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平生教的好
不知过了多久,任平生慢慢松开南韵,看着南韵面若桃红的媚脸和略显迷离的桃花眼,笑说:“陛下怎么办?你好像不仅没能拨乱反正,还让奸臣更近一步。”
南韵迷离似水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羞涩,她伸手捏住任平生的脸,似是宣泄自己的不满、抗议,又像是情人间的玩闹,旖旎暧昧在南韵葱根似的玉指间盘旋。
任平生碰着南韵莹润的红唇,有些含糊的问道:“陛下需不需要微臣这个千古难遇的大忠臣帮忙?帮你拨乱发证,正本清源,还我大离一个朗朗乾坤。”
南韵继续掐着任平生的脸,同样有些含糊的说道:“不要。”
“真不要?”
“不要。”
“臣觉得陛下要,而且极其需要。”
“不要。”
南韵略微用力地推开任平生,坐起来,整理被任平生弄乱的衣裳,一本正经的说道:“政务繁多,平生莫要再闹。”
任平生啧啧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吃干抹净不认人的渣女,呸。”
南韵浅笑的拍了下任平生的脸:“平生教的好。”
“别胡诌啊,我什么时候教你吃干抹净不认人了?”
南韵不搭腔,整理好衣裳,开始处理政务。
任平生见状,也没再打扰南韵,亲了下南韵的脸,站起来说:“你慢慢批吧,我现在去看看我未来外舅,顺带帮你把人叫回来,”任平生露出登徒子笑容,轻佻了勾了下南韵嫩滑的下巴,“也省她们瞎想,以为我们在里面做什么。”
南韵不禁白了眼任平生,眼底闪过一丝羞意。
真是让平生带坏了。
换做以前,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有朝一日,也会跟昏君似的,大白天就将侍女支走,和平生……
想想就不禁双颊发热,羞涩不已。
……
……
长寿宫。
太上皇一如既往的枯坐在软榻上,无视殿外孩童玩乐的喧闹声。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太上皇曾布满死气的脸上,多了几分忧思和不甘。
自任平生和不孝女来而不入,太上皇时常在想、在猜测任平生、不孝女的目的。
肯定不是八子说的任平生和不孝女仅是闲逛于此,他们没这么闲。有可能是苏庆说的任平生、不孝女已打算除掉他。上次来而不入虽不知为何,但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到其他的。
他和不孝女的关系,就算不孝女顾忌父女之名,不愿背上弑父弑君之名,任平生可没有这层顾虑,无论是为了消除隐患、朝堂稳固,还是出于个人考量,任平生都会想、也必须要尽早除掉他。
朝堂上的反对势力本就因为任平生一年灭百越,一年扫匈奴的惊天战功,偃旗息鼓,不敢冒头与任平生作对。他再一死,反对者中必然会有大多数人投降任平生,剩下的更加不会是任平生的对手,最终被任平生一一清除。
当最后一个反对者被任平生除掉,也就是任平生篡位之时。
六百载大离就此覆灭!
他是大离灭亡的罪人!
每每想到这,太上皇心口甚是沉闷,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又像是有无数把箭矢一下又一下洞穿他的心。
他可以死,也想死,在这里的日子生不如死,不如死了干净,但他不能、更不愿意带着大离灭亡的罪人的罪名死。
他想做些什么,也必须做些什么!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要让列祖列宗,让世人知道他有南氏子孙的血性、骨气!
自有了这个念头,他便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杀死任平生!
任平生是一切罪恶之首。
只要杀死任平生,任氏失去任平生这个独子,纵使势大,那个任什么……任平生妹有贤才,亦是无根之萍,难逃被吃绝户的下场。而不孝女在失去任平生后,诚然会与任氏关系更为亲密,但日子一长,不孝女与任氏必生龌龊。
除非不孝女甘愿做任氏的傀儡,愿意接受任氏一切安排。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孝女真的如此无用,愿意成为任氏的傀儡,朝中的反对的大臣、宗亲必然不会放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会挑拨不孝女和任氏的矛盾,让二者生出间隙。
总而言之,杀死任平生,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的问题是,任平生武艺高超,一人就可凿穿匈奴军阵,以他的武艺和任平生对他的防备,即便是偷袭,也很难杀死任平生。他得先想办法降低任平生对他的防范心,让任平生以为他认输、投降,自己胜利在握。
思量许久,太上皇想到一个早就摆在他面前的办法——
修复与不孝女的关系。
或准确的说,配合不孝女,为不孝女提供其缺乏的正统法理。
不过不能主动,不能骤然改变态度,得让不孝女和任平生主动找他,有求于他。他还得拿腔作势,不情不愿,得让不孝女、任平生认为他是不得已才妥协。
因为什么不得以妥协……有了,雅儿,还有他在长寿宫里的孩子……等等,这样的理由有可能会刺激到不孝女,适得其反……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他对不孝女态度转变的一个契机……
不孝女若真被刺激到,必然会愤怒,做出过激之事。他再借此假装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向不孝女道歉……
想到这,他心里陡然升起一点不愿的情绪,不过很快便被他自己碾碎。
只要能挽救大离,莫说给不孝女道歉,就是下跪也没问题。
想到下跪……太上皇还真有些意动。
这是修复与不孝女关系的好办法,不过得先弄清楚不孝女的性情。
若不孝女是那种六亲不认的,莫说下跪,便是磕头亦无用。如果是念情重情的,他一跪定能让不孝女百怨消泯。
届时他便可借父亲身份,影响不孝女,让不孝女与任平生之间生出龌龊。
继续想着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对应解决的办法,殿外孩童的吵闹声忽然消失,隐约有铠甲的铿锵声传来。
太上皇心里一动,下意识的看向一旁伺候的苏庆。苏庆会意,立即向外走,查看情况。
与此同时,殿外传来侍卫的参拜声。
“卑职参见秦王。”
“免礼。”
太上皇不自觉蹙眉。
任平生带着甲士来做甚?
杀我?
太上皇心里顿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