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给自己下套的老马

“坐吧,老马,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你!”闫克美带着笑,却阴沉着脸。

“闫总,闫警官,你还记得老马呢。我真是没想到!”

马力的感动可是真的,在自己活不下去的时候,这个被自己敲诈过的女人,又一次闪亮登场。

“说吧,怎么找到我的,这回,又想要什么?低保?钱?”闫克美喝了一口咖啡。她给乔老三递过去一瓶矿泉水。三哥从来不喝咖啡。

马力砸吧砸吧嘴,他渴得很,但闫克美没有给他一瓶的意思。

他不知道这是对自己厌恶,还是忘记了,但他不敢要。

“我来,就是见一下老朋友,表示一下感谢。”

“谁是你朋友,你别搞错了。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懂么?”

闫克美脸上一点笑容都不见了。

“我,上网查的。你这么有名,很好查。”老马说话的时候,不停的看站在一边的乔老三。

可当他和乔老三目光相对,他又赶紧低下头,这个粗壮的男人,有股说不清的杀气。

“厉害啊,现在见到了,说吧,想怎么样?”闫克美问。

马力看看乔老三,他犹豫。

“三哥不是外人,我的事,他都知道。”闫克美说,“包括十年前那个下雨天,老马帮我推车子的时候。”

“啊,呵呵,闫总,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可不是推,我是拉。”

老马贼得很,他可不会轻易撒手,这是他的救命稻草。

“哼,随你怎么说吧。马力,我实话告诉你,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案底都没了。我也早就离开了警队。就算你想说什么,都随你,你看看,有没有人信。”

闫克美瞪着眼睛,凶巴巴的。

“不说,不说,我谁都不说。闫总。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是来感激你的。十年前,确实是我对不住您,要了您的钱,还说过威胁的话。我混蛋啊!”

闫克美皱起眉头,冷漠的笑了一声,“怎么,现在不混蛋了?不威胁我了?”

马力显出委屈的样子,“我怎么敢呢,这乔三爷还不得拍死我?”

乔老三耷拉着眼皮看着他,面无表情。

“我真是没想到,都十年了,您还惦记着老朋友的生活,给我办了低保。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马力的眼角居然不知从哪找来几滴眼泪。

闫克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无赖想要干嘛,跟老娘打感情牌?

“是啊,我也没想到,怎么说也干过几年刑警,敲诈勒索的见多了,敲诈低保资格的,你还是头一个!说吧,这次,专门跑一趟,不能空手回吧。”

“啥?敲诈低保?呵呵,”马力挠挠头,他不知道明明是你们送上门的低保户,还怪自己敲诈?

可他不敢多辩解,况且还有正经事呢,“闫总,低保是挺好,可被收回去了。我打听了,清查的严,怕是没机会再要回来了。”

“哦,是这样么?”闫克美转头看着乔老三,像是求证。

老三嗯了一声,点点头。

“那这回,给你争取个更好的?”闫克美笑笑。

马力高兴了,他点点头,也不知道更好的还有啥。

“给你搞个烈士吧,老马。”闫克美收起笑容,猛地看向马力。

老马吓得一哆嗦,“您,开开,开玩笑吧。真的,您再帮我最后一次,我再也不来了,死也不来了。死,死了也不来了。”

他用最诚恳的语气,让对方相信,自己知道尺度。

“你要多少?说个数。”闫克美不耐烦了。

老马伸出一只手,张开,“我要,五,五,”,一边说他一边看着闫克美的眼睛,“五十万。”

闫克美突然哈哈大笑。

老马也跟着呵呵了几声,心里嘀咕,这几个意思?

“闫总,以您现在的身家,我这点小钱,都不够您吃顿饭的,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我是有点无耻,您主动帮我,我还跑来要钱,混蛋~!”

马力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可是,这低保没了,我又找不到工作,这才来的,我要是有个收入也好的,可真没有呢。您放心,真的是最后一次!”

闫克美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点点头,“这么说,你马力不是好吃懒做 ,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对,对,没工作,没收入啊”,马力觉得有戏,他使劲点点头。

“那要是我给你找一份工作呢?”闫克美心里有了主意,她冷冷的说,“这样,你就有稳定,持久的收入了。以后,在以后,都不会再来找我了,对吧。”

“额,”马力没想到她这样说,本来要了钱走人多好,非得装什么鸟,找个鸟工作,可他话说到这儿,又不好反驳,“额,是啊,要是有工作,当然更好,自食其力嘛,呵呵。”

在这大楼里工作,也不错嘛,他琢磨着。

“行了,老马,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准备好了,我让三哥送你去上班。”闫克美一摆手,不再听他啰嗦。

马力还想再说,三哥一下子站起来,堵在他眼前,他低着头赶紧站起来,不由自主地往外走。

不一会儿,乔老三返回了办公室。

闫克美亲自给他倒了杯热水,“坐,三哥。您什么意见?”

“我的意思你知道,不用绕弯子,我除了他。”老三还是一如既往。

“他要钱的时候,我是这么想,他敢要第二次,就完不了。可现在他来了公司,这一闹,反而不好下手,除了他,我们一定脱不了干系。”

乔老三点点头,闫克美到底是刑警出身,她分析的有道理。

“三哥,他倒是给我们出了个招儿。你在山区,不是有兄弟在开矿么?”

乔老三不露声色,但他慢慢的点点头,心里也觉得佩服,是个心思周密的女人。

“明白了,让我兄弟看着他,那地方,他就算跑了,也得死在半路上。”

“对,他要老实就让他活着,不老实,过了一段,谁还会记得有这么个无赖?我们想怎样,都没人知道了。”

闫克美喝了口咖啡,已经凉了,但她觉得刚好。

心里这一股子血腥的盘算,让她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