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下水道的黄皮子(二十二)
果然,听完了我的这番话,阚银龙没有了刚才的泰然自若,面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先不管他,先给大家讲讲,精开给我留下的五颗珠子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天下五恶,分别是心逆而险、行僻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
此五者,有一于人,则不得免于君子之诛。
意思就是,天底下有这么五种恶行,但凡沾上一点儿,就该杀。
精开,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请允许我喊一声精开大师。
精开大师呢,游走于全国各地,专门寻找犯了这五种恶行的人,或炼制成僵尸,或以其他手段处理,从这些人身上提炼五恶之气,制作成五恶珠。
除了阚银龙手上的心逆珠,另外还有行僻珠、言伪珠、记丑珠、顺非珠,藏于全国各地。
其中,心逆珠在藏兵洞,行僻珠在Q山jdz寺下面,至于其他几颗,后面再跟大家细说。
那么,这五颗珠子的作用是什么呢?
阻止东皇钟启动。
将五颗由至恶之息凝结而成的珠子丢进东皇钟,就可以在百年以内,阻止东皇钟启动,释放天地灵气。
至于百年之后的事情,谁说了算呢……
而且,我总觉得,启动东皇钟这件事,有很大概率是“人为”。
但阚银龙话里话外始终认为,妖族有异动,这让我很不舒服。
妖的范围可大了,按照正常的种类划分,沈玹柔和阿伊姆古丽,都可以被划分为“妖”,可是她们有做过什么坏事没有?
对,像黄皮子和原矛头蝮那样伤人的,成了精的东西该杀,那林子大了,总有没伤害过人,不该被杀的妖吧?
青岛遇到的那只蛟,虽然一开始垂涎贺芝美色,但是最终在我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的劝说下,弃恶从善。
那问题来了,他也该被杀吗?
很显然不该。
我看着阚银龙一副有话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阚兄,你该不会以为,拿到一颗珠子,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吧?”
“这东皇钟可是上古神器,天地至宝,一颗心逆珠就想对付它,未免有些太过苍白了吧?”
阚银龙一听这话,本来凝重的脸色却是放松了下来,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哈哈笑道:“这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感谢兄弟透露。”
“这样,你所说的事情,我一定如实禀告,至于你是否值得信任,还得等大家协商之后再做定义。”
我连忙摆手道:“别别别,话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相信你们的实力,我也以人格身份作担保。”
“既然考验我没有通过,说明我能力不够,这事情我就不掺合了。”
改主意了,不抢了!
说着,我扭头便要离开。
就在此时,上方树林中忽然传出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大炮的孙子,这臭脾气简直跟大炮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说罢,上面跳来下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仙风道骨,一边撸着胡子,一边笑呵呵的看着我。
阚银龙一见到老者,立刻恭敬道:“师叔。”
呦,正主来了!
这老者无论是看上去,还是话里话外,似乎都和我爷爷是同一个时期的人。
但是阚银龙叫他师叔,我要是喊他老爷爷,岂不是辈分上被压了一头?
于是,我也恭恭敬敬拱手道:“叔,听您的语气,似乎和我爷爷很熟悉?”
老者微微一笑,道:“岂止是熟啊,我是你谢爷爷啊,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呐!”
“记不记得小时候骑大马,滋我一脖子的事儿了?”
额……
那么小的事情谁记得啊……
掩饰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岔开话题。
我有些尴尬,却还是硬转话题,道:“谢爷爷,我看这阚银龙和我也差不了几岁,您却和我爷爷一个辈,这中间……”
老者闻言,摇了摇头,叹气道:“你想说怎么中间差了一代是不是?”
“中间那一代啊,被人屠干净了!”
我的妈耶,这世界就这么小吗?该不会这老头就是……
很显然,老者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银龙啊,把珠子给他。”
“啊?”
这一下,轮到阚银龙傻眼了:“师叔,这……”
老者有些不耐烦地伸出手来,阚银龙见状,非常无奈,只得非常不情愿的跑了过来,把珠子递给了老者。
老者把玩着珠子,笑眯眯对我道:“弘騩啊,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要拖你一个星期?”
问这种问题,还不如问我啥时候攒够钱在南京买套房呢!
我恭敬道:“不清楚,还请谢爷爷讲讲呢。”
老者举起珠子放在我眼前,忽然严肃道:“那你可知,这珠子是怎么形成的?”
我点点头,道:“知道,至恶之息凝结而成。”
老者接着道:“知道就行,省得我解释。”
“这东西,长期戴在身上,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智,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等到你回过头,幡然醒悟之时,便已铸成大错,无法挽回。”
“我让银龙守在此处,每天早晚两遍净天地咒洗伐此珠,就是为了让它在短时间之内,无法影响到人。”
“至于考验,无非就是一个幌子,那蛇精盘踞巢湖,从未上岸害过人,你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它。”
我特么的…….
此时,我真的是骂娘的心都有了,就是不知道让我吃商陆这件事,也是谢爷爷事先安排的,还是阚银龙临时起意的。
老者接着道:“不过,此次散兵镇之行,你的表现倒是可圈可点,着实让我欣喜啊。”
“是我多虑了,似你这般光明磊落,扶正黜携,嫉恶如仇之人,根本不会被这珠子影响到,拿着吧。”
说着,他便把珠子丢给了我。
入手温润,却夹杂着丝丝寒意。
我看着手中的珠子,却是在思考他刚才说的话。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在散兵镇的所有事情,都没能逃得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