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钻进去
王磊的惨叫被金属王磊的惨叫被金属撕裂声淹没，手电筒摔在铁网上迸出火花，
照亮了头顶如暴雨般倾泻的混凝土块。
“钻进去！”
陈云揪住王磊的领子往豁口里塞，碎石擦着耳畔飞过，在肩头划开一道血痕。
王磊的牛仔裤被豁口处的铁皮勾住，刺啦一声撕裂声混着血腥味在狭窄空间炸开。
两人滚进通风管的瞬间，身后传来钢筋断裂的脆响。
陈云的手电筒滚出三米远，光圈里映出王磊煞白的脸——他的小腿豁开二十公分长的口子，鲜血正顺着迷彩裤的破洞往外涌。
“操…！”
王磊哆嗦着去捂伤口，血却从指缝里喷出来。
“这特嘛是动脉！”
陈云扯下战术背心的魔术贴，黑暗中传来布料撕裂声。
他把止血带勒进王磊大腿根时，对讲机突然在背包里发出电流杂音：“惊喜吗？刚才的震动是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我去你的！”
王磊冲着对讲机嘶吼，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陈云手背上。
“这特嘛根本就是陷阱！”
陈云没说话，他正在用牙齿配合右手给止血带打结。
陈云扶着管壁慢慢移动，金属表面覆满油污。
从对讲机发出的声音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在被戏弄，但此刻没有退路。
他咬紧牙关，低声道：“小心点，脚踩稳了。”
“我这会儿要是能站稳，不如直接重生算了！”
王磊一边小声抱怨一边试图稳住脚步，可他的脚步却远没有语言上那般坚定。
黑暗与压迫感像有形的墙壁，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一道更加狭窄的路段出现在前方，管道两侧开始逼仄到几乎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王磊额头上的冷汗控制不住地滑下，带着沙哑的颤音问：“那啥，这段路看着不太妙啊，要是爬不过去咋办？”
陈云没回头，冷冷甩下一句：“那就等着被活埋。”
“操，你说点好听的不行吗？”
王磊咽了咽唾沫，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陈云的脚步。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四肢撑在管壁上，像一只笨拙的螃蟹。
忽然，“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声从王磊脚下传来，
接着，远处传来某种机关运转的低重轰鸣。
“你干了什么！”
陈云猛地回头，眼神如利刃般扎在王磊的脸上。
“我……我就踩了一下，没干别的！”
王磊慌乱地收回脚。
轰——管道瞬间剧烈震动，管壁开始扭曲，而紧接着，无数碎石和尘土从上方疯狂掉落。
“趴下！”
陈云一把将王磊按得贴到地面上。
就在这时，一块足有三十公分长的金属片诡异地从天而降，险些划过王磊的后脑勺。
“凑……凑近点，我听说人快死的时候总要跟人说点心里话……”
王磊牙关打战，整个人抖成筛糠，竟还不忘开玩笑。
“闭嘴！”
陈云咬牙切齿，将对方揪到了更狭窄的空间里。
“你再多说一句废话，连尸骨都别想存！”
他们几乎是在扑通的喘息声中前进。
尘土火山似的喷出，混合着强烈的空气震动，在耳畔形成持续不断的轰鸣。
陈云的心脏如擂鼓般紧绷。
突然，顶上的又一块巨大的混凝土迅速坍塌，阴影瞬间笼罩了两人。
陈云眼神一沉，没有犹豫，直接用力推了一把王磊往安全区域送去。
而自己则被逼得无法躲避，只得徒手撑住管道的一侧，用肩膀硬承下一部分冲击力。
“嘶！”
砸落的碎石切割他的右臂，鲜血瞬间染透了袖子。
他低吼一声，咬住自己的上唇以抵抗那窜心的剧痛。
“陈哥！”
已经爬出去几步远的王磊惊叫，抓起旁边的一块金属板，想回来帮忙。
“不用管我！”
陈云怒喝，甩了一把混着血的汗，“向前！活着出去！走！”
王磊满脸挣扎，却在陈云冷冽的目光下咬牙继续往前爬。
而就在王磊出去的瞬间，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块轰然坠地，将通道彻底封死。
陈云回头快速瞥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苦涩。
“看来真的是没留退路啊。”
他忍着剧痛用仅剩的手臂撑住管道往前挪动，每一个呼吸都带着腥甜的铁锈味。
终于，他看到了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通风口！
王磊探头一看，见陈云还在后面，连忙伸出一只手。
“快点，这里还没塌！”
陈云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犹豫，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向前，身体彻底撞开了通风口的屏障。
两人滚到地上，摔成一团，终于从致命的密闭空间中挣脱。
陈云和王磊跌跌撞撞地从通风口逃出来，两人浑身是伤，衣服破烂不堪，活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
“我靠，这回这特嘛的刺激！”
王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还不忘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香烟点上。
陈云没理他，只是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闭目养神。
他右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身体上的疼痛，他更在意的是这次任务的失败。
“我说陈哥，你没事吧？”
王磊见陈云脸色苍白，担心地问道，“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
“不用。”
陈云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回去再说。”
两人回到陈云的出租屋，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王磊一进门就捂着鼻子抱怨：“我说陈哥，你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住这种地方啊？好歹也换个大别墅住住啊！”
陈云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不想？最近手头紧，没钱。”
“没钱？你不是刚接了个大单子吗？”
王磊一脸疑惑。
“别提了，任务失败，一分钱没拿到。”
陈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什么？怎么会这样？”
王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可是五百万啊！”
陈云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啤酒，仰头灌了一口。
王磊见状，识趣地闭上了嘴。
陈云一口气喝完啤酒，将空瓶子随手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到底怎么回事？”
王磊忍不住问道，“是谁给你们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