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你去离山大营时一定不要开车

“彘儿,跟表姐表兄去骑马,还是送你回去?”

彘儿舔着最后一粒冰糖葫芦,不舍得吃,听到任巧的询问,下意识看向任巧,思考是跟表兄表姐骑马,还是回去。

他有点想阿父,但不想回去。回去后,阿父会管他,说他吃东西没吃相,表姐不会,而且阿父不肯给他吃东西。但不回去,阿父一个人在那里……

“你说带他来玩,他一直坐在这里啥也没玩,就让他回去,你觉得合适?”任平生不等任巧回话,扭头对绿竹说:“绿竹会用这些东西吧?你带彘儿在这玩游戏或者看电视。”

“喏,”绿竹应道。

任平生看向彘儿:“彘儿,你年龄太小,骑马太危险,你留在这里,跟绿竹姐姐看电视,玩游戏。”

彘儿嘴巴微动,想问任平生能不能把阿父叫过来,阿父也没看过那个会动的东西,但他有点怕任平生,鼓足勇气还是奶声奶气的喏了一声。

任平生摸了摸彘儿的小脑袋,抬腿往外走了两步,想起一事,回头对春花秋月说:“你们留下来和绿竹一起照看彘儿,陪彘儿玩游戏、看电视,”任平生再对绿竹说,“等会要是玩游戏,让她们也玩玩。”

“喏。”

春花、秋月、绿竹先后应道。

“春桃你也留下来。”

虽说春桃不是外人,但阿兄现在好歹是秦王,等下训他的时候,春桃看到有损阿兄的形象……任巧这样想着,觉得她真是太体贴了,不像阿兄这个欠揍的,刚才竟然当着绿竹、春桃还有彘儿的面,在旁边叽叽歪歪个不停。

走出卧房,任巧带任平生走向外院的马厩。马厩临着奴仆院和任府专用于骑马、驾车出入的侧门。从任巧的留听院走到马厩,按正常步速,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路上七绕八绕,不是住在府里的人,都会绕晕,分不清东南西北。

“阿嫂有跟你说过你的马吗?”

“说过。”

“那你怎么不把它接回来?”任巧说,“你当初‘薨’了后,它可是独自从大漠跑回来,在宫门前嘶鸣不止,整个栎阳城都听见了。”

“我刚知道它时,有想过把它牵回来,但我目前不会骑马,而且没有需要骑马的地方,牵它回来,除了每天抽点时间练习骑马,它大部分时间都得关在马厩里,还不如让它继续待在离山大营自在。”

任平生说:“我听韵儿说,它在离山大营的日子很潇洒,有专人伺候,四处撒欢。”

“自在归自在,但你得让它看到你,知道你还活着。”

任巧说:“马有灵,越好的马越有灵性。像摩托,它的智商相当于八九岁的小孩,有脾气,有喜怒哀乐。我们不能把马当成什么都不懂的畜生,得把马当成我们的朋友、家人。

人人都说摩托野性难驯,除了你,别人莫说骑它,就是牵它都难。实际上摩托不是野性难驯,是性子高傲,除了你,旁人在它眼里都是废物,不配骑它,也不配牵它。我之前骑它,它都是看你面子,才勉强让我骑一下。”

任平生听得很有意思,笑问:“我是怎么驯服它的?”

“不知道,你没带我去。”

任巧斜了眼任平生,表情有些不爽,显然不满任平生当初没有带她去。

“宣和八年,烟雨阁在楚地的行商回栎阳复命,与人闲聊说庐江有一匹千年难遇的乌骓马,没有人能驯服,你知道后就让那人带你过去。你当时说好了带我一起去,结果你说不算话,自己偷摸过去。

回来后,我问你是怎么驯服的,你说把摩托揍了一顿,摩托在旁边一脸不屑,说它看你比较顺眼,你又跟它说跟着他食物管够,没有人敢再打它的主意,它就跟你回来了。”

“你能听懂马说话?”

“我能听懂马说话,全是你的功劳,你当时欺我年少不懂事,说我学会兽语,就能听动物八卦,结果我刚学会,动物八卦没听到,你就拿着恶心的虫子,让我养蛊虫,说有了这个虫子,就能听尽天下八卦。”

任平生轻笑说:“从八卦的角度来看,我没有说谎,你的确待在家里,就能听到千里之外的八卦。”

“我要是让他们搜索家长里短的八卦,他们能天天骂我们的祖宗。”

任平生拿腔作势的说道:“小姑娘怨气很大嘛,这样可不好,我让你学兽语,学控虫,是看好你的潜力,相信你一定能做好。这也是朝廷、是百姓需要你。”

任巧不屑的嘁了一声。

“实际上是怎样?”

“跟你去的人说,你先是用缩地成寸的功夫逗摩托玩,等摩托烦了又拿你没办法,你就上马骑它。它不从,你就跟它耗,耗到它精疲力竭,以为它屈服了,结果它刚恢复体力就踹你,你接着上马跟它耗。”

任巧说:“这般拉扯了三天三夜,它实在拿你没办法,就跟你走。不过在回来的路上,它经常找机会逃跑,你抓了几次,见它实在不愿跟你,就放它走。然后,它走了没两天,不知道因为什么,自己跑回来了。”

“你没问它?”

“问了,它不理我,”任巧有些不忿的说道,“它

脾气特大,你跟它说话,它都看心情决定理不理你,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它跟你这么多年,我就骑过它五次。每次还都是你开口,它才勉强答应。”

任平生哑然一笑,有点想见见摩托了。

任巧想起一事:“对了,你过几天去离山大营时,千万不要开车,不要骑马。它特霸道,不允许你骑其他的马。有次它出去撒欢,你有事骑府里其他马出门,它回来正好撞见,当即就将那匹马踢成重伤,差点没了。

你要是开车去离山大营,它肯定会把车踢坏。”

任平生啧声道:“那我坐马车呢?它会有意见吗?”

“坐马车可以,就不能骑其他马,”任巧说,“你当时抓着它的马嘴,说它一匹公马,吃的哪门子醋。它回吐你口水,踢你。然后,它回马厩给府里其他马立规矩,以致于府里的马自那之后,都十分抗拒被你骑。”

“这妥妥的马中恶霸,府里的那些马没少受它欺负吧。”

“摩托心高气傲,除了那次给它们立规矩,不让你骑,其他时候,它不愿意搭理它们。”

“现在呢?那些马敢让我骑吗?”

“府里的马都换了一遍,它们没被摩托立过规矩。就算还是那些马,它们不敢,我的黑土敢。”

“黑土?这是你取的名字,还是我取的?”

“你取的。”

任巧斜眼吐槽道:“不是我说你,你不会取名字就别取。百年难遇,有着龙相的踏雪乌骓,被你取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也就罢了,我的黑土的毛发明明是跟雪一样白,你却给它取名黑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所以说你是小孩子,我给它取这个名字,自然是有深意。”

“什么深意?”

“它的深意就是连我们都不知道,多厉害。”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