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演出
结束乐队所面临的问题，其实一点都不难。
只要把主唱的情感与技术问题解决掉，或者只解决一部分，只要她可以唱出大家都满意的效果，那么剩下的一切都可以迅速搞定。
“吉他与孤独与蓝色星球”的mv，也设定成了小故事的形式，看起来有点像是以美少女为主角的公路片。
后藤一里在各种背景下低头散步，和大步奔跑，之类的东西。
很青涩，很简单，没什么深度的mv，可以让人一眼看出意图。
但是很酷。
编曲方面也获得了进化，或者算是银车开始发力。
万事俱备以后，大家成功的只花了三次排练就完美成功。
她们在四月的最后一天，向音乐节官方提交了这份demo，开始了这次庆功宴。
喜多郁代：呜哇……真是不容易呢，麻烦大家了。
山田凉：没什么麻烦的，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可以请我吃饭。
喜多郁代：好哦，我早就已经定好目标了！价格和位置全部做过笔记了哦，我有好多种备用方案！
伊地知虹夏：学了不少呢。
银车：做得好，喜多。
喜多郁代：诶嘿～
后藤一里：会……赢吗？
银车：会赢的。
伸手，按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后藤一里顺从的用自己的脑袋顶了顶她的手，然后像是在学校走廊里忽然被扒掉裤子，感受到清凉的风吹过敏感的大腿内侧一般，愣在了原地。
有点想看看伊地知虹夏的反应，但是又感觉转头看看实在是太明显，于是她普通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于是，一起出去吃饭了。
山田凉：我研究过我们的对手……要夺冠的话，并不简单。
伊地知虹夏：那也要努力做到最好哦，简简单单就得到的冠军，会变得很没味道的。
后藤一里：简单也很好嘛……
银车：没问题的。
银车：有什么有趣的对手吗？
山田凉：怎么了，打算物色新的少女乐队了？
伊地知虹夏：可不能做这种事哦，银车。
银车：误会了……
山田凉：银车才不会把这种水平的对手放在眼里吧？
银车：演出是充满意外的事，我只在战略上藐视对手。
伊地知虹夏：那银车真实的想法呢？
银车：战术上也藐视，土鸡瓦犬耳。
喜多郁代：好酷！
山田凉：了不起。
伊地知虹夏：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
银车：实力如此。
伊地知虹夏：但是我们是团队哦——weAreAteAm。
银车：我知道的。
山田凉：听起来很没有团魂呢，银车。
银车：有吗？
总而言之，视频上传。
四月结束以后，音乐节的网络评选就会开始。
有弦卷集团的大手在背后操纵，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出过分的刷票事件。
当然了，如果你现实里朋友很多，拉来了很多人给你投票……
那就算你厉害好了，弦卷心喜欢朋友多的人。
作为了不起的gsilver，银车的确可以给大家拉到很多票数，就算弦卷心出手把他按在地上，也挡不住他有很多现实中的粉丝与勉强算得上朋友的人。
实力如此，银车并不吹嘘。
但是如果结束乐队真的霉到连海选都通过不了的话，他会动用一点小小的手段，比如东京都忽然多出来十万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注册人口之类的事情。
大家一起吃了饭。
然后……
虽然某人很想喝酒，但是害怕一直这么玩下去，银车会变成下一个广井菊理。
并不是说他变成了大酒鬼，大家就会不喜欢他。
只是这么做不太好而已。
银车的恋爱，大概已经稍微变得稳定了不少。
倒不如说，如果只看这二人的性格的话，很难想象到他们不稳定的样子。
伊地知虹夏温柔而宽容，银车沉重而专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俩会很轻松的就变成一对可靠可爱的情侣，然后水到渠成的结为夫妻，之后的情节就会变得老套却温馨。
但是，这是一个充满了意外和惊喜的世界，事情也不总是会朝着人预料和期盼的方向所发展。
就比如……
伊地知虹夏捂着自己的脑袋，软趴趴的趴在了桌子上。
“有点……晕。”
银车轻轻的晃了晃她的肩膀，伸手撩开遮挡在脸上的金色发丝，露出她完整干净的侧脸。
“要紧吗？我帮你看看？”
“感觉……有点醉。”
“我们喝的不是饮料吗！”
山田凉看了看饮料罐，随后把配方部分转向了银车。
“喏，含酒精饮料。”
“……真离奇，我先带你回去？”
“没事……”
然后，伊地知虹夏的身上盖着银车的外套，软绵绵的开始休息。
明明已经到了四月末尾，天气都热了起来。
都不知道该问伊地知虹夏热不热，还是该问银车为什么还要随身携带外套。
不过，他之前也会这么做。
很可惜，现在大概只会把外套借给一个女孩子了。
总感觉……
有点不高兴。
喜多郁代：为了我们的成功，干杯！
银车：干杯！
山田凉：还没成功吧？
银车：我们有两顿庆功宴。
山田凉：什么！那这顿不能算，得专门吃一次！
银车：嗯哼？
山田凉：那么，干杯！
后藤一里：……干……干杯……
四个杯子碰撞，哒哒哒的玻璃碰撞声显得非常悦耳。
——
“好，干杯！”
中午吃了一顿，晚上又是一顿。
在最初的那几天以后，Avemujica的几人又开始动不动就往地下室里窜，大不了就多戴戴面具，表示自己是人偶而不是人。
这是……
这是工作需求，懂吗！
工作的事，怎么可以算是偷跑呢？
Avemujica的事情很重大的啦，当然需要时时刻刻保持紧密联络啦！
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职场关系，只是工作地点比较特殊而已！
大家都是白纸黑字的签了合同的！
总是臭着脸的丰川祥子，和银车的交流明显变少。
但如果她不喜欢银车的话，也完全到不了孤立他的地步。
银车的左右坐着节奏组二人，贝斯手八幡海玲和鼓手佑天寺若麦，剩下的三人则是坐在对面。
八幡海玲：排练已经彻底解决了，工作人员那边对接的也很好。
佑天寺若麦：逮到两个偷拍的记者，小老鼠真是抓也抓不干净呢。
丰川祥子：佑天寺小姐倒是很擅长对付这种啊。
三角初华：专业对口了呢。
佑天寺若麦：说话真难听，好像我是什么喜欢偷拍的人一样。
佑天寺若麦：明明人家一直清清白白的，对吧银车？
银车：嗯。
佑天寺若麦：好冷淡～
若叶睦：今天，被采访了。
若叶睦说话，大家都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这种程度的照顾，反而有点显示出她的“特别”，有点像是在欺负她了。
但是感觉很神奇，像是被舞台上聚光灯照射过来一般，有种世界聚焦于她的感觉。
但是这个不重要！
若叶睦：记者问我，接下来的发展。
佑天寺若麦：好没劲的问题呢。
三角初华：哈哈，大概是因为睦的面具最大，话最少吧？
银车：没法理解。
八幡海玲：毕竟睦看起来最有爆点。
佑天寺若麦：不公平——
丰川祥子：那么，你的回应呢？
若叶睦：我说，我们会“夺下月亮”。
银车：了不起。
丰川祥子：我们没有这样的计划吧？
八幡海玲：这还真是……很有爆点的发言啊。
三角初华：大家会很喜欢的吧，这种回答？
佑天寺若麦：真有天赋。
毕竟，人偶是依托月亮而活动的。
如果可以把月亮摘下来，塞进自己的怀抱当中……
若叶睦：记者还问我……
佑天寺若麦：记者话也太多了吧？
三角初华：毕竟是记者，没有办法呢。
若叶睦：记者问我，我们什么时候会摘面具。
丰川祥子：我们没有这种计划。
若叶睦：我也是这么说的。
佑天寺若麦：假面舞会不也挺酷的吗？现在人还真是没情趣……
三角初华：把一切都搞明白……总感觉很不舒服呢。
丰川祥子：那是笨蛋的发言，初华。
三角初华：呜……
八幡海玲：总而言之，Avemujica就是这样特别的乐队，对吧？
丰川祥子：也许会有一天，我们将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但不会很近。
佑天寺若麦：要等到一百年以后，大家都死掉吗？
三角初华：那我们就要变成传奇乐队了吧？
八幡海玲：那不也很了不起吗？
于是，大家开始陷入幻想时间。
淑女们吃了个七分饱，便又回到了紧张刺激的同时又温馨和睦的日常当中。
在之前的分地盘环节中，丰川祥子分到了侧边靠墙的位置，边上就是三角初华。
她会在睡觉的时候滚进丰川祥子的被窝，然后把她堵在墙边让她无处可逃，还会碎碎念一些疑似咒语的听不清内容的话。
总的来说，有点可怕。
而现在，作为Avemujica的队长，她正在和Avemujica的老大进行私下里的一对一聊天。
银车看了看周围，总觉得有几道视线正在紧盯着他。
银鱼，当然了，银鱼会盯着他。
但是还有别的，别的东西。
比如他的良心，之类的东西。
“怎么了吗，祥子？”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拉到这里？”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我不知道。”
“……”
“我……我的身体正在变得奇怪，我总感觉……我会变成丰川祥子和oblivious。”
银车抱着胳膊，眼神变得严峻起来。
这件事和丰川祥子之前的经历大不相同，她需要向银车汇报，并且迅速解决掉这种倾向。
“你是怎么感觉出来的？”
“我没办法弹琴了。”
“完全做不到了吗？”
“完全，我没办法再演奏。”
丰川祥子之前就遇到过这种毛病。
在银车与若叶睦作为中间人，时不时传递消息的情况下，丰川祥子和crychic的各位，已经差不多可以算是缓和了矛盾。
问题和伤害的确依旧存在，但大家已经有了手牵着手跨越障碍的能力和勇气。
但是——
丰川祥子还是做不到。
她没办法再以一个爱好者、乐队女孩、“自己”的身份，去演奏那些了不起的音乐。
每一次和银车交流，每一次和他把关系加深，每一次为大家的事情辗转反侧，都会让她止不住的剥夺自己的情绪。
明明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但事情就是变成了这样。
只有作为oblivious，作为Avemujica的成员，作为一个遮掩住面容，失去人类身份的人偶……
作为银车的人偶。
她才可以肆意的演出。
可现在，不能这样做了，她不可以继续用银车来麻痹自己了。
她需要为自己的团队负责，需要拥有自己的力量。
那么……
咔哒。
“小王冠，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的。”
银车往丰川祥子的刘海上，轻轻的夹了一个小发卡。
那是弦卷心送给他的小礼物，可以帮他梳理出可靠的情绪，和抑制太过于激烈的情绪波动。
但是他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丰川祥子盯着他，盯着他伸过来的手，盯着他靠近的身体。
只是张开怀抱而已，但丰川祥子就是很想一头扎进去。
“……我以为会是你的荆棘王冠，破败王冠之类的。”
“那个……不太好用。”
“效果呢？”
“足够把你和oblivious彻底的拆成两个人。”
银鱼一骨碌的滚了过来，抱着膝盖坐在二人身边，用肩膀顶了顶银车。
“把oblivious分离出来，随后再装载进我这样的身体里，这样我们就有两个祥子啦！”
银车一巴掌把她拍的关了机，随后让她安详的躺了下去。
“不用担心，祥子，我们不做这种事……我不会把你拆成两份的。”
“……多谢。”
“我们还有其他办法。”
“……我知道。”
“要去见crychic吗？”
“……明晚就要上台演出了。”
“那么我们就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
“你总是把事情想的很好啊，银车。”
银车咧了咧嘴。
“积极的心态很重要，祥子，你应该向我学习。”
丰川祥子淡巴巴的瞥了他一眼，伸手按在他的侧脸上，把他那个亮闪闪的眼神推到了另一侧。
太晃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