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醒来
第377章醒来
令狐冲浑身紧绷，面对那十丈高的恐怖巨猿，体内真气翻涌，正要拼死一战！
“静。”
石飞的声音从屋内飘出，轻若鸿羽，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刹那间，那遮天蔽日的巨猿身形一滞，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它的咆哮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如泄气的皮球般迅速缩小，毛发褪去，獠牙隐没，最终缩成了一个蜷缩在地的光腚孩童。
正是孙悟空！
夜风拂过，卷起几缕沙尘。令狐冲愣在原地，喉咙发紧，半晌才回过神来。
“石老大！陆小凤不见了！”他冲到石飞门前，声音里透着慌乱。
屋内，石飞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慵懒：“慌什么陆小凤只是醒来了。去收拾下，明日还得继续干活。”
令狐冲怔了怔，回头望向那片废墟。倒塌的墙壁、碎裂的屋梁、散落的瓦砾……唯独不见陆小凤的身影。
他快步上前，在废墟间翻找，指尖拂过冰冷的沙土，却未见一丝血迹，也未有打斗的痕迹。
——就好像，陆小凤从未存在过一般。
陆小凤在哪里
陆小凤晃了晃发沉的脑袋，后颈传来一阵钝痛。眼皮像是灌了铅，费了好大力气才撑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败的小庙。
残破的泥塑神像歪倒在供台上，半边脸已经剥落，空洞的眼眶正对着他。墙角结满了蛛网，一只黑蜘蛛静静地悬在丝线上，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
“这是……哪儿”
他撑起身子，手掌按在冰冷的地砖上，触到一层细密的灰尘。昨晚明明睡在石老大的院子里，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鬼地方
“等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沙漠、绿洲、种树、盖房……还有那个长着尾巴的怪小子孙悟空。
“原来……是梦”
他苦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麻子脸，触感真实得刺手。
现在，梦醒了。
庙门突然被踹开，刺眼的阳光泼了进来。
“在这儿！这爱管闲事的麻子果然躲在这儿！”
三个彪形大汉堵在门口，手中长刀寒光凛冽。领头的是个黑脸汉子，左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嘴角，像条蜈蚣趴在脸上。
陆小凤眯起眼睛——阳光太刺眼了，但他还是认出了对方衣襟上绣的黑虎纹样。
黑虎帮。
“麻子，装什么傻”刀疤脸啐了一口，刀尖指向他鼻尖，“上次在黑水河边，你不是挺威风吗连我们黑虎帮的买卖都敢搅和！”
黑水河
记忆的碎片突然拼凑完整。
半个月前，他路过清水河畔，正撞见黑虎帮的人抢粮杀人。七八个庄稼汉被按在河滩上，血把河水都染红了。
黑水河，虎头山，黑虎帮就是靠着一山一水，在这一带为非作歹。
这样的事见到了，陆小凤自然要多管闲事。所以他出手救了剩下的人，杀了那几个黑虎帮的人。
那么，眼下就是来寻仇的了……
“想起来了”刀疤脸狞笑着逼近，“今天爷爷就教你个道理——”
刀光一闪！
陆小凤猛地侧身，刀锋擦着耳畔划过，削断几根发丝。他顺势滚到供台后，手指摸到半块碎砖。
“多管闲事的人——”
第二刀劈碎供台，木屑飞溅！
“活不长！”
陆小凤几乎是本能地一抬手，指尖微动，就要催出一道凌厉真气，就像在梦中对付令狐冲那样，弹指间便能震退强敌。
可指尖空空如也。
没有浑厚内力奔涌，没有破空劲风，只有庙内潮湿的尘埃在阳光下缓缓浮动。
他猛然惊醒，自己不过是个江湖无名小卒，既非名门正派弟子，更无绝世神功傍身。在旁人眼里，他只是个爱管闲事的麻脸胖子，连管的都是黑虎帮这等三流帮派的闲事。
而现在，他正被三个持刀大汉堵在这破庙里。
刀疤脸见陆小凤突然抬手，心头一紧，以为这胖子要放什么暗器。可等了半晌，却什么也没发生。
“找死！”刀疤脸怒喝一声，手中长刀化作一道寒光，直劈向陆小凤那只还悬在半空的手。
就在刀刃即将斩断手腕的刹那——
啪！
陆小凤的手掌如灵蛇般一翻，五指精准地拍在刀身上。这一拍看似轻巧，却暗含巧劲，震得刀疤脸虎口发麻，长刀几乎脱手飞出。
“咦“
陆小凤自己都愣住了。没有内力支撑，但梦中千锤百炼的招式却仿佛刻进了骨子里。他的身体比意识更快，自然而然地使出了那记“流云拂袖”。
《十万套武功》果然没有骗他！
他不再狼狈翻滚，而是稳稳站直了身子。残破的庙宇内，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有两下子。”刀疤脸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眼中凶光更盛，“难怪敢招惹我们黑虎帮！”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出手。
三把长刀从不同角度斩来。一把直取咽喉，狠辣致命；一把横扫腰腹，势要将他拦腰斩断；最后一把则封住退路，刀尖直指后心。
刀光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陆小凤笼罩其中。
那一瞬间，破庙内仿佛同时出现了三个陆小凤。
第一个侧身让过咽喉处的刀锋，指尖如鹤喙般啄在持刀者的腕间。
第二个矮身避过拦腰一斩，同时一记扫堂腿将对手掀翻。
第三个则如鬼魅般绕到背后，肘击重重撞在最后一名大汉的脊梁上。
“呃啊！“
三声痛呼几乎同时响起。三名大汉只觉眼前一，手腕传来钻心刺痛，待回过神来，手中长刀已然脱手，整个人更被一股巨力踹得倒飞出去。
呛啷——
三把长刀在空中翻转，刀身映着从破庙屋顶漏下的阳光，划出三道雪亮的弧线。
陆小凤纵身一跃，稳稳接住其中一把。
刀入手的那一刻，温度骤降。不是刀变冷了，而是他握刀的手稳如磐石，再不见半分犹豫。
刀光乍现。
这一刀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银白色的残影。刀锋过处，三名大汉的脖颈喷出鲜血。
陆小凤背对着三人，因为一场梦，他已经步入昨日的他了。
现在，他要去处理黑虎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