望着车顶斑驳的锈迹,恍惚想起那个地下室里同样锈迹斑斑的铁链。吴光远每次折磨她时,墙上晃动的影子也是这样的形状。她的眼泪无声地流进鬓角,混着头皮渗出的血水,在座椅上洇开暗色的痕迹。
王能发喘着粗气爬起来时,发现女人正用死水般的眼神望着他。那种眼神让他后颈发凉,像是被什么冷血动物盯上了。
\"现在...能走了吗?\"女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王能发没有回答。他提起裤子,跳下车,从货厢拖出一捆拇指粗的麻绳。月光下,绳结上的倒刺闪着寒光——这是平时用来固定木材的,浸了桐油后能勒进皮肉半寸深。
\"你要干什么?!\"女人的声音终于出现裂纹。她挣扎着想逃,王能发的巴掌带着风声落下,她眼前炸开一片金星,嘴里泛起铁锈味,打得她晕头转向。
麻绳像毒蛇般缠上她身体。王能发的手法娴熟得可怕,几下就捆出个挣不脱的渔夫结。当冰凉的绳结卡进她脖子上的旧伤时,女人突然发出凄厉的惨笑:\"你们...都一样...\"
王能发充耳不闻,重新启动车子。女人被捆成粽子的身影随着货车颠簸轻轻晃动,像一具苍白的提线木偶。
王能发咧开嘴笑了,黄褐色的牙齿间黏着中午没剔净的菜叶。他粗糙的手指捏住王春芝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我有个老表,四十多了还打着光棍。\"他的拇指恶意地摩挲着她脖子上的勒痕,\"我看你这样子,八成是从哪个黑窑子逃出来的吧?\"
王春芝的瞳孔骤然收缩,被捆住的手腕在麻绳里徒劳地扭动:\"你要...卖了我?\"
\"啧,话别说这么难听。\"王能发松开她,从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打火机的火苗在他浑浊的眼里跳动,\"我这是做善事。老表虽然穷得叮当响——\"他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在女人惨白的脸上破碎,\"但总比被人抓回去当牲口强,是不是?\"
烟灰掉在王春芝裸露的膝盖上,烫得她一哆嗦。她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放我走!我...我可以给你钱!\"
\"钱?\"王能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烟呛在气管里咳嗽起来。他抹了把嘴角,突然一记手刀劈在她颈侧。王春芝的眼白翻起,身体像断线的木偶般瘫软下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王春芝首先闻到的是混合着粪便和霉味的恶臭。她的嘴被某种布料塞得严严实实,舌根尝到咸腥的馊味——是臭袜子。
她被拖行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那双脚被碎石和荆棘划得血肉模糊。远处传来几声犬吠,王能发喘着粗气,像拖麻袋一样拽着她身上的绳子。绳子摩擦旧伤的剧痛让王春芝眼前发黑,但她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笃、笃、笃。\"王能发在一间低矮的砖房前停下,用特定的节奏敲门。门缝里泄出的灯光里飞舞着无数蚊虫。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佝偻的身影堵在门口——那是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的男人,稀疏的头发黏在油亮的头皮上,松垮的裤腰露出半截脏兮兮的红色内裤边。
\"哥!\"龅牙男人咧嘴笑了,黄黑的牙齿。他的目光像黏腻的舌头,从王春芝光头上的伤疤舔到她脚底的伤口,\"这货色...真带劲啊。\"
王能发像展示牲口一样揪着王春芝的头发把她拖进屋。水泥地上积着层可疑的污垢,墙角堆着发霉的玉米和锈迹斑斑的农具。一盏15瓦的灯泡悬在房梁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十二万,一分不能少。\"王能发踢了踢瘫在地上的女人,她脖子上的铁链发出冰冷的脆响。
龅牙男人蹲下来,指甲缝里黑泥的手掌粗暴地掰开王春芝的嘴检查牙齿,又捏了捏她的胸部。他皱眉:\"怎么没头发?该不是有脏病吧?\"
\"你懂个屁!\"王能发从热水瓶里倒了杯水,茶叶在杯底结成黑色的块状物,\"城里现在流行这种。你看这。。。。。。\"他突然掀开王春芝遮挡身体的手臂,\"生十个八个都不带变形的!\"
王春芝剧烈颤抖起来。她的视线越过两个男人,看到墙上贴着的泛黄年画——那是个抱着鲤鱼的胖娃娃。画圈。
龅牙男人咽了口唾沫,喉结像颗上下滚动的核桃:\"我...我全部家当就五万...\"
\"那就写欠条!\"王能发突然拍桌,搪瓷缸里的茶水溅出来,在木桌上留下褐色的痕迹,\"剩下的七万,明年秋收还!不然我现在就带她去李庄——老李家傻儿子可出了十万找媳妇呢!\"
一阵沉默。王春芝听到老鼠在房梁上跑过的声音。龅牙男人突然转身,从腌菜坛子后面摸出个塑料袋。皱巴巴的钞票散发着霉味和汗臭,他蘸着口水一张张数:\"这是五万整...欠条我写...\"
交易在油腻的灯泡下完成。龅牙男人按完手印,已经迫不及待地拖出条铁链。那链条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碎屑,锁扣处有明显的牙齿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