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一锅小米李

第467章 似曾相识(求月票)

第467章 似曾相识(求月票)

张义进入屋内,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正是被临时逮到这里的李爱国。

他原本脸色苍白,眼神迷离地瘫在床上,张义的出现让他骤然醒神,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能瞬间把人弄出这样,张义的威慑只起到了一部分作用,更主要的原因是大烟。

张义看了一眼桌上的烟杆和烟膏,显然在他进来之前,这厮正在幻觉里嗨着呢。

他将窗户开了一道缝隙,然后拎起桌上的茶壶浇醒了李爱国。

李爱国一个激灵想坐起来,却因为吸食过多,一个踉跄栽倒在床下。

“以后少吸点,这次是脚软站不住,下次你就死了。”张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李爱国想起身,但挣扎了两下还是放弃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虚弱地说:

“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吸这么劲大的。”

“说得像真的一样。想好了吗”

“我,我这会脑子乱的很,你,你让我再想想。”

看这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张义冷笑一声,直接掏出手枪抵在他的头上:

“没想好是吧答应你的事我可都做到了,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我只能带你去一趟医院了。”

“去医院干嘛我的手已经接不上了。”

“想的美,我看起来很仁慈”

张义的话让李爱国的脸色越发苍白,但嘴里还是那句话:“我心里乱的很,让我再想想。”

“这话还是留到医院再说吧,让林啸林医生也听听。”

这话一出,李爱国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来,哆嗦着嘴唇问:

“你,你都知道了”

“你觉得呢哼,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盯着他了。”

李爱国又一个哆嗦,瞪着失神的双眼,有些歇斯底里地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抓他”

张义看着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先说说你的事,越详细越好。”

李爱国却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他跑了,是吗”

“跑得掉吗”张义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李爱国那只血迹斑驳的断指上,“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他是你眼中的大人物,可在我这里不值一提,我看重的是他背后的人,懂吗”

李爱国用眼角扫了张义一眼,又垂下头,沉默了一会,问:

“如果我愿意合作,会,会是什么下场”

“你觉得呢”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见这厮已经盘算起了后路,张义笑了笑,继续说,“你只是胁从,这是好事。我刚才说了,我要的不是你,也不是林啸,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我也不骗你,你想干净利落地脱身是不可能的,怎么也得在监狱里面待几年吧

我呢,恰好分管着监狱看守所,只要你是诚心合作,帮我们抓到幕后的人,我会跟看守所打招呼,保证你吃饱睡足,没人欺负你。”

李爱国微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他还是闭上嘴选择了沉默。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最后问一次!”张义说着,咔嗒一声扣下了手枪的保险。

李爱国浑身一个激灵:“我有一个条件。”

张义不说话,自顾自地说着:“3、2”

“就一个条件,我要一个女人,只要你把她给我,我什么都愿意说。”李爱国越发急切。

“1!”话音刚落,张义直接扣上了扳机,李爱国再也绷不住了,趔趄着扑上来抱住张义的腿,痛哭流涕:

“求你了,别开枪,我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张义这才松开扳机,但手枪依旧顶着李爱国的头,等着下文。

李爱国焦急地嘶吼:“日本人,是日本人!”

他喘着气:“我看见他了,他是日本人。”

张义这才将枪收起,摆脱对方的束缚,坐到一边,甩给李爱国一支烟:“起来吧。”

李爱国缓缓爬起来,哆嗦着将烟点燃,大口大口吸着,缓了一会,才断断续续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你是因为偷听被发现,被林啸切断了手指”

“是。”李爱国咬牙切齿。

“很显然,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把你当棋子。这次发现你偷听,以后更会防着你。”

“那,那我怎么办”

“你能活着,证明你还有价值。”

“当然,除了我,他们去哪找制造炸弹的熟手”

“他们除了林啸,你还见过谁”

“就我说的那个日本人。”

“你看见他了”

李爱国摇摇头:“没有,门缝太窄,只看到一个侧影和背影。”

“听声音呢他多大年纪”

“三十应该三十多吧,林啸对他很恭敬,其他的我听不出来。”

张义瞬间对这个日本人来了兴趣,想了想问:“他们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李爱国说完这话,又猛地抬起头来,情绪激动道:“只要你们盯着林啸或者那处房子,等他再来的时候,就可以把他抓起来,我”

张义打断他:“这个不用你操心,现在你该回去了。”

李爱国一怔:“回哪里”

“新的安全屋。”张义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所料不错,林啸很快就会转移到新的据点,到了哪里,记得通知我。”

李爱国一脸绝望:“我不回去,如果被他知道我背叛,背叛了他们,我,我会死的。”

张义冷笑一声:“你怕他们,就不怕我们还是说你刚背叛了一个团伙,还要再背叛我们这个团队”

“我们”

“对,你现在是我的人,我自然会保护你的安全。安心回去吧,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车夫、诊所,甚至是这里,你都可以告诉他,哪怕他来核实,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另外一边,李士珍匆匆敲开陈土木办公室的门,说:“修辞兄,自行车找到了。”

“什么!”陈土木喜出望外,他没想到李士珍和他手下的人效率这么高。

结束会议后,李士珍立刻组织人手再次对被灭口的卫兵和司机的家做了详细勘察,现场依旧一无所获,凶手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随后侦查员在走访中,司机的邻居提供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线索——事发当晚,他曾看见有个穿雨披骑自行车的人鬼鬼祟祟出现在司机家楼下。

因为当晚根本没有下雨,他觉得很奇怪,就多看了几眼,虽然那人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但他留意到自行车的铃铛上系了一条红丝带。

得到这个线索后,大家有些不以为然,山城这么大,自行车少说也有几百上千辆,嫌疑人只要将红丝带一解开,再要找出来简直如大海捞针,所以并没有抱多大期望。

但有人不这么看,他提出民间有红色能辟邪的说法,车主既然在车上系了红丝带,说明他笃信迷信,轻易不会将它拿下来,只要找到这辆车,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另有人提出,说万一自行车是凶手偷的呢

最后还是李士珍一锤定音,不管自行车是不是偷的,掘地三尺也要将它找出来,哪怕系红绳红布的车不止一辆,也要一一排查。

原本陈修辞听到的时候,也有些不以为然,但没想到这才过去几个小时,自行车竟然找到了,他忙问:

“在哪儿人抓到了吗”

李士珍点头说:“人赃并获!车主一口咬定这辆自行车就是他自己的,一直是他自己的。”

陈土木有些疑惑,这人真是凶手还承认得这么彻底可即便他承认了,又如何保证这辆自行车就是凶手那辆呢

思索下了,他问:“车在哪里找到的怎么找到的”

李士珍:“距离案发现场不远,只隔了几条街。听逻的过程中,偶然在一家杂货铺外看见这辆自习车,更可疑的是,此人看见巡警拔腿就跑,好不容易才将他逮住。”

“心虚”陈土木皱了皱眉,问:“人在哪呢,我们去看看。”

“渝中分局。”

两人马上驱车赶到渝中分局,走进羁押室,里面两位看守的警卫站起身,齐齐敬礼:“长官好。”

陈土木微微颔首:“问出什么了”

一人道:“起先他说自行车是他自己的,后来又改口说是有人卖给他的,谁卖的他说记不清长相。”

陈土木眉头紧蹙,摆摆手:“好吧,辛苦了,你们先出去吧。”

“是,长官。”

两人走后,陈土木上前一步,隔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看向里面那个嫌疑人。

此人大约三十几岁,胡子拉碴,穿得很土气,头发也乱糟糟,他第一感觉就判断此人肯定不是凶手。

虽然他不擅长破案,但自诩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他想象中的凶手,应该是个训练有素极其谨慎小心的高手,又要和总统府的司机门卫来往,那他一定会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穿着体面的人,不会是眼前这幅鬼样子。

那人低着头,默不作声,间或有低声的呻吟发出。

羁押室一边停了一辆自行车,陈土木扫了一眼,铃铛上确实系了一条红丝带,倒是和线索说的一致。

正思忖间,一个满脑肠肥穿着高级警服的胖子慌慌张张推门进来:“陈长官,李教育长,卑职晚来一步.”

陈土木打断他:“你们用刑了”

胖子点点头,一脸义愤填膺:“这厮极不老实,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才用了点手段。”

“想屈打成招”

“您说笑了,卑职惶恐,只是,只不过用了一点侦查手段而已。”

陈土木哼一声,瞪了胖子一眼,然后对那人说:“抬起头来。”

这人抬起脸,鼻青眼肿,嘴角都破了,眼神惶恐不安。

陈土木问:“你先说车子是你自己的,现在又说是别人卖给你的,谁卖给你的”

这人痛哭流涕,张开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哆嗦着说:

“长官,我真想不出卖车子的人长相了,求求你们,别打我了。”

陈土木脸色一沉:“他们对你刑讯逼供”

“是啊,长官,我没犯事,为什么要抓我,他们还打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胖子局长插话:“你没犯事,跑什么跑”

这人说:“你们追我,我能不跑吗”

陈土木闻言冷笑一声,看了看满脸尴尬的李士珍,一甩衣袖出了羁押室。

到了外面,他再也压抑不住怒火:

“梦龙兄,你们警局平时都是这么办案的吗”

李士珍讪讪一笑,叹了口气:“修辞兄,自古以来,哪有审讯不用刑的。”

陈土木正经地摇摇头:“我没有那么迂腐,我不反对用刑,但绝不能屈打成招,其他的我不管,但这件案子一定要办成经得起检验的铁案,否则后果难料。不说委座那里不好交待,戴雨农也不会放过我们。”

“明白了。”李士珍点了点头,保证说,“放心吧,修辞兄,我亲自去审,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另外一边,张义安顿李爱国回去,便直接赶回了局本部。

才上楼梯,他便看见自己办公室门口堆着一些家具,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

走到办公室门口,只见两个便衣正在粉刷墙壁,还有一人踩着梯子,正在安装水晶吊灯。

办公椅也由红木的换成了真皮的,旁边多了一组进口的真皮沙发,后面的角落里放了一台唱片机。

刘秘书此刻正站在办公室中间,仰头看着吊灯的位置,冲着便衣说:“再往右边一点就行,差不多了,好。”

他说完一转头,便看见站在门口的张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毕恭毕敬地说:

“处长,您回来了”

张义看着布置一新更加敞亮的办公室,尤其是那台唱片机,他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皱眉问:

“这是怎么回事”

“您说这个啊。”刘秘书一副与荣有焉的样子,欣喜说,“处长您刚才不在,可能还不知道,稽查处破获了一个走私大案,将好东西都送到了总务,戴老板交待毛主任看着分配,每个处长都有份,这都是先送过来的,您要是不喜欢,我马上让他们换。”

张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辛苦了,刘秘书。”

他心底冷笑,既然你急着找死,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

“处长过誉了,卑职.”说到这里,门外响起脚步声,见何志远出现在门口,他忙收声,一副半个东道主的姿态,热情地上前将何志远迎了进来。

“何处长,你怎么来了有事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张义问。

“我办公室那边也在折腾,就想着出来转转,正好有事找你。”

“还是案子的事”

“是啊,抓了十几个嫌疑人,审过后发现都不是,现在又没有新的线索,你帮我再分析分析。”

“您客气了。”张义笑了笑,邀请他在新沙发上坐下,让刘秘书泡茶。

“何处长请喝茶。”刘秘书奉上茶水,就低眉顺眼走到一边摆弄起了唱片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张义装作没在意他。

何志远也没在意,喝了口茶,皱眉说:“据说陈部长那边警察局已抓到了嫌疑人,咱们这边要是再没有线索,就被动了,局座看似解脱了,暗地里可紧盯着呢。”

“我的线人倒是提供了一些线索。”

“线人”

“是啊。”张义笑笑,随即看了一眼刘秘书,欲言又止。

何志远异样地看了他一眼,马上指着刘秘书:“你先出去。”

又不是自己的秘书,他一点也不客气,刘秘书表情悻悻地,知道自己再杵在这里就太不识趣了,马上躬身说:

“二位长官忙,卑职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退了出去。

但他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匆匆去了隔壁的房间。屋内有全套的监听设备,他带上耳机,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准备开始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