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被束缚的心
……
“赶紧哭，什么时候把这两个小瓶装满，我什么时候走。”
“哭不出来就想想伤心的事情。”
“……”
荒草湖边，凯撒正在和少女美杜莎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
他只是要一点眼泪而已，又不是要打要杀的。
如果是面对人类的话，美杜莎是绝对不会流泪的，不过，他又不是人。
看着他身后的两个龙脑袋，美杜莎还是很懂事的。
“你这是……”
顺着凯撒留下的标记，海蒂和布兰妾带着阿帕丝来到了湖边，看到了正在强逼美杜莎流眼泪的凯撒。
“多带点回去，应该能卖不少钱。”凯撒说道。
美杜莎的眼泪只要一点点就能解除诅咒，在埃及这边遭遇美杜莎的概率还是很大的，需求量自然也很大。
“你很缺钱吗？”布兰妾疑惑道。
“何止是缺钱，我现在穷鬼一个。”凯撒吐槽道。
“不至于吧？”海蒂有些想不通。
“没什么不至于的，我到现在基本都算是自食其力，几乎不会从神庙拿什么资源。”凯撒说道。
“次元魔法有多烧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食其力？”海蒂和布兰妾对视一眼，满是意外。
“不是不能拿，只是我不想扯那些麻烦，所以基本不拿。”凯撒挥挥手，少女美杜莎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
吃喝玩乐的话，随便他造，反正神庙也不缺，但修炼的资源，这东西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算他是神子，神庙的资源也不会无底线的给他开放。
买东西得先付钱，他要拿什么东西同样得先通过神子的身份来付出才行。
“大哥哥，你……是人类吗？”阿帕丝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是。”凯撒说道。
“啊？”阿帕丝一愣。
“你没听说过帕特农神子吗？”凯撒说道。
“你……真不是人？”海蒂面露古怪。
帕特农神子不是人类，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一种传言，也是神庙为了让自家的神子更像“神子”而做出的宣传而已。
“从生物概念上来说，我确实跟人类这个种族属于两回事。”凯撒说道。
“不过，生活习性上，我们也没什么差别。”
“那心月葵……”布兰妾欲言又止。
她在开罗的时候也见过这位由凯撒提名的圣女，还有心月葵手下的那些看起来就不太对劲的人，他们的气息跟凯撒释放那股白光的时候很像，那时候她都只觉得是因为他们或许修炼了同一种秘术。
“这个很重要吗？”凯撒问道。
“你们该不会因为我不是人，所以……”
“我不是那个意思！”海蒂和布兰妾同时出声说道。
“……”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凯撒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高悬的时空之眼，解除了对这片区域的空间封锁，同时运转空间之力，开启了一道通向开罗城附近的传送门。
远距离的空间传送门他还没办法控制，毕竟不同地域的时空状态不一样，遇到波动大的区域，进行空间传送的时候会出现很大的误差，但这种不算太远的两点传送门，他还是能稳定开启的。
……
“怎么？找到美女蛇了还不开心？”
圣女心月葵的住处，幽静的后院中，返回城中的凯撒正躺在椅子上看月亮。
“你能看出来？”凯撒疑惑道。
“她太漂亮了，而且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心理暗示，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肯定看不出来，但现在的我，可比以前强多了。”九幽后斜躺在凯撒身边。
美杜莎的伪装能力确实恐怖，几乎是整个魔法位面最为强大的，人类大部分强大的心灵魔法都是仿照美杜莎的力量开发而来，所以即便是法尔也无法识破那个小美人蛇。
但她是幽灵帝王，那小姑娘再强也只是君主，没办法完全瞒过她。
“不开心？”九幽后趴到了凯撒的胸口上。
“没有。”凯撒说道。
“我只是感觉自己也有点米迦勒的倾向了。”
“你？”九幽后笑了笑。
“你也有什么伟大理想了？”
“不是什么伟大理想，只是觉得自己有些矛盾。”凯撒说道。
“你来这里这么久，应该发现了不少问题吧？”
“你是说，这里的军方，跟妖魔勾结？”九幽后说道。
“嗯。”凯撒点点头。
“我见到这种事情是很不爽的，甚至有很多时候会想着直接把他们全弄死，但转头看看我自己，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我也没办法完全以人类的立场来看这些。”
“米迦勒把自己当成了神明，但他又没办法做到神明的高度，以至于不伦不类。”
“我也总把自己当成妖魔，当作跟这些凡人种族不一样的生命，但我并不能完全抛弃自己身上人的属性。”
“就像看到这些事情，以我的立场出发，这些事情跟我是没关系的，但我要是不管，自己会感觉很难受，要是管的话，又会感觉自相矛盾。”
“我……”
咚！
九幽后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打断了凯撒。
“你打我干嘛？”凯撒一脸懵。
“亲爱的，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九幽后好笑道。
“你是谁？”
“你是王！是神子！是神！”
“你为什么要用这些凡人自相矛盾的东西来让自己别捏呢？”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喜欢就做，不喜欢就不做。”
“想要的就去掠夺，讨厌的就去摧毁！”
“这才是你该做的！”
“规则？枷锁？这些东西从来不该出现在你身上！”
“谁有资格来限制你？谁有资格来评判你？”
“你才是规则的制定者！”
“……”
“那不成流氓了吗？”凯撒古怪道。
“流氓？”九幽后一脸无奈。
“你是不是被关在神山上太久被关傻了？”
“而且你当流氓的次数还少了？欺男霸女那么多都做了，你现在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
“我那欺男霸女是有原因的，而且也不完全是为了我自己。”凯撒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现在这些事情呢？”九幽后问道。
“你为什么会感到不爽？你为什么会生气？”
“还不是因为你看不惯？”
“既然看不惯那你就去做自己想做的啊！”
“你……”
九幽后叹了口气。
“我之前还觉得心月葵说的不对，但现在看来她确实是挺了解你的。”
“她又怎么说我了？”凯撒古怪道。
“她说你有一颗年轻的心，却被束缚在老套的规则之中。”九幽后说道。
“你看到自己看不惯的东西，会想着去改变，但你从小接受的那些成熟的成人逻辑，让你没办法随心所欲。”
“除非这件事糊到你的脸上，跟你有了直接联系，否则你都得给自己找到足够的理由才能行动。”
“你……你何必委屈自己呢？”
凯撒从小被灌输的行为准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要随便插手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他觉得这是对的，不该轻易插手别人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这对别人是好是坏。
自以为是的好意，万一给别人带来更大的麻烦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家伙坏不起来，他不想伤害别人，所以他没办法不顾别人去随心所欲。
他的心被自己所坚持的行为准则束缚！
所以他别扭！