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云清
“这世界的飞升存在一种诅咒,名为理智。”
“它会侵蚀人的情感,让人难以冷静,而冷静应对事情恰恰是最为困难的。”
“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情感是一件好事,但在我看来,这意味着慢慢从人,变为了不知是什么的生物。”
“我曾经是中央城赫赫有名的天才,可惜在研究高级可操控量子涨落和天灾的课题时,研究被迫停止。”
“「家族」称我的研究是在作死,可我不信,便做了实验,最终找到了一条飞升之路。”
“离开中央城后,半途我便已飞升,只留下了承载情感的凡蜕。”
“或许飞升之后,我便不再拥有情感。”
“我从中央城历史记录档案中获取的信息,仅有几项简单描述。”
天灾历152年,天灾肆虐,多艘中央城被毁灭,西迫利亚高原的固体方舟损毁尤为严重。
根据前锋小型方舟舰队传回的信息,该地有明显被摧毁的痕迹。
从残留信息可知,他们提及一种无法形容的怪物,类似前时代幻想小说中的克苏鲁。
运送回来的生物组织残破碎片上,存在三种及以上混合生物组成的生物分子,此外再无其他发现。
天灾历169年,非沙地区中央城方舟的毁灭信息。
通过系统调取,仅发现少部分科技残留实验,有一种可拟态控制的变异活性金属,其原理未知。
可以确定的是,它们同样被一种奇怪生物毁灭,这一次我们得到有效信息,他们称那种怪物为天灾横行者,还认为是前时代的圣人来报复他们了。
云清看到这里,还看到写报告人的一句吐槽:
“天灾横行者?真是个好名字,不过他们肯定是疯了,天灾人祸都这么久了,要是真有这东西,人类早该毁灭了吧?”
这并非云清想得知的内容,可惜都是些毫无意义的信息,只知道其他中央城毁灭了许多。
“难以想象,有强大Ai支持运算、能预言未来路线的中央城,竟也会被毁灭,这可真是个“奇迹”。”
当时云清以为这只是将死之人的笑话,没想到那种东西真的存在。
“更没想到,焱亥静安通过只在传说中存在的「意识狭间」,知晓了那么多事。”
“当初云清只当他是个12岁的孩子,被自己讲述的离奇事件吓得做噩梦。”
“甚至因为他总说自己做连续梦,云清还以为他得了精神病,想给他药物治疗,不过最终没这么做。”
“前一段时间,焱亥又提起那个一直做的连续梦,说梦中的人找到了他。”
回想起焱亥当时紧张的语气,云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虚假的记忆?唉,或许是融合了墨城实验室中家族的试验品——「太源之阳」,才变成这样吧。”
当时云清满心自责,只能在心中劝慰自己。
焱亥当时,甚至想让云清出手帮他,可云清不明白,他口中的那个人怎么可能变成现实。
“毕竟在所有科学研究中,最神秘的就是意识狭间,即便天灾既无道理也无逻辑,也比不上意识狭间的本质原理。”
“唉,果然是我大意了,我应该听信,焱亥所说过的话,那根本就不是梦,而是预言。”
显然云清并不觉得,梦中的人会出现会打乱墨城安稳。
但很可惜在「太源之阳」和「太源之阴」被从那「混合生物组」和「拟态活性金属」中提取出时,已经有了因果关系。
而焱亥小时候看到的并非是梦,而是另外一个人真实的经历。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天灾,因为用燃火烧天之力,便能燃尽业力。”
“却没想到那天灾,只是那记录中传说的「天灾横行者」的先行足,是这样的话,那记录中的圣人,也一定存在。”
此时云清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情绪再也无法抑制。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她将分化出的分身化为光点,周围形成光点旋涡,纷纷朝她涌来。
那巨大诡异的怪物伸出一条宽、高均达百米的触手,半悬在空中。
一个人影沿着触手缓缓走到尽头停下。
漆黑帽檐下散发着无尽的冰冷气息。
“吾……圣者,命运往复,轮回不断……”
云清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大声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你到底是谁?”
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帽檐下的眼神冰冷无情,如同看待蝼蚁一般。
他不再说话,只是抬手,云清不受控制地朝他飞去,主动将脖子贴在他手上。
这时,云清看清了帽檐下的脸庞,挣扎着说出几个字:“怎……么会是你……”
还没等她多说,云清的身影瞬间被捏爆。
此时在不知名空间内。
“嗯……怎么回事?”一个与云清长相相似,但气质疏离冷漠的人,单手捂住脑袋,面露刺痛之色。
“似乎有人杀了我的「凡蜕」……毫无道理和逻辑,既然天才需要探知,最好的办法,是用「慧时」回溯往日残像……”
她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机,似乎在思索是什么东西能杀死凡蜕之躯。
这位与云清外貌相同但气质迥异的人随手一抬,象征万物演变生机的符文便在她四周盘旋。
而刚闭眼没多久,她便猛的睁开眼,眼神颤抖着,带着恐惧。
云清?恐惧的跌倒在地上,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甚至他想要去求救于别人。
早已不应该存在的情绪再一次浮现。
“那是什么东西?居然会让我害怕!我居然没办法形容他!”
虽然他在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已经很久没有一个课题能让他如此兴奋。
或许这就是作为一个天才「飞升」后的代价过于的理智。
能一眼望得到头每一个课题和命题,可能性和未来。
“我一定要记录下来,就算没人看,那也是好的!哈哈哈——”
然后她边激动的笑着,边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疯狂的在上面写着,画着,似乎她想用着自己那超乎常人的大脑去记录下来刚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