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为所有道歉
我知道傅母打来这个电话的目的,她想我去劝齐墨彦撤销对傅寒燚的起诉。
“阿姨,你不应该找我。”我低说。
“我知道玺儿,你肯定会说让我去找赵小姐。可是,我觉得,你才是能劝动齐墨彦的那个人。”
“阿姨,我真不是。”
“玺儿,你听我说。”傅母温声道,“那天,齐墨彦对阿凤谈起说要给你庆祝生日的时的安排,我其实在场,我全都听到了。
他说他要在江边放烟火,全城告白,向你求婚复合。他说起这些时流露出的真情,连我都感动。他对你应该是真心实意的,至于为什么和赵小姐在一起了,这其中,恐怕有什么隐情吧。
别说阿凤不相信他会放弃你,连我也不相信。
齐墨彦对你,是有感情的。”
“阿姨,我不知道齐墨彦为什么会给你们这样的错觉,但他对我真的没有感情。”
有的话,他也不至于和我离婚了。
“你应该去找杜阿姨。”
“找过了,如果他听杜阿姨的,我也不会来找你了。”傅母的声音突然哽咽,“玺儿,你就帮帮阿姨吧。”
傅母语气里的恳求,不忍让人拒绝。
“好吧,我试试。”
傅母一下子欢悦:“谢谢你,玺儿。”
挂了电话,我还是犹豫了很久,才给齐墨彦发去信息——刚才傅寒燚母亲找到我,想让我当说客,劝劝你放弃对傅寒燚的起诉。
你能不能看在两位母亲交好的份上,与傅寒燚和解。
打完字,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好久,我才把消息发出去。
当看到字出现在对话框里,我的心,莫明的跳起来,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
从来没有像此刻般,害怕自己的消息石沉大海。
也从来没有觉得,要发送一条消息,心情会这般的纠结和……忐忑。
忽然间明白一个词的含义,那就是恃宠而骄。
被爱的人,真的会肆无忌惮,因为你知道,无论自己怎么作闹,对方都会哄宠你,迁就你,宽容你,你闹,他笑。
而被放弃的人,得到的只是对方的冷漠和无视。
分秒过去,齐墨彦没有回我的消息。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就因为傅母的请求,我就觉得自己真是能劝动他的那个人?
他一向孝顺,连齐母都说服不了他,我怎么能?
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按着信息,准备撤回,一条消息却突然出现——面谈。
我的心,砰的一跳。
他竟然要见我!
我犹豫着要不要答应,齐墨彦又发来消息——后天晚上秘宅见。
……
虽然江淮没有住在秘宅里了,但是宅子里依旧留有保镖看守。
当保镖看到我的车子后,很自觉的打开了铁花大门。
我驶入停下。
一个保镖礼貌的替我打开了主驾的车门。
我下车,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萧小姐。”保镖微微颔首,“七少已经在等你。”
我看到不远处,停着齐墨彦的迈巴赫。
穿过小道,我站在大门前,伸手按了门铃。
门几乎是立刻就开了。
齐墨彦站在门口,手上的绷带已经拆掉,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锁骨的一小片麦色肌肤,性感而又结实。
虽然一身休闲装束,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让人生畏。
“没吃晚饭吧。”他轻声问。
我摇摇头。
“我准备了。”齐墨彦说完,转身进屋。
我跟着进去。
他直接走到餐厅。
大大的餐桌上,已摆放好了食物。一盏银质烛台上,烛光在微微跳跃,旁边的花瓶里,插着我最爱的花——香槟玫瑰。
铺陈在牛排上的黑胡椒香味,在空气里弥漫。
他竟然安排了烛光晚餐。
“这晚餐,不太适合吧。”我说道。
我和他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在这么浪漫的氛围里共进晚餐。
齐墨彦没作声,他已经走到餐桌旁,拿起醒酒器往两个杯子里倒入红酒,倒了两杯后,他才抬眼看我,语气轻飘飘的:“过来坐。”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得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面前一盘蔬菜沙拉,配着我最爱的柠檬蒜酱,上面撒了些干酪,十分有卖相。
“先吃饭吧。”齐墨彦说。
我拿起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我们沉默的用餐,只有刀叉偶尔碰撞的声音。齐墨彦吃饭不爱闲谈,我早已习惯餐桌上的这种沉默。但今晚的沉默却带着不同以为的氛围,沉闷而又紧绷。
牛排五分熟,边缘微焦,切开时粉红色的肉汁渗出,是我喜爱的熟度和口感。
吃得快接进尾声,齐墨彦才举起红酒杯,与我相碰。
“对不起。”他看着我沉道。
我浮笑:“所以这顿,颇具匠心的晚餐,其实是你特地向我道歉的?”
齐墨彦淡淡挽唇:“是。”
“道的那个歉?”我暗暗的握紧红酒杯,沉道,“是为离婚,还是后面的失约,或者是你与赵婧窈在一起?”
齐墨彦深深的看着我:“全部。”
我心扎了一下:“他们都说,你在我生日那天,安排了烟火和全城的告白,准备向我求婚复合,是真的吗?”
这一切,我从头到尾,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并未亲耳听到从齐墨彦说出来。
“不重要了。”齐墨彦淡淡回答我,“我已经与婧窈在一起。”
我的心,如坠冰窖。
是呀,他已经与赵婧窈在一起,我还去追问这些因果还有什么意义?
无论真假,事实是,他选择了赵婧窈。
“那我祝福你们!”我伸手过去,碰了齐墨彦手中的红酒杯。
尔后,一饮而尽。
仰头时,我深深闭眼,努力的控制泪水溢出。
人人都说他有难言之隐,我也曾这样抱着幻想。在只有我与他的场合,我以为能听到他只字片语的解释,可得到的是他的肯定。
肯定他与赵婧窈的关系。
他没有难言之隐,他只有选择。
我放下酒杯,语气恢复了正常:“说正事吧。”
“我答应你,不起诉傅寒燚。”齐墨彦却先声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