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老狐狸间的试探
“若是咱家没记错的话，李都督此时不应当正在暗影卫中闭关寻求突破吗？”
“怎会有空闲时间，来到咱家这常奉司？”
魏忠贤一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中茶盏边缘，一边微微眯起眼睛望着坐在对面的李嗣源。
闻言，只见李嗣源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没想到公公竟如此挂念卑职，真是令卑职受宠若惊呐！”
说罢，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毫无畏惧地与魏忠贤对视。
“至于为何对外宣称闭关突破嘛……”
“实则是因有些事情一直困扰着卑职，令我不得不暂且搁置修行。”
听闻此言，魏忠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哦？不知是何事能让李都督如此在意？竟连被陛下降罪的风险也不顾及，执意要去处理？”
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怎样的棘手之事，才能让这位向来行事谨慎的李都督破例行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出了一趟远门而已。”
李嗣源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并不想把这件事说得太过重要。
然而，魏忠贤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出了趟远门？咱家可不信就这么简单！依咱家看，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毕竟他们俩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谁能轻易骗过谁呢？
李嗣源见瞒不住，便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我承认这一趟远门确实不一般。”
“不过嘛，总的来说还是收获颇丰啊。”
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起魏忠贤的胃口。
果然，魏忠贤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
连忙站起身来走到李嗣源身旁，亲自给他斟满茶盏。
“哦？李都督快给咱家讲讲到底都有些啥收获？”
“不知道公公对洛阳发生的那些事，有没有听说过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嗣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魏忠贤。
似乎是想在魏忠贤脸上，找出些许破绽。
果不其然，当魏忠贤听到“洛阳”两个字时，他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尽管他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但这一瞬间的失态还是没能逃过李嗣源的双眼。
只见魏忠贤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开口道。
“嗯……咱家倒是略有耳闻。”
“之前陛下还特意派咱家去过一趟洛阳，处理一些事务。”
说完，还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试图继续维持那种云淡风轻，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姿态。
“陛下可能做梦也想不到，那为大夏效命百年的魏公公竟然也会暗藏私心呐！”
李嗣源这话语刚一出口，原本还能勉强维持镇定的魏忠贤瞬间脸色大变。
然而，魏忠贤接下来的反应却是超出李嗣源的预期。
原以为魏忠贤会羞愤出手，没曾想魏忠贤此刻仅仅只是眉头微皱。
并没有动手打算，这属实是李嗣源没想到的。
“李都督这番话，咱家可真是越听越糊涂啦！”
魏忠贤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无波。
“咱家自入宫以来，便一心一意侍奉陛下和大夏王朝，至今已有百余年光阴。”
“这期间所付出的心血与忠诚可谓有目共睹，何来包藏私心一说？”
尽管内心深处已经隐隐泛起了一丝不安，但久经风浪的魏忠贤深知此刻绝不能轻易露怯。
于是决定先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试图通过言语的交锋来探一探李嗣源的虚实。
好弄清楚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从而思考应对之策。
“哦？真是这样吗？”
李嗣源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那公公为何对陛下隐瞒那位前辈的事？别忘了，那位前辈可是与万剑宗有着极深的渊源。”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划过。
只见魏忠贤身子前倾，左手直直抵在李嗣源脖颈处。
那修长而锋利的指甲，已然划破李嗣源脖颈处的肌肤。
滴滴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书房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此刻只需魏忠贤稍稍用力，李嗣源便会命丧当场，绝无生还可能。
然而，面对这生死攸关的险峻局面。
李嗣源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毫无半分惊慌。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擦拭着脖颈处不断溢出的血渍。
而后，面带微笑坦然地直视着对面脸色阴沉的魏忠贤。
“李都督当真是好气魄、好胆识啊！难道你就当真不惧咱家取你性命不成？”
见到李嗣源如此摸样，魏忠贤不忍开口夸赞道。
一边坐回位置，一边收回抵在李嗣源脖颈处的左手。
从怀中掏出丝绢轻轻擦拭着指甲上所沾染的点点血迹，同时满脸狐
疑地盯着李嗣源。
“公公若是真心想要杀我，又岂会连一丝一毫的杀意都不曾外泄？”
李嗣源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应道。
听闻此言，魏忠贤不禁微微一愣。
随即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承认李嗣源的话。
方才自己突然出手，也仅仅只是想借此试探一下李嗣源罢了。
在魏忠贤看来，李嗣源此番前来必定有所图谋。
如若不然，他大可以选择直接向陛下告发。
这样不仅无需承担生命之险，说不定还能得到奖赏。
想到这里，魏忠贤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李嗣源。
“说说看吧，你究竟想要拿这件事来要挟咱家做些什么？”
“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的要求太过离谱，休怪咱家翻脸不认人！”
尽管嘴上说得凶狠，但其实只要李嗣源提出的条件不太过分，魏忠贤都会考虑应承下来。
谁让自己有把柄在对方手上，但也仅此一次罢了。
如果李嗣源胆敢再有下次，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面对魏忠贤的质问，李嗣源却是不慌不忙地拱手作揖。
“公公莫要误会，卑职此次冒昧来访，主要是想请教一下公公，您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什么哪一边？咱家怎么听不明白你的话呢？”
魏忠贤故作茫然问道，其实心里清楚李嗣源所指何事。
装傻充愣，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这又是李嗣源挖的坑呢？小心驶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