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学坏了?
第217章学坏了?
周末的公交车很宽松,毕竟在市区二环内,发车趟次多,没有了平时的早晚高峰,甚至就显得每一趟车人不多,甚至好些时候伴随着下车,上车还有很多空位。
只是现阶段的榕城很多地方都在搞建设,蓝色铁皮围挡看很多工地。
旧城改造,地产经济入局,榕城正发生着此时中国每一个城市正在进行的变化,人们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和想像带着蓬勃的张力野蛮生长。
热火朝天的建设带来的也是整个城市以前所未见的速度更新换代,有时候一个月前去的地方,竟然就已经修好了人行天桥。一个荒弃的地块原地拔起了商场,不多时又会传来,哪里哪里又有个商业体开幕,于是人们蜂拥而至。
新兴事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诞生,充塞人们的眼帘,一定程度上震荡激奋着人的内心。
快速的发展也让很多老地方变得物是人非。就好像眼下的南光公司,到了往后,谁又想像得到原来的老厂区变成了一个文旅项目,以前的老房子就在新高楼大厦的夹缝之间,错过了拆迁那一拨,变成了城市里的老破小。
而眼下的世界,沧海桑田令人恍若隔世的前景还尚为遥远,还有很多故事尚未展开,在这世变时移的世道里,张晨有时候觉得自己走得慢,其实也是知道那些原本被人看厌的事物,很快也就会成为过去,他只是想多看一点这些即将变迁的事物。
多年以后一茬一茬的新旧人更替,人们见证了太多离别和世事无常,所以怀念和流行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而这一段的下面却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是啊,那些年曾经一起悸动的心跳却在最终毕业时也来不及说出口的心意。
那些年约定毕业就过去你的城市,一起立业打拼最后成家,却最终你回了老家,
我独自一人留下,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青春,就是这欲哭无泪的一箱行李,一沓相册。
一起约定好从校园走向婚纱的爱情未必能最后和你站上礼堂。
那些年从读书时代就一起约定好创立事业的合伙人,扛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却在坐享江山的时候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成了仇人,对簿公堂,互相背叛戳到对方最痛的痛处。
那一年月夜和母亲的归家路,谁知道转瞬就是病情加重离世,从此回家的月亮下面,再没有了母亲的身影。
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说:“人的一生本质上是一场悲剧,因为只要你活得足够久,那你就会体会到人生所有的悲痛离别。”
张晨从见多了苦难的未来而来,只想静静体会这个温暖的时光缓慢流淌的人世。
汽车到站,张晨踏上了那趟前往新华书吧的区间车,然后就在倒数第二排的双人座那边,看到了沈诺一。
沈诺一穿着红白相间的薄毛衣外套,头发披散着,那张白皙雅洁的脸上竟然上了些淡淡的妆容。
兴许她并没有太多化妆的经验,所以好像施加在脸上的粉黛稍微没那麽匀称,但只是阳光从车窗穿透照射在她的面容上的光,就已经有种搅动记忆灵魂深处的惊艳。
看到张晨,她微微一笑,这倒是两人今天约好的,她乘车过来,张晨上车,
一同过去,所以没有惊喜。
但她嘴角着笑意,等张晨过来,她往靠窗的里面位置一挪,依然是故意看着窗外,好像立枝四顾的飞鸟。
张晨在她身旁坐下,感受到旁边一股被车窗灌入的风拂过她的身畔带来的淡淡清爽洗衣皂香波的气息,张晨敢保证从来没有闻到过这麽好闻的馨香气。有种很想埋入她发间和耳朵脖颈之下深嗅的欲望。
而大概感受到张晨的目光,沈诺一朝看窗边缩了缩,脚也在脚下公交车凸起来的轮毂位置,蜷曲的更高了,好像旁边坐了一个大灰狼。
张晨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变态,这算不算后世那种所谓的视奸人家小姑娘?
张晨觉得书里的那句话多多少少要改一下了,人的一生也许本质上不是悲剧,而是一场史诗,只有史诗,兼具悲剧和喜悦的壮阔。兼具苦难和超越苦难的永恒。
眼下公交车和沈诺一没有走失的这场遇见,又何尝不是这无数时光切片中的永恒。
只是看着沈诺一小动物一样依靠在车窗,红白条纹的绒毛衣却越显她面颊妩媚的楚楚可人之状,张晨竟然生出自己这个时候突然想去牵她手的想法有一种亵渎感。
就好像那些确定了关系之后,就开始不顾一切对人家女孩予取予求的人,张晨有把握这个时候牵沈诺一的手她兴许不会反抗,但其实两人间心理建设是没有的,多少有些突兀。
灵机一动,又加上此时两人间诡异的沉默在蔓延,张晨适时开口,对沈诺一说出了一句令她心头募然一跳的话语。
“今天一起好好补习的话———有没有什麽奖励?”
在短暂的一之后,沈诺一脆生生的嗓音道:“好好补习,学到东西,难道不是奖励吗?你还要什麽奖励。那种学了东西给一颗糖的奖励,小孩子才需要好不好!”
她这话好像是有些以前在老师要求下一对一帮扶,自上而下那种对帮扶同学的说话。但却过于色厉内在了。
过于有些学霸范儿了,反倒显得底气不足。
张晨心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有贼心又有贼胆,你还敢跟我摆一副学霸范,
于是道:“就是男女朋友之间的那种———奖励。拉拉小手什麽的———”
张晨觉得说出这话的自己此时可能委实有些贼兮兮的。
沈诺一果然有些受不住破防了,脸又开始肉眼可见的红温,不过好在她今天打了粉,所以没那麽严重,只是耳朵是豌了一些红边。
但一双瑞凤眼却盯着她看,这模样放任何一个男生都可能自惭形秽,而语气甚至让张晨又有些负罪感。
“张晨,你—你是不是最近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