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 武心恋的恋爱观

【走出钰雯姐的房间后，我过了好一会才从与他们夫妻的谈话中缓过神来。

他们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对大多数事保持缄默。

他们很乐意对我分享他们的恋爱和婚姻生活，就好像是有意为我提供参考一样。

直到她们提及我的前辈刘晓涵时，我才知道她们俩的确不带有任何功利的目的，只是希望我避开陷阱。

——武心恋，1984131】

几分钟后，走到门口的武心恋轻声敲门，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贴着房门往里听。

又过了半分钟，听到了屋内声音的武心恋忽然被这对年龄与自己差不多的夫妻一起拉进门。

锁上房门后，莫钰雯完全不在意自己衣冠不整的状态，只是向武心恋询问来意。

视野内看到的一切都超出预料的武心恋：妈妈生的gif

直到武心恋被莫钰雯抓着右肩稍稍晃了晃，前者才回过神来，开始解释。

听完后，只穿了棉毛衫的方谦毫不在意地对武心恋说道：“你听见和看见的这一切就是婚姻的一部分。虽然可以没有，但如果有，那也很正常。”

刚穿回外裤的莫钰雯也一边穿衣一边对她解释：“我们早就决心把这一切留到婚后，所以才有现在的生活。但如果有人在婚前做这些，我们俩都不反对，只要两边都全程自愿、事后负责就好。我们当年就是带着这种想法一起到研究所的——既然已经确认彼此，那么就应该进入单位后尽快结婚，不要给彼此的人生带来更大的不稳定性。我们的答案是否超出了你的预期？”

“有点儿。你们太直接了。”

莫钰雯和方谦看向彼此，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后者顺势解释：“还是直接一点好，否则容易出问题，现在的我们很享受这种生活。不过，以我们对你的了解，我们不建议你这么快就开始找男友。”

“为什么？”

莫钰雯解释道：“进入研究所后，我和他对彼此的爱没有因为我们见识的提升而改变，但绝大多数在工作后才会有第一次恋爱经历的人都会在工作后拓宽眼界，放弃原先认识的人。希羽组内增长见识的速度肯定远远超过国内的其他单位。刘晓涵也是因此暂时没准备找男友。”

“她和夏希羽不是恋爱关系吗？”

听到这里，方、莫二人哈哈大笑。

“你怎么会这么想？”

方谦的反问让武心恋愣住，而莫钰雯的娓娓道来更是让她感到怪异：“他对女同志的关怀确实不少，我也多次与他单独询问，但他不止关心我们的学习，还希望我们能增强吸收信息、分辨信息的能力。

“据我们所知，晓涵在八零年就认识夏希羽了。他们迄今为止很少谈别的，大多都是英语或者法语翻译相关的事……反正我们夫妻俩都不认为他们是恋爱关系。”

之后，武心恋也提了好几个问题，两人也毫无顾忌地回答，直到武心恋好奇他们两人各自家中的情况时，两人才开始语焉不详。

这种情况实际上是方谦和莫钰雯有意为之——让当事人产生两人因家庭环境不好而选择隐瞒的判断。

武心恋对此倒没有什么反感——自己只是以后辈的身份向有经验的人进行请教和学习，没有八卦的意思。

于是，她只是在笔记本上整理下自己需要反复记忆的知识，并请两人核对后迅速离开。

当她走出房门、听到房门被锁上后，紧接着就听到两人舌吻的声音。

武心恋羞红了脸，瞬间扭头就走。

门内，方谦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钰雯，这次让你主导，舒服了吧？”

看着被自己“壁咚”的方谦，莫钰雯却只是很严肃地解释道：“我们在这方面的表现有些太过分了，这时候的大多数中国人都不会像我们这样。”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带头加班吧？我们又不是关原和安雅。”

一时间，方谦的反问把莫钰雯噎住了。

过了好久，莫钰雯想起了很久前因为各种原因没实现的计划——礼拜天工程师。

但在简单讨论后，他们选择了拒绝冒着风险外出。

更重要的是，方谦要继续研究所内计算机软件的开发工作，莫钰雯还要培训刚入职的新同事，两人都不能长期外派。

因此，两人最终默默地决定一切照旧。

……

次日（2月1日）傍晚，夏希羽正在告诉再次找上门的周辉一件事——希羽组已经联系了不少享誉国际的学者和重要人物，并且会在二月中旬全部抵沪后来到希羽组研究所。

“我最重视的还是三位大数学家——格罗滕迪克愿意来我们这里讲学一段时间；保罗·埃尔德什也已经确定给我们这边的研究生授课；陈省身先生也愿意来参观我们研究所后提些意见。”

“在他们三位之外，还有国内外的几十位专家学者和我的老熟人们，目前收到的肯定答复都是二十多人，剩下的大多都表示暂时来不了，或者因为身体原因只能等我前往他们所在的城市时，再去与他们见面。”

说完，他立刻给周辉展示了一份名单。

“2月13日……也就是两周之后？！”

夏希羽完全不理会周辉的诧异：“对，从去年十二月起，联席会议就以我的名义给国外的嘉宾发邀请了，国内的也在上个月上旬发出去了，最快的一位会在2月5日直接入住我们研究所。对了，您昨天就找过我一次，这次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为什么我不能对外打电话？”

“今天开始，联席会议转为新一届过渡委员会，研究所内进入紧急状态。至于转入紧急状态的理由，我刚刚对你介绍过了。根据我提前收到的通知您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周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问了最后的问题：“这届过渡委员会……”

“暂定这个月28日中午结束。”

周辉随即道谢离开。

此时已是傍晚七点三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夏希羽在之后的时间里陪着几位同事在自家的客厅里看这一年的春晚。

之后一天，1984年的大年初一，希羽组研究所一片欢腾，除了拉特飞·扎德教授在这天下午抵达研究所，并与研究所的同事们一起共进晚餐之外，平静无事。

2月3日下午四点，沈涵曦直接把电话打到夏希羽的房间里，向他传递了三个消息：

三十五分钟前，美国驻华大使馆一等秘书伦纳特·邦科、樱国驻沪领事馆代领事西园寺绫音两人已经抵达研究所，两人均已入住；

二十分钟前，陈省身从美国飞到浦江，待抵达研究所后安排入住；

三分钟前，夏希羽和水野遥佳获得了沃尔夫数学奖，评奖委员会已经向研究所打了电话，水野遥佳已代为接听。

挂断电话后，夏希羽在自己的书房里兴奋地嘶吼起来。

“啊！”

夏希羽一边感谢所有亲自联系的客人们愿意配合自己，一边为自己第一次亲自做大规模的布局已经成功而高兴。

此时，对夏希羽来说，近两年以来发生的闹剧实际上已经完成收尾——现在他在思考的已经是其他问题了。

而周辉为代表的大多数人在知道夏希羽和水野遥佳一起获得沃尔夫数学奖之前，并不都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